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東西,等我回來
翻過來,又翻過去,確定銀行卡的顏色和銀行名稱,以及賬號都和自己的那張二類卡一樣,厲君摯心中,充滿不解和震驚。
他起身,回床邊坐下,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夙妧那張精緻的小臉。
為什麼?
為什麼他交給那個藥商的卡,會在這個小東西的書里?
是她放進去的嗎?
難道她就是那個,給他提供神奇藥水的女人?
想到什麼,厲君摯微微搖了搖頭,看夙妧的表情,凝重了幾分。
不對,那個藥商,不是小東西!
小東西在一個月前,還是個智商只有三歲的傻孩子,怎麼可能是那個為了錢,偷賣團隊成果的藥商。
那個藥商,是國外一藥物研究團隊的成員,而小東西,是蘇家的千金。
小東西長年累月呆在父母身邊,根本沒有機會去研究藥物。
所以,小東西不會是那個藥商!
可他的這個銀行卡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本書,是新買的,正巧這本書的來源,與那個藥商有關?
似乎,除了這個解釋,合理一點,其他沒一個解釋得通的。
過了一會,厲君摯把銀行卡放回那本童話書裡面夾著,再把散落的童話書,全部收拾好,放到一起。
他也沒有繼續叫醒夙妧,給夙妧蓋上被子后,便輕輕關上房門,去次卧睡了。
小東西睡得又沉又香,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會醒來的。
…
這一夜,厲君摯的婚房倒是格外安靜,除了海浪拍打的聲音,沒有其他嘈雜的聲響。
但是,孫宅就不一樣了。
孫宅和厲家老宅,也是建在了郊區的半山腰上。
但是,一個是建在西郊,一個是建在南郊,兩個方向。
已經凌晨兩三點,該是人們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可是,孫宅里不斷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好像有人在砸瓷器和玻璃之類的物品。
「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去道歉?我什麼都沒做錯!」
此時,孫宅大廳內,孫美伊像發了瘋似的,一邊用力砸擺放在客廳的物件,一邊歇斯底里地咆哮。
一群傭人在邊上看著,想阻止,又不敢。
她的父母,正坐在沙發上,鐵青著臉色看著。
「厲總的未婚妻你也敢搞,還在他訂婚宴上搞破壞,他不起訴你,蘇家也會起訴你!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天天給我們孫家惹禍!我們孫家的臉,都快因為你而丟光了!」
孫父鐵青著臉,沒好氣地訓斥道。
旁邊的孫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女兒,勸說:「看在你爺爺和厲家有幾分交情的份上,讓你去道個歉,興許厲總會撤訴,這樣你就不用坐牢了,孩子,你明白嗎?」
「啊啊啊!我不明白!不明白!」
孫美伊抱著頭,表情抓狂,哪裡聽得進勸。
她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替自己委屈,「我就是恨蘇家那個小賤人,我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她就能擁有?」
一想到一個月前在厲蘇兩家那頓飯局上受到的羞辱,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還有,當時在酒店的廁所里,她蹲守了好久,要教訓那個小賤人一頓,反而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賤人無緣無故在廁所消失,而她身上的衣服差點被扒光,還被一個醉鬼拍了照片。
要不是她追得快,把那個醉鬼攔住搶回手機刪除照片,她的星途就完全毀了。
為了把那個小賤人弄得身敗名裂,為了厲君摯不和那個賤人結婚,她花高價請了偵探公司幫忙調查小賤人的黑料,再找記者在訂婚宴上曝光黑料。
她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呢,哪裡會想到,那個小賤人居然不傻,計劃被破壞!
厲君摯最後還能查到她這個主謀的頭上來,併當天就起訴了她!
那個性無能,可真狠,枉費她喜歡他這麼多年!
現在想想,孫美伊都覺得后怕。
但是,怕又如何,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讓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孫父見勸不動女兒,一臉心寒地放棄了。
「好,那你就去坐牢吧,連同你教唆的那群記者,全部一起進去蹲著,反正你還嫌我們孫家不夠丟人。」
坐牢?
正當紅呢,那她的星途不就徹底毀了嗎?
不,不可以!
孫美伊搖著頭,身上的戾氣漸漸降了下來,「不,我不要坐牢,我還要演戲!」
這時,孫董杵著拐杖出現在門口。
見狀,孫美伊跑了過去,撲通跪下,抱著爺爺的腿,哭著哀求:「嗚嗚~爺爺,我不要坐牢,幫幫我……」
孫董面色冷淡,但眼底卻隱忍著對孫女濃濃的溺愛,「按你爹媽說的做,道歉,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厲總應該會撤訴的。」
這是他唯一的寶貝孫女,哪怕是他這把老骨頭親自給厲總跪下,也要求得厲總的原諒……
…
清晨。
雖然睡的時間不長,但是昨天在厲君摯身上消耗掉的那點神力,補回來了。
經過兩次的失敗,她確定了,厲君摯那副身軀,她是攻不進的。
以後再研究,也是同樣的結果,那就不研究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在這個沒有神明管束的普通世界,說不定真有些奇人異士存在。
當初想窺探他的內心,就是想看看他是否有心理障礙,才導致他身體無能。
所以她想幫幫他解決這些心理障礙。
如今,她已經知道他並不是無能,只是針對個別人有生理反應而已,那也就不需要再窺探他的內心了。
想到這裡,夙妧下床,去把窗帘拉開,頓時明媚的陽光灑在了她身上,把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渡得更白,更亮,彷彿漫畫里走出的一樣。
風夾雜著海水濕潤的氣息,透過窗戶,吹了進來,撲她一臉。
一眼望去,一望無際的海洋,天水一色,美麗蔚藍!
夙妧揚起下巴,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鮮空氣,頓六腑無比舒爽,「住在海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想她長年累月鎮守在十萬神山中,可是極少有機會,去大海看看。
感慨了一番后,夙妧睜開眼睛后,稍微把帘子拉回來一點,轉身,打算去洗手間。
這時,她瞥到了,房間有些不一樣。
房間被收拾過,蘇媛的那些玩具啊公仔啊書本啊,都被一一收拾妥當擺放好。
這是厲君摯收拾的嗎?
不過除了他,也沒別人了,畢竟這個別墅里,只有他和自己兩個人住。
應該是她關,他叫不醒她,無聊就倒騰起這些瑣事來。
他真是好有耐心呢,收拾得這麼整齊!
當視線掠過那一摞書的時候,夙妧忽然眉心微動。
她走過來,從眾多書本中,抽了一本,並打開。
赫然一張銀行卡,出現在了她的視野內。
這是她一個月前,在鄭醫生辦公室里,厲君摯為了買葯,交給她的。
拿回蘇家后,一時也用不上,就隨便夾在抽屜的一本童話書裡面了。
可是……
瞥了一眼夾著銀行卡那一頁書的頁數,夙妧微微垂眸,陷入了沉思。
這張卡,有人動過。
應該是厲君摯收拾書本的時候,掉出來過,然後他又放回去了,只是,夾的頁數不對。
她當時是夾在第十頁的,而現在,這張卡則是夾在二十二頁。
他看到銀行卡,應該是會懷疑過她吧?
過了一會,夙妧拉回思緒,把銀行卡,放回了書本上,並沒有因為厲君摯發現她的銀行卡這事,而感到緊張慌亂。
反倒當做沒發生過一樣。
之後去洗漱后,就下樓了。
…
「上神,您醒啦。」
看到夙妧下樓梯,伏在門口的旺旺馬上就站了起來,搖晃著尾巴,很熱情。
它吐著舌頭,沒說話,但是空氣中卻傳播著它的聲音。
因為它是公的,所以發出的,是一道十八九歲少年聲音。
和她的音色一樣,顯年輕。
夙妧向旺旺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廚房方向。
旺旺這時說:「主人在燒菜呢。」
「我知道。我去看看。」
說著,夙妧往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門口,微歪頭,探出身子,向里望去,樣子有點鬼鬼祟祟。
老是讓這個男人給自己做飯,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巧不巧地,厲君摯望了過來。
接觸到他的目光,夙妧不自然地摸向後腦勺,憨憨一笑,「君摯哥哥,早。」
厲君摯寵溺一笑,「早!醒了就吃飯吧,等會跟你說件事。」
說件事?什麼事?
夙妧有點好奇,但又猜不到,但直覺告訴她,有可能與那張銀行卡有關。.
在餐桌邊坐下來后,厲君摯沒有先吃,一個勁地往夙妧的碗里夾菜,都是高熱量的那種。
「多吃點,你中間有兩頓,外加一頓宵夜沒補上。」
這男人……
夙妧忍不住想笑,這男人有點耍賴呢,連宵夜都算正餐了。
不過,對她的關心,卻是滿滿的。
「謝謝君摯哥哥,我自己來吧,你也吃。」
說著,夙妧捧起碗,小口吃了起來,餘光不著痕迹地瞥瞥男人的神色。
也不知道,他要跟她說什麼事情,應該很重要吧?
還是……真與那張銀行卡的事?
厲君摯嚼了幾口米飯後,眼神溫柔的看著她,很隨意地提起:「媛媛,我今天要陪海哥和花姐姐去一趟j城,可能要到明天晚上,或者後天早上才回得來。不能陪你兩天了,待會吃完早餐,我送你回你爸媽家,等我從j城回來,再去接你。」
父親不放心母親的病情,怕昨天的檢查結果只是一個假信號,於是昨晚決定,今天上j城的醫院看看。
全國最頂尖的醫院,大部分在j城。
怕父親一個人忙活不過,所以他決定要陪同協助。
夙妧沒有流露出一絲失落的神色,反而乖巧懂事地點了點頭,輕輕說:「好,君摯哥哥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其實我一個人住在這裡也沒問題的,如果你不放心,我就回爸媽家住。」
她的懂事讓厲君摯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她的病好了之後,心智比本身的年齡,好像還成熟。
吃完早餐,換好了衣物出門之前,厲君摯往狗盆貓盆里放了很多狗糧貓糧。
「旺旺,這是兩天的量,別貪吃,也別偷吃翠花的,好好守著房子知道沒?」
摸了摸旺旺的頭,交代了旺旺兩句,厲君摯就和夙妧出門了。
看著屋門緩緩關上,兩位主人消失在視線中,旺旺無精打采地趴在了地板上,對著兩大盆糧,沒半點食慾。
有翠花倒還好,可以欺負翠花消磨時光。
但沒有翠花啊!
這兩天,它註定孤零零地度過了。
…
把夙妧送到蘇家門口后,厲君摯按了按門鈴。
幾秒不到,有人來開門了。
是女傭。
「小姐,你回來啦!」女傭看到蘇媛,神色有些激動。
目光落到小姐身旁、身形修長的姑爺身上后,女傭恭敬地出聲:「姑爺好。」
「嗯。」厲君摯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問她:「岳父岳母不在家?」
女傭回道:「先生去公司了,夫人去忙小姐和姑爺婚禮的事,應該晚上他們才回得來。」
厲君摯想,有女傭陪著,他也很放心。
婚後,婚房要雇些傭人才行,他去上班后,小東西在家也有人幫忙照顧著。
這時,聽到後院傳來一道很響的聲音,女傭匆匆說了句就跑回了屋裡,「小姐,洗衣機又壞了,我去關一下。」
女傭走後,夙妧抬頭望向厲君摯,嘴唇動了動,卻是不知所措了兩秒才出聲:「呃……君摯哥哥,時間趕嗎?不趕的話,進去坐坐再走?」
厲君摯抬手看了看腕錶,明明和父母親約好的見面時間快要到的,可是,他竟想再在小東西身邊呆幾分鐘。
只是,這回理智佔了上風,「有點趕,要走了。」
夙妧微微一應,「嗯,好,開車小心點。」
「那……明晚或者後天……見。」
語氣含著些許不舍地說完,厲君摯便轉身,朝他的車子走去了,但步伐並沒有那麼乾脆。
背過身的那一瞬,他的眼神是不舍的,煩躁的。
此刻,他竟然渴望背後那個女孩子,能喚住他,像前天早上他出門時那樣,向他索求擁抱和吻。
或許離開前抱一下她,他這兩天看不到她,思念起她來,不會那麼痛苦。
夙妧望著厲君摯遠去的背影,感覺心裡空蕩蕩的,總覺得缺點什麼東西。
她皺著眉頭,摸摸自己的心口位置,想要把心裡的那種悵然感撫掉,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受。
這時,看到厲君摯已經走到了車子邊,並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夙妧轉身打算回屋裡了。
忽然餘光看到厲君摯突然轉身,快步朝她走來!
那氣勢,很霸道凌冽。
沒等夙妧弄清楚厲君摯為什麼折回來,厲君摯便已經走到她跟前。
並單手一下子拿過她的雙手交疊在牆壁上,壓著她的手腕處,同時,身子也被他抵到了牆壁。
雖然他力道不大,但這一氣呵成乾淨利落的一套動作,卻是十分強勢、霸道的,佔有慾極強的。
夙妧還沒緩過神來,男人便已歪頭下來,精準無誤地覆上她的唇。
原來,他突然折回來,是為了這個……
夙妧驚愕得瞪了瞪眼睛,腦袋一片空白,體內心跳突突突的,跳得快,節奏又亂。
但剛才感覺空落落的地方,突然就被這種異樣的感覺填滿了。
她不感覺到難受了。
男人像是非常捨不得她一樣,在她唇上,凌亂地撕磨。
彷彿如果條件允許,他會要個,才罷休。
直到感覺她的身子在虛脫,男人才住了嘴。
「小東西,等我回來。」
目光戀戀不捨,又極盡溫柔,撫了撫她的頭髮,男人便轉身走了。
這一次,他的步伐是乾脆。
獃獃地望著車子駛遠后,夙妧不再控制著自己,大口地喘息起來。
雙腿更是一軟,順著門邊的牆壁,癱坐到了地面上。
媽咧,這個吻,真的是要她的命,渾身不僅一點勁兒都使不上,還在不停地削弱她的力氣。
原來……接吻是這麼妙不可言的一件事!
以前和這個男人的那些吻算什麼?跟這次比,驚天動地啊。
雖說妙不可言,但也非常恐怖。
居然讓她這個神使不上勁,這就離譜了。
難道這就是吻的魔力?
拍了拍此起彼伏的胸膛,夙妧努力把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
等情緒平復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回屋。
本來夙妧打算直接上樓回房間的,聽到後院的聲響很大,她去了後院。
洗衣房設在後院,洗衣機出現故障了,正在不停地抖動,而且,還發出非常大的聲響。
女傭急得快哭了,不管她怎麼按那些按鍵,洗衣機不僅關不了,還無法正常運轉。
「怎麼回事,以前都好好的。」
夙妧走過來,說:「交給我,我來修。」
啥?女傭愣了愣,驚訝問:「小姐,您確定要修嗎?這是出現故障了,要專業人員來修才行。」
「不用,三兩下就搞定了。」
她用點法力就能搞定的事情,勞煩別人幹嘛。
「小姐,您能行嗎?」女傭站開了一點,一臉的不放心。
不是她怕小姐把機子修壞,而是怕機子突然爆炸,傷到小姐,她可沒法跟先生夫人交代。
夙妧打趣問:「要是小姐我修好了,賭什麼?」
女傭料定自家小姐是修不好的,也不怕接招,「小姐要是能修好,賓賓給小姐原地表演個胸口碎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