第1 章 邂逅不良少年

我彷彿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關於青春，關於他的夢。

當我醒來的時候，午後的陽光折射在落地窗，我努力睜開眼睛，想看清楚，關於他的模樣。

那是一個怎樣的少年呢？

故事從那年的夏天拉開序幕。

「如歌，一起回家。」我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白凈的男孩子，方塘。

「好，等我收拾一下，馬上。」我停下手中的筆，邊收拾課本邊回答。

方塘這個男孩子，從我記事起，就和我一直黏在一起。

小時候一起玩泥巴，長大一起寫上學。算是，青梅竹馬？

要怎麼形容他呢？

白凈的面容，圓潤的臉型不算驚艷，但耐看，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唯一美中不足的，他有些偏胖，高大的個子拯救了他的身材。

和他總是聊不完的話題，說不盡的嘮叨。

「書包好沉啊，壓著我不長個子。」我把書包放在兩邊胳膊上耷拉著無精打採的說。

「書包表示不背這個鍋。」他斜睨我一眼。.

「還不是小時候你來我家蹭飯，我又搶不過你，營養全被你吸收了！」

「啊對對對。」

「幫我拿著！」說罷，我把書包扔給他，真是一身輕鬆啊。

到了車棚，騎上各自的自行車，走著相同的道路，說說笑笑。

我是個什麼樣子呢？

一米六的小個子，高馬尾，齊劉海，還戴著厚重的眼鏡，整個人瘦瘦小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季如歌，我的名字。

那時候的我，很平凡，平凡到沒什麼閃光點，每天的生活，就是教室，食堂，回家，三點一線。

那時候的我，本該維持這種日常直到高中結束，可冥冥之中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整個青春從平白無奇到難以忘記。

那天放學后，沒有晚自習，方塘去補課，沒有來找我一起回家。

我看著時間還早，教室鎖上了門，回家也是百無聊賴。

於是便來到天台，傍晚的風不溫不燥，吹在身上很舒服。

靠著圍牆，戴上耳機，開始我的習題。

正當我所有精力都在書上時，一個人影出現在我面前，我驚慌的抬起頭看到一張嘴角帶笑的臉。

「你幹嘛？！」我確實被突如其來的人嚇到了。

「挺用功的嘛。」他看了看我的書又看了看我。

我摘掉耳機抬起頭仰望他。

他也歪著頭看我。

要怎麼形容眼前這個少年呢？

身形修長，面容清秀，我從沒見過一個男孩穿校服這麼好看，清爽又乾淨。

他的眼睛，一雙桃花眼，耀耀生輝，很好看，不只是眼睛，整個人都是。

被他盯著我有一絲緊張，抿抿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喂，你怎麼會知道這裡？」他雙手環胸看著我。

「我，我先走了。」我慌張地起身，只想趕快逃離。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走那麼快乾嘛？」他從後面抓住我的衣領，像拎起一隻小貓。

「我要回家了！」

我心裡有些害怕，這個人我不是沒有印象，甚至整個校園沒有不知道他的吧，我不想和這種傳說中的問題少年有任何交集，也不敢。

「我叫紀四季，二年級二班，你呢？」他一把將我整個人轉過來面對著他。

「季如歌，二年級一班。」我低著頭，如實回答。

「隔壁班？同姓？哪個紀？」他輕笑，那笑容令人沉醉。

「四季的季……」

「還挺有緣。」

誰跟你有緣，我心裡想著，那時候對這種人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

「你過來坐下，聊會。」他不等我反應，拉住我坐到他身邊。

我有些緊張和害怕，平凡又老實的我和大多數人一樣，也聽過許多那時候所謂的校園風雲人物。

其中傳的最多的就是紀四季，長的帥，性格好，朋友多。

偶爾也聽班裡的女生說起他的戀愛史，交了幾個女朋友，哪個女孩喜歡他，討論他天不怕地不怕，打架很厲害，一呼百應。

可能那時候的女孩都對這種好看又另類的男孩子感興趣吧。

我也只是聽說和知道這個人。

我不想接觸這種人，也不敢。

「你想聊什麼？」我始終不敢看他，心裡想著今天就不該來這裡。

「反正這時候我也無聊，你也沒事幹，瞎聊唄，除了學習聊什麼都可以。」他雙手枕著頭慵懶的仰著。

「我不想和你聊，我想回家。」我聲如細蚊，盡量掩飾自己的膽怯。

他楞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一直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的心亂如麻，一時亂了分寸。

「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就是單純地聊天，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吧？」他見我緊張的樣子，言語有些戲謔。

我有些羞憤，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我對你更沒意思！」

剛說完我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讓自己清醒，這可是校霸哎，他總不至於打我吧？

他不怒反喜，露出皓齒，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笑容。

「你的眼睛真好看。」

突如其來的誇獎使我雙臉微紅，內心無法平靜，但一直綳著的弦瞬間鬆懈。

的確，整張臉也就眼睛還說的過去。

「明年就高考了，你不準備好好學習嗎？」我轉移話題掩飾內心的緊張，但也問出世界上最愚蠢的問題。

他輕笑著看我，「我？沒想過，倒是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嗯嗯。」我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成績。

「你也不是那種很死板的書獃子嘛，學霸不應該除了學習其它都是狗屁嗎？」

「拜託，我不是學霸，更不是書獃子！」我白了他一眼。

「我還不知道和學霸做朋友是什麼感受呢，你這個兄弟我認了！」說著一把勒住我的脖子。

我的身體彷彿觸電一般，沒料到他竟這般沒個生疏。

「兄弟？什麼鬼啊...…」我裝作漫不經心地把他的胳膊拿開，其實緊張的頭皮發麻。

莫名其妙的就認了兄弟，不等我思考，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方塘打來的電話。

「季如歌，你媽讓我問你怎麼還沒回家？」方塘有些好奇地問我。

「我現在在學校的天...…唔...…」紀四季捂住我的嘴，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

「你說什麼？」方塘有些疑惑。

我微微愣住，「沒什麼，我馬上就回去。」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頭。

「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這個地方，人多了，我連個清凈的地方都沒有。」他好似命令的語氣。

這個天台確實沒人知道，我也是那次在廣播室播英語，發現旁邊雜亂無章的空教室裡面有台階能通往頂樓。

今天想起來還有這個地方，就遇見了他。

「好吧，我回家了。」我準備要起身。

他一把拽住我，有些八卦，「男朋友？」

「胡說什麼，是鄰居！」我連忙解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學霸，用不用送你啊？」他沖著我的背影不懷好意地喊道。

「用你啊！」我背對著他回應。

我一直都在努力壯膽，不敢暴露膽怯。

卻不知道，臉上莫名其妙的多了笑容。

心中有股異樣的暖流，或許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壞。

那時候的我還不明白什麼是喜歡，只是想起他時，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緊張又甜蜜。

紀四季，那是和他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