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麻辣香鍋味的
「真好吃麻辣香鍋」,是一對C國夫妻開的店鋪。
看到同胞親切的臉,「哎」一聲,講起了中文。
「老袁,拿好稱出來!」
「好嘞!」
生意還挺好,除了周景澤和慕安瀾,周圍坐的一圈,都是外國人面孔。
周景澤在一旁夾著東西,就聽到小姑娘自來熟地和人嘮嗑了起來。
慕安瀾問,「怎麼的,做生意還用壞稱啊?」
「嗨呀!」夫妻中的妻子笑道,「坑外國佬的事,哪叫坑啊?」
「他們稱是幾兩稱?」她又問。
「六兩。」
「嘖。」慕安瀾豎起大拇指,「真黑。」
「薅老外羊毛!吾輩義不容辭!」
老鄉見老鄉,很快達成了共識。
小姑娘笑得賊兮兮的,一副做壞事得逞的模樣。
老闆娘和她還挺合得來,問道,「妹妹想喝什麼,可樂還是芬達?」
「……不用了謝謝。」
在役運動員可不敢喝外頭的飲料。
周景澤笑了起來,把手中的盆遞給后廚忙活的丈夫,「來一瓶無糖可樂。」
「好嘞!」
慕安瀾在一個空桌前坐好,面前擺著喝了一半的礦泉水。
周景澤接過妻子遞來的無糖可樂,擰開,發出滋滋聲。
小姑娘眼神幽怨,舔了舔唇。
饞的。
周景澤貼心地問她,「要不要給你嘗嘗味?」
她擺手,「真不敢喝,明天我還要尿檢。」
他們這樣的運動員,每天都得尿檢。像晏天王秋怡這樣,跟其他人有壁的,一天可能要做個兩三回。
「幾點?」
「六點。」
「那確實不能喝。」
周景澤也經歷過這樣的時期,甚至休假的時候,還要遭遇飛行尿檢,提前通知你,第二天就上門取樣。
他「咕嘟」灌了一口,「還是可以給你嘗味的。」.z.br>
慕安瀾:?
「接個吻,怎樣?」
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她做爾康手,「別,我能忍。」
「是嗎?」
周景澤回神,「意志力比我想的要堅定。」
慕安瀾:「一直很堅定。」
都沒有意志力,哪能混到現在。
果乒團伙,要在拜賽飛市逗留兩周。世錦賽不僅打單打,還打雙打和團體。
慕安瀾……兼了三項,問就是,好想死。
好在時間略微錯開,不至於馬上猝死。
「對了。」她問,「師哥你門票是隊里給的還是自己買的?」
似乎隊里能拿到幾張贈票,邀請他來瞅一眼不是什麼大問題。
只是——
「自費。」
慕安瀾由衷感嘆,「你好闊少。」
談話間,料理好的麻辣香鍋端上了這一桌,香味不停地往外冒,試圖勾引某個拒絕外食的人類。
紅褐色的火鍋底料為各種食材渡了一層色,伴隨著辣椒花椒的香味,刺激著人類的感官。
慕安瀾:「……」
人是真的想吃麻辣香鍋。
小姑娘一副快被饞哭的樣子。
男老闆忍不住開口,「吃啊,姑娘,咱們倆的底料都是從國內進的。」
再看向周景澤,「也不招呼你妹妹吃。」
他拆了雙筷子,遞給慕安瀾,「來姑娘。」
「不用了嗚嗚嗚嗚……」
她表演起了當眾拒絕。
「不是妹妹。」周景澤淡淡反駁,「還在追,沒追到。」
喔……他是舔狗。
哪家舔狗當成這樣啊?
慕安瀾撇撇嘴。
男老闆片刻沉默,瞅了他一眼,又瞅了瞅小姑娘。
「你好像有點眼熟。」男老闆說,「像一個打乒乓球的。」
周景澤:「……」
男老闆又問,「你們運動員可以談戀愛吧?昨天我還看到一個歐洲大漢,帶著他老婆過來,也是打乒乓球的。」
他幾分得瑟,「我還問他要了簽名。」
歐洲大漢?
慕安瀾想了想,比較有姓名的就是G國那三大隻,人均已婚有娃,最小的也有30歲。
男老闆指了指店面掛著的一個相框,歪歪扭扭地寫著「好吃」,落款Noah。
這老哥,37歲的老將,前年休息了一年陪產,歸來比賽反而成績比之前更好了。
果然人守男德就會進步。
慕安瀾點點頭,「Noah老哥人還不錯。」
她讀幼兒園的時候,老哥就開始打球了。上次看他,慕安瀾還是幼崽,Noah混跡在酒店的餐廳,蹭他們隊的廚子,吃著烤鴨。
慕安瀾給他推薦了別的菜,被老哥塞了一個袋裝的鹼水球。
男老闆炫耀之後,又回了后廚。
周景澤幾分不爽,「跟他也熟?」
Noah也經歷了他在役的周期,運動員生涯很長。
「也沒有呀,幾個喜歡來我們隊吃食堂的,我多少都聊過天。」
眾所周知,C國菜作為世界三大菜系之一,吊打一些美食盆地。
比賽期間,一些盆地國人,就喜歡來蹭食堂。
周景澤坐到了她的身側,夾起一塊油條,細嚼慢咽。
「女運動員對自己比較狠,偶爾才能碰到,像歐洲那一片的選手,基本都和我嘮過。」慕安瀾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知道的,我這裡比較聰明,English那是手到擒來。」
「過來。」
周景澤喊她。
慕安瀾對他不怎麼設防,畢竟這哥現在的表情很正經,不像是要幹壞事的模樣。
她乖乖坐過去。
周景澤放下筷子,一隻手攥著她的手,防止她跑,另一隻手勾著小姑娘的下巴,直直地襲了過去。
慕安瀾:「……」
老男人套路多,不僅套路多。運動員的男女差距也體現了出來,比力量,她掙不脫他的桎梏。
舌尖傳來一股濃郁的火鍋底料味,還有花椒的麻,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咬破的。很上頭,麻辣香鍋味的。
吻得很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二人之間的空氣,十分……貧瘠。
慕安瀾被吻得有些缺氧,被人鬆開之後,按著自己的胸口調整呼吸。
周景澤的理由十分正當:「看你剛才在吞口水,讓你嘗嘗味兒。」
她瞪了他一眼,「公眾場合,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老男人臉皮很厚,「你又沒推開。」
哪兒推得開,他就是力量型那一掛的,哪怕退役了,隆起的手臂肌肉也吊打一些豆芽菜。
「彆氣。」
他笑,「大不了把拜倫德賽金牌扔給你玩兒。」
世錦賽男單冠軍發的獎牌,叫拜倫德賽牌,是古早贊助商的名字,為了紀念他,取了這個名。
周景澤有好幾塊世錦賽的牌,單打金牌、雙打金牌、團體金牌,在家裡擺著。
出發前心血來潮,拿了那塊單打的牌,生怕小姑娘拿不到牌,送一塊給她玩兒。
慕安瀾:「……」
終於理解為什麼老方總「你不肖師哥」「不肖師哥」地喊他了。
哪有這樣的啊?
她很沒骨氣,保持著生氣的表情問他,「我能摸摸嗎?拜倫賽德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