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個男人,有對象是真寵
被夙妧的身子挨著那一瞬,厲君摯身子微僵,一股燥熱,迅速覆蓋全身。
他怎會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這兩年,老溫在他面前的口頭禪,無非都是「男人最原始的慾望」這種話。
那時候他十分不理解,男女間的那點風花雪月,有那麼妙不可言嗎?
如果不是念在他厲家九脈單傳這個事情,他甚至,這輩子都不想找女人。
直到遇上這個小東西,他才理解,老溫的那些話的真實性。
是的,確實妙不可言。
僅僅只是挨著,都能讓他幾近失控,更別說以後的「坦誠相待」所帶來的諸多未知。
喉結微微滾動了兩下,忍住身上的不適,厲君摯低頭看著睡覺不安分的小東西,輕輕喚了聲:「媛媛?」
聽到他的叫喚,小東西迷迷糊糊地回應了一下,「嗯~」
聲音甜美,語氣軟糯,比不回應,更燒男人的自控力。
厲君摯深做呼吸,努力控制著身上那股躁動,不讓它愈演愈烈,內心一遍遍在提醒著自己,小東西的病情剛恢復,不可以亂來。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還未確定她的心意,是否與他一致。
的確九脈單傳的使命要完成,但是,他們還年輕,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想到這裡,厲君摯拿住夙妧纏在他腰上的手,打算把她的手拿開,一邊輕聲呼喚:「媛媛,起床了,你還沒有吃午餐。」
夙妧胡亂地動了動自己的手,突然一下子從厲君摯腹下之領地掠過——
厲君摯身子倏地一緊,並倒抽了一口氣。
顯然他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夙妧動了他不該動的地方。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夙妧的手滑過去之後,就側到另一邊睡了。
背著厲君摯之際,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著迷人而得意的弧度。
這個男人好好玩哦~
都撩到這種地步了,就不信,他不為所動。
都說凡間男子的自制力在女人面前很差的,厲君摯應該也不例外。
可是,夙妧期待的劇情,並沒有實現。
厲君摯扯來被子給她蓋上,就往卧室里的浴室去了。
聽到浴室門關上的聲音,夙妧立馬坐起身,很是驚訝地看著浴室的門。
天吶,那個那男人,居然對她不為所動?
是她撩得不行嗎?
夙妧不禁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指,眼中情緒又鬱悶又低落:「是我不行嗎?是我不行嗎?是我不行嗎?」
她連續對自己發出三次靈魂拷問,到最後被自己氣得吹鼻子瞪眼,並指著自己的鼻子自問:「我一個神,我不行?」
但是想到什麼,她又釋然了。
對哦,差點忘了,她剛「恢復」,為考慮到她的健康,厲君摯才不碰她的吧?
這麼說來,比起父親想要抱孫子,對他而言,她的身子健康更重要對嗎?
這時,浴室里傳出嘩啦啦水龍頭出水的聲音,打斷了夙妧的思緒。
以為厲君摯正在裡面洗澡,她手指頭點著下唇,想了想,突然眼中掠過一抹狡猾的精光。
反正以後有一天也會睡到一塊兒的,看看無妨吧?
正這麼想著,夙妧馬上就行動起來。
她抬起手臂,對著浴室的門,稍微舞了舞。
隨著她手中散發出來的淡淡光芒,覆蓋了那扇門后,那扇門,就變成了透明體了。
這一刻,從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浴室裡面的場景。
當看到裡面的場景后,夙妧有點傻眼。
呃……這和她期待的不一樣。
原以為厲君摯站在花灑下沖澡,沒想到是在洗手台前洗臉。
他雙手捧起冷水,用冷水,一遍遍沖自己的臉,彷彿是在利用冷水去熱一樣。
見男人這時關了水龍頭,夙妧馬上揮了一下手,那透明的門,立馬復原了。
在厲君摯出來時,她已經躺了下來,並還蓋上了被子。
厲君摯走到床邊眼神溫柔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離開了房間。
…
半個小時后,聞到飯菜的香味,夙妧「適時」地醒過來。
穿上拖鞋,就下樓了。
金毛旺旺正伏在門內的地板上,一聽到腳步聲,便起身看向樓上。
夙妧朝它笑眯眯地招了招手,顯然這像是在跟熟人打招呼一樣。
旺旺嗅了幾下,發現夙妧身上的氣味,和今天的「翠花」一樣,它頓時很激動,朝著蘇媛活蹦亂跳起來,還不停地「汪汪汪~」
意在問夙妧,她是不是「翠花」,是不是那個神!
夙妧下了樓梯后,蹲下來,寵溺地摸摸旺旺的頭,大方地承認:「沒錯,就是我。」
旺旺搖頭擺尾,激動不已,又「汪」起來。
「噓~」夙妧做了個噓聲手勢。
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廚房方向,轉回頭后,對著旺旺的頭,彈了一下手指,施法。
一抹光芒,自她指尖迸發,溜進了旺旺的頭部。
旺旺很好奇,「這是什麼?」
可是,當聽到從自己口中發出的不是狗話,而是人話,旺旺吃驚極了,眼睛瞪得老大。
夙妧笑了笑,「淡定,莫慌。」
旺旺趕忙問:「神,您是從哪裡來的?神您是什麼類型的神仙?」
夙妧一一耐心回復:「本座呢,來自八荒內的修行世界,是天界的一位統領者,職責是掌管十萬神山。」
旺旺雙眼發亮:「哇,神,您好厲害哦,能統領十萬神山耶。對了,天界也有山嗎?」
夙妧無奈一笑,「當然有啦,不管在什麼界,都有山。」
「那神您怎麼會來地球的?」
提及怎麼來的地球,夙妧就忍不住嘆氣,「唉,別提了,本座也實屬倒霉,在本座修鍊期間,偏偏我們神族要搬去異界,這不,怕我出事,神族之人不得不把我扔到這八荒之外。」
旺旺:「那神,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是不知道我們神族搬去哪裡了,怎麼回去?還有,神族搬離后,原來的地方,會成為一處蠻荒,沒有了神的氣息指引,我是找不到原路回去的。」
旺旺很同情地搖了搖頭,「唉,可憐的神。」
夙妧摸了摸旺旺的頭,欣慰一笑,「以後,本座就把你當做我們神族的一員了,當本座想念我們神族的時候,就找你傾訴傾訴。」
旺旺吐了吐舌頭,表示很樂意。
「好了,先不聊了,我去找你的主人。」
說罷,夙妧起身,朝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門口,她歪著身子,微微向裡面探了探。
男人正背對著她,盯著正在熬的那鍋湯,很平靜,很有耐心。
黑色西褲搭配藍色長袖襯衫。
襯衫扎進褲子里,把男人的身形線條,勾勒出讓人看一眼,就容易引起身子燥熱的衝動。
夙妧的視線,由下往上,欣賞著男人的線條和高度,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帥得如此離譜!!!
花痴了片刻后,夙妧收斂起花痴表情,輕步入內,站在了厲君摯身側。
雖然她不矮,但在厲君摯身邊,很小鳥依人。
她微微探出頭,掃了一眼那鍋湯,尋找話題,「君摯哥哥,你在煲什麼?」
蘇媛本來比他小七歲,所以這樣稱呼他,他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小東西的出現,有點讓他猝不及防。厲君摯微驚了一下,便柔聲回應:「給媛媛煲的養生湯,喜歡喝嗎?」
夙妧感激一笑,「喜歡喝,謝謝。」聲音甜美,語氣真誠。
厲君摯不著痕迹地勾了一下唇。
心智恢復了之後,這小東西格外迷人,一顰一笑,甚得他心。
「我可以做點什麼?」夙妧抬頭,仰視著厲君摯。
不幫忙做點事,他會不會覺得她很懶?
望著她的眼睛,如闖入一片浩瀚的星空,被耀眼的星辰,迷三道。
厲君摯愣神了一下,便回復:「你負責吃就行了,什麼都不用做。」
他的語氣很寵溺,也帶點霸道,夙妧聽在耳,暖在心。
這個男人,真好,有對象他是真寵。
「早上……」
厲君摯的話,讓夙妧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以為他要讓她解釋,早上他出門時,她索求的那個擁抱和親吻的事情。
「呃,我去整理餐桌。」
匆匆說了句,她就滿腹心虛地跑出了廚房。
呵!厲君摯搖頭低笑了一下。
他是想問問小東西,早上他出去后,她這半天在家裡都是怎麼過的。
小東西逃跑得這麼快,是怕他說點什麼嗎?
一會午餐開動時,旺旺跑了過來,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立著。
厲君摯掃了一眼周圍,問它:「翠花呢?」
旺旺看了一眼夙妧,就朝主人說話,但嘴裡冒出的,是「汪汪汪」的聲音。
這次發出的居然不是人聲,旺旺很是疑惑,轉頭看向夙妧,眼神詢問是怎麼回事。
當著厲君摯的面,夙妧怎麼可能會向它解惑,而是笑呵呵地說:「這狗真可愛。」
厲君摯笑了笑:「你喜歡就好,我還帶了一隻貓回來,這會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貓?夙妧眼神心虛,說話有些支支吾吾:「可能……可能貓一般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才出來的吧。」
救命!她就是那隻貓啊!
但願他今天別那麼上心那隻貓!
等明天他忙別的事情去,她再出去把他助理的貓找回來。
「嗯。」
厲君摯微微點了點頭,沒多想貓的事情了。
旺旺看看主人又看看夙妧,覺得主人和山神大人好般配。
它忍不住問:「神,您還要回你們神族嗎?」
發現自己這會居然吐出的是人聲,而不是狗聲,旺旺驚得下巴差點脫臼。
它下意識看向主人,以為主人聽到它說了人話,會被嚇死。
可是,主人什麼反應都沒有,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旺旺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夙妧。
這時,夙妧看著它,卻沒有動嘴,但聲音依舊能從她的身體里傳出來。
「別大驚小怪的,只有本座能聽得到你說的人話,其他人是聽不到的。」
旺旺一驚。
天吶,神居然不用開口就能說話。
果然神仙都不是一般的存在!
夙妧手背微微擋著,阻擋著厲君摯的視野,不讓他看到她的表情。
她朝旺旺白了一眼,她的聲音又通過腹中傳出,「為什麼問我還要不要回神族?」
旺旺語氣驚訝:「神,您可是神吶,您不是可以窺探旺旺的內心嗎?還用問旺旺嗎?」
夙妧又白了它一眼,「廢話!本座當然可以窺探你的內心,但本座沒事幹了天天窺探別人的內心幹嘛?一般不想了解的情況下,本座是不會主動窺探別人內心的。」
但厲君摯除外!
她就很想窺探他內心,問題是,她窺探不了,不知道為什麼。
這世上,獨他一人最特殊了。
旺旺如實道:「旺旺是覺得可惜,神您和主人看著好般配,神要是回去了,主人該怎麼辦呢。」
夙妧放下遮擋臉部的手,邊吃飯,腹裡邊回復旺旺:「放心,本座送走你們這個世界好幾代人,本座還會在這裡的。」
旺旺:「……」
它被神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隨即忍不住問:「為什麼?」
夙妧:「因為你們這個世界時間過得快,等我神族之人找到本座時,這裡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吧。」
「……」
這下,旺旺又無語了。
當神仙就是好啊,哪像地球上的生物,命比紙薄,轉眼即逝。
這時,夙妧放下碗筷,朝厲君摯聲音甜甜說了句:「君摯哥哥,我飽了,你慢吃。」
掃了一眼餐桌上的菜,發現幾乎都沒動,厲君摯劍眉微蹙。
這小東西,胃口這麼小的?
「真的飽了?還是胃口不好?」
是因為康復沒多久,所以她才沒有胃口是吧?
其實是她不太愛吃這個世界的東西而已,但冰凍的除外。
不過,這些話夙妧可不敢跟厲君摯明講。
她摸著後腦勺,憨憨地笑了笑,「是真的飽了,從小到大胃口就挺小的。」
厲君摯審視的目光看著她,測量她話里的真實性。
如果她胃口這麼小,那……身體怎麼長得這麼成熟?
旺旺感覺主人的眼神不對勁,不禁對神透露:「神,主人這眼神,是想吃了您。」
夙妧沒秒懂旺旺的話,用腹傳話,「什麼意思?」
旺旺:「意思就是,主人現在滿腦子都是神您不穿衣服的樣子。」
夙妧:「……」
不是吧?她沒有哪句話有撩意啊!
這時,厲君摯說:「這周周六,是我們舉辦婚禮的日子。帶你出海遊玩一天,喜歡嗎?」
其實,出海游,是老溫的主意。
老溫當天在游輪上,安排了單身派對。
管他什麼派對,沒有小東西在他身邊,一切都沒有樂趣。
夙妧甜甜一笑,「都行,君摯哥哥你安排就好,我沒意見。」
只要能看到他就好。
…
下午,厲君摯帶夙妧回郊區的老宅了。
厲君摯總覺得海哥今天有點不對勁,他必須要回去看看。
厲大海夫婦哪裡想到兒子會突襲,在客廳吊藥水的畫面,被看到了。
厲君摯一下車,管家周伯看到他,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少爺?」
平時他回來,周伯哪一次不是笑臉迎接,這次,居然掉頭就跑,彷彿是要趕回去通風報信。
厲君摯眼神一冷,厲喝一聲:「站住。」
這突然冷冽起來的氣勢,把旁邊的夙妧,都震住了。
夙妧心裡莫名地突突,她不解,她好歹是神明啊,居然被一個凡人的氣場震懾到。
周伯沒敢跑了,隨著少爺的靠近,後背的冷汗滲得越來越多。
「在這別動。」
冷冷命令了周伯一句,又奪過周伯手中攥緊的手機,厲君摯便拉著夙妧,直奔主屋了。
傭人都去忙其他事情了,大廳里,只有厲大海夫婦二人。
厲君摯一到大廳門口,就看到母親肖花半躺在躺椅上,吊著藥水,臉部膚色很是蒼白。
看到母親的樣子,厲君摯眼神微瞪,心臟一縮。
「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
厲大海正坐在躺椅邊,耐心地給夫人講童話故事。
聽到腳步聲,他側頭望向門口,看到兒子,被嚇得手中的童話書,失手掉落到了地上。
聽得正昏昏欲睡呢,突然沒了聲音,肖花清醒了過來,見丈夫看著門口,臉色蒼白,她順著丈夫的視線,落到門口。
看到兒子隱忍著痛苦和幽怨的帥氣臉龐,肖花心臟一緊,情緒一牽動,霎時疼都皺了起來。
看到母親臉上的痛色,厲君摯神色突然慌亂。
他鬆開夙妧的手,快步走了進來,來到母親身邊,急切地問:「怎麼回事?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知道?生的什麼病?感冒還是發燒?」
如果只是普通的病,海哥不會專門打電話給他,催他和媛媛要孩子。
如果只是普通的病,花姐不會有耐心聽海哥講童話故事。
他小時候看到,有一次花姐身體不知道哪裡痛,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因此住了半年的醫院。
那時海哥每天給花姐講故事,這樣花姐就容易睡著,睡著后就不那麼疼了……
厲君摯不敢再想下去,喉結滾了滾,咽下洶湧而上的酸澀。
夙妧輕步走過來,站到厲君摯身邊,並不著痕迹地打量起面前的場景。
桌面上放的葯,以及吊的藥水,都和胃病有關。
厲君摯母親的臉色,差得半條命都不剩了,就靠著這最後一口氣強撐著。
在訂婚宴上,看著還好好的,突然就轉變這麼大,看來,是得了絕症。
目測,這最後一口氣,撐不過今天傍晚。
「兒子,有什麼話,回頭再說,媛媛在呢。」
厲大海看了夙妧一眼,不想當著還未過門的兒媳婦的面,提夫人的事。
厲君摯豈會不知道,父親在顧及什麼。
他吞咽了一下,壓下滿心的酸楚,向夙妧笑了笑,「媛媛,困嗎?我帶你到樓上睡會?」
「不困。」
夙妧笑眯眯地說著,坐在躺椅旁邊的沙發上,特意拿過未來婆婆的手,握緊。
「我想跟花姐聊聊天呢,正好有一些事情,想請教花姐。」
請教是假,救人是真。
未來婆婆也是運氣爆棚了,在快咽氣之際,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