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他記得我的名字
回到家后，和往常一樣做著相同的事情，只是心情不一樣了。
「你笑什麼？」方塘看著我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有嗎？我哪有笑啊，我在思考問題。」我有些心虛，我有在笑嗎？
「神經兮兮。」他不再搭理我，埋頭繼續寫作業。
不知道為什麼，遇見紀四季的事我不敢告訴方塘，哪怕我所有的事情都會讓他知道，唯獨這件事。
而我，手裡寫著作業，心裡想的卻是紀四季。
他的笑容一直在我腦海不斷徘徊，令我無法集中精力，好像第一次為了某人無法專心。
以至於後來當我明白這份情感時，難以自控。
「吃飯了！」媽媽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哦，來了！」
「好！」方塘也應聲回答。
他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習慣了，畢竟我也經常去他家蹭飯。
我爸爸和他爸爸是發小，現在還是生意合伙人。
我們兩家更是很要好的鄰居，從小到大互相串門，就像親人一般。
我和方塘有著相同要好的成績，這讓我們的家長引以為傲。
看到桌上的飯菜，我有些愁眉苦臉，都是我不愛吃的肉。
「那麼瘦還敢挑食！多吃點肉。」媽媽看到我的小動作夾起紅燒肉使勁往我碗里塞。
我把瘦的那塊吃掉，趁媽媽不注意，悄悄把肥肉部分放到方塘碗里。
方塘眼神犀利地看著我，轉頭向媽媽告狀。
「一天天竟挑肥揀瘦！看人家塘塘從來不挑食，多壯實。」媽媽沒好氣地訓斥我。
「塘塘什麼都好，你讓塘塘做你兒子吧。」我努努嘴調侃。
「我倒是想，可惜沒這福氣。」媽媽瞥了我一眼說道。
方塘在一旁暗暗壞笑，我也撅撅嘴不再搭話，媽媽就是標準中國式家長。
夜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回憶和他的事。
想起來心中就像有根輕盈的羽毛在撓，臉上也掩飾不住笑意，好像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怎麼會和這種人接觸，還做了兄弟？
也許人家只是隨口一說，根本沒當回事吧。
早起和方塘來到學校，進了校園不由自主地找起了他的身影，想起以前總是不經意間遇見。
到了教室拐角和方塘分開，路過隔壁班時偷偷往裡瞄了一眼，沒看到他。
「哈嘍！」
「嗨~」
來到座位和前桌周然相互打招呼。
周然是一個可愛的女孩，臉型圓潤，還帶著一副圓框眼鏡，更顯幼態。
和其他女孩一樣，自帶八卦技能，我所有的小道消息都是在她那得知。
「今天又要模擬考了，我真是要瘋掉了！」周然面對著我抱怨。
「一直到高考結束都是這樣，習慣就好了。」我聳聳肩安慰她。
「唉，我要是像你這麼好的成績就不用天天愁眉苦臉了。」
「那就好好聽課，少看漫畫書。」
周然聽罷努努嘴，不經意間看向窗外，好似發現新大陸雙眼放光，拉著我摁住我的頭望向窗外。
「快看快看，是紀四季！」
她激動萬分，我摸摸被她蹂躪的頭，放眼望去，視線落在人群中最吸人眼目的那個少年身上。
他正和左右的同伴攀談，風吹過他的臉龐，吹亂了他額前碎發，不經意間用手把額前碎發順到腦後的動作引得一陣驚呼，這時我才發現，每間教室的窗前多了一排排小腦袋。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身，抬起頭的那一刻，面容乾淨，稜角分明，萬千星辰抵不過他清澈眼眸。
與他四目相對，我的心跳慢了半拍，像一隻失了方向的麋鹿，跌跌撞撞闖入霧林深處。
他向著我的方向招招手，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又引得一陣驚呼，身旁周然捂著心臟不停的念叨太帥了太帥了。
我的臉頰泛起殷紅，剛才是向我招手嗎？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女孩們才紛紛不舍回到座位。
「如歌，你說他剛剛在向誰招手？怎麼感覺是我們這個方向。」周然心緒不平的問道。
「你搞錯了吧。」我有些心虛地敷衍，難道真的是向我招手嗎？
就是這個動作，害的我上課老是分心。
終於到了可以放鬆的體育課，剛好和紀四季的班級是同一節體育課。
夏日的炎熱讓人心緒浮躁，老師讓去器械室拿體育器材自由活動，男生紛紛拿起籃球奔向球場，女生則堆聊著八卦。
周然拿起一根冰棒，從中間掰斷塞進我嘴裡，瞬間嘴裡的涼意降低燥熱感。
看著球場的方向，我的目光始終被紀四季吸引，少年來回奔跑的身影，肆意揮灑汗水，就連普通的球衣穿在他身上都顯得與眾不同。
「很帥對吧？」
「啊？」
我對上周然意味深長的笑意，內心有一絲慌亂。
她對我挑挑眉，「你剛才不是在看紀四季嗎？」
我低頭含住冰棒，「才不是呢。」
「那你在看誰？看的那麼入神。」
「誰也沒看。」
我眨眨眼，像是被她戳中心事，連忙掩飾。
她也不再多問，拉著我陪她一起去廁所。
誰知剛走到籃球場周圍，突如其來的籃球滾到我的腳邊。
我正有些疑惑，抬起頭就看到紀四季向我奔來。
汗水浸濕他的頭髮，根根分明的髮絲隨著他的步伐浮動，邁著修長的雙腿，像是漫畫里走出的陽光少年。
「季如歌？」他撿起籃球，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嗯……」我有些錯愕，他竟還記得我的名字。
「要一起打籃球嗎？」
「啊？我不會……」我皺皺眉頭，連忙擺手。
他嘴角輕笑，「改天我教你。」
不等我回答，他便轉身奔向球場，背影是那麼高大迷人。
周然在一旁不淡定的用力搖晃我，一個勁的逼問他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被她晃的頭暈，我只說一次機緣巧合罷了。
她撅撅嘴，有些激動，「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有多緊張！」
我當然知道，我比你還要緊張。
「好啦，還去不去廁所了？」我趕緊轉移話題。
她還在繼續和我叨叨剛才看到紀四季的心情，羨慕我能跟他認識。
我的內心微微悸動，鬼使神差的轉頭看向他的方向。
誰知正對上他遙遠的目光，他隔著人群向我擺擺手，我連忙回過頭躲避，內心像搖搖晃晃的孤舟，失了方向。
隨之而來的是無處隱藏的笑容爬到臉上。
短暫的體育課結束了，我的內心竟有一絲不舍，是因為看不到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