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回賈府

船隊開始下江行船，賈璉同李恕也要回京。

林如海叫過林黛玉來。

「玉兒，你要同璉兒去你外祖母家嘛？」

林黛玉道：「我想陪在爹爹身邊，外祖母兒孫繞膝，自也不少我一個。」

「那好…你便同為父在揚州再住一年，就回蘇州吧。」

林黛玉應下。精華書閣

岸邊，林如海和在轎內的林黛玉看著船上的李恕等人。

「姑父，黛玉。恕告辭，岸邊風大轉道回府吧。」

李恕作揖道。

賈璉也在船頭說道：「恕兄弟我給照看，姑父放心。」

船行一日。

夜間羅二敲門道：「少爺。」李恕讓其進來說。

「少爺，老爺來信說，他到了金陵。」

李恕擦拭著佩劍，道：「師父可有說什麼？」

「老爺說，讓你多看書勤練武。還有邊關戰事吃緊，南安郡王節節敗退，不知還能撐到幾時。」

李恕將劍收回劍鞘內，道：「這南安郡王竟然不向朝廷求援嘛？」

「早些年或許可以，現在…天家就想讓他們下馬耕田。」

這日夜間，王熙鳳和平兒在燈下擁爐倦綉，早早命人濃薰香被。等睡時，直接躺下便睡。

「也不知二爺什麼時候回來。」

王熙鳳瞥了一眼平兒道：「怎麼，不過個把月不見就想死個人了？」

平兒笑道：「誒呦，我倒是不想，也不是誰剛剛同我算呢。」

王熙鳳指了指被子說：「天冷了，你先去吧，剩下的讓小丫頭們收拾。」

二人睡下后，王熙鳳又同平兒屈指算了算行程，此時賈璉該到何處，不知不覺已是三鼓。

平兒早已睡熟了，而王熙鳳只覺星眼微朦。

恍惚間，見秦可卿從外間走來，含笑說道：「嬸子好眠！我今日便回去了，你也不送我一程。因娘兒們素日相好，我更是捨不得嬸子，故來同你一別。還有一件心愿未了，非要告訴嬸子不可，若是別人…未必中用。」

王熙鳳似聽入耳，也問道：「你有何心愿？你只管托我就是了。」

秦可卿道：「嬸子，你是個脂粉隊里的英雄，連那些束帶頂冠的男子也不能比得過你。如今家赫赫揚揚，已將百載，一日倘若樂極悲生，若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俗語，豈不是虛稱了一世詩書舊族！」

王熙鳳聽了此話，心情大快，又十分敬畏，趕忙問道：「這話思慮的極是，但有何法可以永保無虞？」

秦可卿冷笑道：「嬸子好痴也。否極泰來，榮辱自古便是周而復始，豈是人力能可保常的。今日諸事都妥，只有兩件未妥。」

王熙鳳便問何事。

秦可卿將事細細道來，又說不日便有喜事。

王熙鳳忙問道：「有何喜事？」

秦可卿道：「天機不可泄漏。只是我與嬸子好了一場。你若信我便去和老太太說，讓她給珠大嬸子的弟弟連一門親。」

王熙鳳又問：「什麼親，哪家姑娘？」

秦可卿道：「正室怕以不妥，抬二房連了姻親才是真。臨別贈你兩句話，須要記著。」

王熙鳳還想再問，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三春去后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

二日，東府便傳來蓉少奶奶沒了。彼時全家皆知，無不納罕起疑。

而這頭的賈寶玉聽見秦可卿死了，連忙翻身爬起來，「哇」的一聲，直噴出一口血來。

襲人等人急忙上前來扶，問是怎麼樣，又要回老太太，去請大夫。

賈寶玉笑道：「不用忙，不相干的，這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罷了。」

說完便起身，要換衣服去見老太太，現下就要過去。

襲人見賈寶玉如此，心中雖然放不下，但又不敢攔著，只能由他去了。

賈母見賈寶玉要去東府，便說：「才咽氣的人，哪裡不幹凈。」

賈寶玉不依，死纏懶打磨著賈母同意了。

賈母命人備車，多派了跟隨的僕人，前往東府那邊。

「璉二哥，經了這一遭可不敢亂玩了吧。」

李恕笑著給賈璉倒了杯茶。

「可不敢了…」

賈璉瞧見李恕身後的劍，玩心大起道：「恕哥兒何時配的劍，倒是好看的緊。」

「這個？」

李恕將劍取來遞給賈璉道：「是師父送與我的，還取了字。」

賈璉細細摩挲著劍身，看到上刻著的字念了出來。

「…長庚…」

「是了。」

賈璉有些懵「你說什麼？」

「我的字。」

李恕拿起書看了幾眼。

賈璉反應過來，道：「長庚是你的字？」

李恕點了點頭，又翻了一頁繼續看。

「恕兄弟…問你個事…」

「什麼？」

李恕將書擱置一邊，等著賈璉。

「你那天…怎麼弄得…」

李恕一臉茫然，實在是沒聽懂賈璉說什麼。

賈璉又低聲道：「就是青樓。」

李恕登時笑了起來，伸手又將書拿了起來。

「璉二哥，還是回去找鳳嫂子老老實實的過幾天吧。」

賈璉摸了摸自己的領衫，坐在一邊默默地喝茶了。

趙闊摸著火統，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說陛下這是多久才讓重新啟用它啊。」

鐵離挽起袖子，拿起一把試了試重量，道：「這玩意兒也就剛開戰時，衝鋒一下子。又慢還容易自己炸，陛下也是覺得不太合適。」

「威力大也是事實，只可惜…」

鐵離放下手中的火銃，又看向架子上的火藥。

「老爺，這火藥還得是國庫給安排…不然按上謀反的罪名…可就栽進去了。」

趙闊笑道：「不日我會去請旨，斷不會栽跟頭。」

「陛下要打只火統，我手底下的兄弟不多…請老爺多寬限幾年…」

趙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邊走邊說：「不急…等南邊的狗好好的吃兩次敗仗，咱們再粉墨登場…」

「皆時，兵權在手…剩下的幾位也不敢亂來…」

鐵離將地庫的門鎖好后，同趙闊笑道：「老爺，我手底下的人不求大富大貴…您多少可憐他們一下…讓他們入了良籍吧。」

「………」

鐵離雙膝跪地，磕了幾個響頭，道：「老爺…你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求你發發善心…給我手底下的兄弟們，入了良籍吧！」

趙闊抬頭望了望白雲，垂手拍了拍鐵離道：「等過些時候…你讓底下的人隨鈺兒去邊關…剩下的不用我說了吧？」

「謝老爺…謝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