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拍照

毫無懸念。

晏天贏了呂浩南。

頒獎儀式男女一起，發了獎盃，拍了大合影。還空一段時間，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聯絡感情……以及給球館內被幸運抽中的球迷簽名。

周景澤掛著打了紅色鋼印的工作牌，大搖大擺地跟在慕安瀾身後，美其名曰：監工。

小姑娘才簽了自己的名字，真誠地看他，「能不能離遠點，周叔叔？」

他想起她口口聲聲的「我很乖的」，暴躁地在心裡反駁，乖個屁，一肚子壞水。Z.br>

這個稱呼叫上了癮，動不動就拿出來提醒他——人不小了。

周景澤總不可能真的上手揍她，老方揍男隊員可不留情。

「錯了。」氣笑了，「把稱呼換回來，不打你的小報告。」

「哦。」她目的達成，笑眯眯地看著一臉懵的球迷，體貼地問，「要合照嗎？」

女球迷：「可、可以嗎？」

「大合照可以。」她偏頭想了想，「一個一個拍可能來不及，待會還要開會。」

大概是打得好。

慕安瀾以往當女明星的經驗告訴她，自己吸了些紅人粉、成績粉、買股粉。

她媚起粉來，很得心應手。

「那個……可以拉澤哥一起來拍嗎？」

女球迷閃著星星眼。

慕安瀾突然想起來——說起成績，這位抓住機會的能力一絕。他參加的世界級大賽不算多，拿牌率百分之百，拿金牌的概率，也超過百分之五十。

終於佔了上風，周景澤一副「求我我就答應」的得瑟表情。

媚粉人總不可能真的在媚粉這件事上滑鐵盧，不爽歸不爽，還是拖長了聲音對他喊，「師哥——」

小姑娘雙手合十，「幫個忙？」

他暢快地笑出聲，「我站哪？」

「你看著來。」

「晏天。」周景澤在她身邊站定，喊道，「過來拍照。」

「哦。」

晏天更多時候，脾氣很好。只有訓一些不聽話份子時，才會擺出隊長的威壓。

簽下最後一個字，他走了過來，問，「怎麼拍？」

「那個……」女球迷搓手手，「能不能請晏隊一起拍？」

慕安瀾本想看向晏天，可恰好她就是那樣的不聽話份子，視線轉了個彎，含蓄地喊「師哥」。

周景澤會意，「來這邊，晏天。」

「那誰來拍？」

他又喊，「李君庭——」

這是帶隊教練的大名。

「嘿——」

一旁的老李把他們的動靜聽得七七八八，掃了一眼慕安瀾，小姑娘一副「我有靠山」的模樣；再掃那倆大的，晏天一副體貼樣；周景澤「死豬不怕開水燙」，晃了晃自己的工作牌。

膽大的球迷把手機交給了他，「謝謝李指！」

李君庭：「……」

有一就有二，老李收了一台手機，後續很多球迷都把手機交給了他。

直男拍照技術讓人不敢恭維。

沒到下午，微博就有很多人暗搓搓地發了合照。

【感謝某位小將，久違嗑到了鹽井，謝謝謝謝謝！】

鹽井，是晏天和周景澤p名。很多人嗑的口味……不敢恭維，沉穩的在左位。

【無人買股這個妹妹嗎？看了一下，年末才18耶，成績還蠻好的】

【別毒奶了別毒奶了，等兩年再看吧，陳橙也是天才少女，現在查無此橙】

視頻審核得慢，已經討論過一輪，拍合照的視頻才發到網上。

【慕安瀾，在嗎？你也在嗑嗎？知道晏隊只搭理澤子，讓你師哥喊】

【bg也好嗑啊，一些同門師兄妹】

【樓上，挺刑啊，咱們叫妹妹是因為人才17】

長期2g的果乒隊員渾然不知。

開完了小會，被挑了一身毛病。慕安瀾面露苦色。

周景澤把小姑娘的表情盡收眼底，幾個領導替他把人猛訓了一頓，輪到師哥，他決定扮個白臉，給她送溫暖。

小姑娘扒拉著包，他走在她的身前，問，「禮物，記不記得？」

「記得。」嘴角是耷拉著的，透著一股可憐勁兒。

周景澤又說，「現在給你。」

滿血復活大概如此，她「噌——」一下恢復精神，「走走走，禮物禮物禮物！」

好哄得要命。

周景澤忍不住彎了嘴角，被她拽著，「在我房裡。有兩個。」

倆都是他在場上臨時答應她的。

「唔。」

她點點頭。

收到禮物，總歸是高興。

果乒團隊佔了酒店的兩層樓，還在等電梯，就聽到一樓餐廳區有人在嚷。

「——今天，我們相聚在這，是為了慶祝我們S國小將Ferdinand的生日！」

Ferdinand是華裔，甚至之前在C國省隊，打不出頭移民到了S國，算S國的種子選手。

他還有個樸實的中文名，費建華。

還在省隊那會，從上到下，都親切地叫他——華子。

電梯還有一會，生日快樂歌已經唱了起來。

生日蛋糕也推了過去。

慕安瀾眼巴巴地看了一會，轉頭申請，「師哥，我想去玩。」

「禮物呢？」

「待會拿也一樣。」她眨巴眨巴眼睛，純良無害，「我最喜歡看別人尷尬的樣子了。」

周景澤：「……」

眼神交匯，他同樣想去湊這樣的熱鬧。

於是移步去了餐廳。

餐廳內，不乏用餐的遊客和球迷。自發站了起來，合唱「祝你生日快樂～～」，怕華子聽不懂，還來了英文版。

華子站在C位，抱著一捧花，口罩擋住了大半的尷尬，眼神亂飛。

「祝你生日快樂——樂——」

慕安瀾的音拖得特別長，快要和華子他教練一樣長。

她有點社牛基因在身上，跟在他教練身後，很捧場地鼓掌起來。

費建華瞪她：你怎麼來了？

小姑娘表情無辜：湊熱鬧。

氣氛烘托得到位，華子摘了口罩，吹了蠟燭，吃瓜群眾們又自發地鼓起了掌。

爾後，他的教練歐洲壯漢，迅雷不及掩耳，糊了一塊奶油到費建華的鼻尖。

慕安瀾也不客氣，賊笑著抹了一手奶油，拍了拍華子的臉，在人反應過來前溜了。

華子咬牙：「慕安瀾——」

壞事做盡，她嘎嘎大笑，拽著周景澤的袖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