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羅神仙
「啊?」夙妧愣了愣,有點緊張地看著包廂里的兩個大男人。
叫她小帥哥,那就是不知道她變身的事。
那叫她過去幹什麼?
她特意變成個男的,借進包廂收拾餐桌為理由,想看看厲君摯是不是又整新節目了。
沒想到一進包廂,就被盯上。
溫以初又朝她勾勾手指頭,有點引誘她去犯法的意思,「快,小帥哥,過來。」
一時不知道那兩個男人要搞什麼,夙妧心裡有點警惕。
她唯唯諾諾走了過來,有點緊張地問:「先生,我是進來收拾餐桌的服務生,您……有什麼吩咐嗎?」
溫以初特意看了身旁的厲君摯一眼,目光落到面前的小帥哥臉上時,眼底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小帥哥,你叫什麼?」
問她叫什麼幹嘛?夙妧怔了怔,回道:「先生,我姓商。」
此刻她這副外形,是變的她神族的一位道友的。
道友叫商魚。
一時不知道回復對方什麼姓好,那乾脆把道友的姓搬出來吧。
溫以初又問:「小商,有個非常掙錢的項目,想和你合作,你想不想多賺點錢?」
不會是利用她,整節目吧?
整什麼節目?
還是為厲君摯身體無能這事整的節目嗎?
如果是這樣……
夙妧不禁躍躍欲試,她順著溫以初的話展開話題,「什麼項目?犯法嗎?」
「呃、」溫以初愣了愣,他沒想到面前的小帥哥,會來這麼一句。
他直接開門見山道:「也不算犯法吧,就是一種你情我願的買賣。很簡單,你抱一下這位先生,」
說著,溫以初伸手示意夙妧看向他身旁的厲君摯,「擁抱這位先生長達十秒鐘,我就馬上轉一萬塊給你!怎樣?肯幹嗎?機會難得哦,錯過了就沒有了!」
一萬塊,對服務生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溫以初料定這個小帥哥會合作的。
夙妧看向厲君摯,陷入了沉思。
難道,這個男人懷疑自己是彎的,正好碰到她這個「小帥哥」,想驗證一下?
可他朋友上次給他物色的那些人當中,也有幾個男的,也都嘗試撩過他,他都沒有反應,這說明,他不是彎的啊。
那他為什麼還要繼續驗證?並不相信上次的驗證結果?
厲君摯被蘇媛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彷彿他求對方抱他似的。
他正要發火轟人,夙妧這時出聲,果斷拒絕了溫以初:「不行,這個買賣我不做。」
不是她不配合用一副男人身軀,去撩撥厲君摯,而是不能用。
如果把厲君摯掰彎了,那以後他怎麼去喜歡女人?怎麼跟女人生子?對不對?
異性相吸的自然法則,才能助人類繁衍生息嘛對不對?
居然拒絕了如此來錢的機會!溫以初驚訝問:「一萬塊吶小帥哥,不心動?」
「不好意思先生,我是個直男,我下不去手。我還要幹活呢,就不打擾二位先生了。」
說著,夙妧佯裝去收拾桌子了,但也在偷偷豎著耳朵,偷聽身後倆人的對話。
「小帥哥」不肯配合,現在換人撩撥老厲的計劃失敗了,溫以初無奈地聳聳肩,「好吧,這件事,咱們改天再從長計議。」
厲君摯沒好氣道:「沒有改天了,別再給我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溫以初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好吧,老厲我尊重你的想法,我知道你不是個隨便的人,不會對沒名沒分的人亂來。」
可他忽然想到什麼,眼睛放光,馬上對厲君摯說:「對啊老厲,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嘛,反正快要結婚了,你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你太太身上找你不行的原因……」
「咳~」
正在默默收拾桌子的夙妧,聽到溫以初的話,被驚嚇得嗆到了。
她心裡倍感震驚,厲君摯他朋友的意思是,希望厲君摯婚後在自己妻子身上找身體不行的原因?
那她替代蘇媛嫁入厲家后,就是厲君摯的太太了,那厲君摯找的,不就是她?
溫以初納悶的看了夙妧一眼,不解這個「小帥哥」怎麼突然發出這麼大的動靜。
不過他沒理會,興奮地向厲君摯邀功:「怎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自己的女人,可以隨便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哈哈哈!」
夙妧此刻心驚肉跳中,還隨便玩?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當她是玩具呢?
厲君摯卻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溫以初,問:「你是不是有健忘症?」
溫以初嘴角的笑容僵住:「怎?」
「走了。」厲君摯沒解釋,邁腿大步離開了包廂。
溫以初一臉疑惑不解,還站在原地想厲君摯那句話的意思,自言自語起來:「他說我得了健忘症?什麼意思?」
夙妧走過來,笑呵呵告訴溫以初原因:「因為他不會對三歲小孩感興趣。」
這個問題,連她都看出來了,身為厲君摯的好友,這個人居然看不出來,可不是得了健忘症嘛。
那既然厲君摯對三歲小孩不感興趣,那她就放心嫁去厲家了,嘿嘿。
一語驚醒夢中人,溫以初一拍腦門,「我去,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這個小帥哥居然知道老厲的未婚妻只有三歲這個事!
溫以初冷冷地看向身旁:「你是什麼人?」
但此刻,他身旁已經沒有那個小帥哥的身影了。
偌大的包廂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夙妧早在他意識到問題不對勁之前,就已經悄然離開了包廂。
最後,夙妧還比厲君摯早一步,回到客房,變回自己的模樣,繼續裝睡。
…
厲君摯送夙妧回蘇家后,再回到他的公寓,已經是晚上九點的事情。
只是剛回到公寓,才把長外套脫下,母親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兒子,你姨跟我說,你表弟出事了,他住的那間酒店發生了火災,他身體大面積被燒傷,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厲君摯馬上去打開平板,查看錶弟出事的那場火災新聞。
一查才發現,出事的是今天傍晚,他陪蘇媛去買訂婚戒的那座商場後面的那間酒店。
當時,他還因為酒店失火的原因,被堵了十幾分鐘的車。
只是沒想到,當時被困在火災現場的,是他的親表弟任一煜。
而表弟距離他,不過才幾百米……
次日上午,厲君摯來醫院探望表弟。
夙妧也被蘇母帶到了醫院來。
蘇母是帶她來醫院複查的。
考慮到自己如今是扮演蘇媛的身份,她乖乖配合著來醫院檢查了。
複查流程很簡單,無非就是醫生問她一些與智力有關的問題。
夙妧都是以三歲孩童的智商,敷衍醫生問的問題,沒有一個問題的答案,超出這個年齡段。
以蘇媛當前的病情,蘇媛是不可能恢復得那麼快的,所以,她不能表現得太聰明,讓醫生起疑。
就算她這個「蘇媛」想要恢復到成年人的智商,那這件事,也要一步步來,急不得。
畢竟一下子就康復了,不科學。
剛複查完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夙妧就看到了不遠處有抹熟悉的身影,眉眼一動。
是厲君摯!
他好像在找病房!
看到厲君摯,夙妧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對於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她鬆開蘇母的手,向厲君摯跑過去。
蘇母見狀,一邊追她一邊喊:「媛媛,你要去哪?」
夙妧邊跑向厲君摯,邊用稚嫩的語氣喊著:「割割!」
直到她,手指頭勾住厲君摯的手指的剎那,蘇母才看到厲君摯的身影。
感覺到手上的異樣,厲君摯身形微微一顫,他低頭看過去,發現是小東西在拉他的手,微綁緊的身體,鬆了下來。
真是見鬼,剛才這個小東西滑不溜秋的手指頭勾住他的手那一瞬間,他竟然感覺渾身通電了一樣。
是他的手的皮膚太乾燥了,產生了靜電?
「小東西,是你呀,哥哥還以為是誰呢。」厲君摯寵溺地摸摸夙妧的頭。
這時,蘇母來到跟前,歉意道:「厲少,對不住,媛媛一看到你就忍不住黏上來,攔都攔不住,打擾你了。」
厲君摯笑了笑,「沒關係,以後媛媛就是我的妻子了,黏就黏吧。」
蘇母聽了這話,眼圈忽然泛紅,滿是欣慰地笑了笑。
看得出來,厲少是真心會對她女兒好的。
「好,有厲少這番話,我就放心媛媛了。」
調整了情緒,蘇母問:「對了厲少,你怎麼來醫院了?你母親又不舒服嗎?」
上個月,肖花就向她訴說了幾次,胃不舒服,應該是胃病犯了吧。
又?聽到蘇母的話,夙妧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
厲君摯回道:「不是我母親,是我表弟住院,我來看看他。」
蘇母點了點頭,「好的。」
說著,她去拉夙妧的手,「媛媛,你君摯哥哥還有事情要忙,咱們先回家吧。」
夙妧抓緊厲君摯的手指頭不放,鬧起情緒,「我要割割。」
蘇母:「聽話……」
厲君摯說:「沒事,就讓媛媛跟著吧,回頭我送媛媛回去。」
沒想到女兒如此黏厲少,蘇母沒法,只能讓女兒跟著對方了。
過了一會,厲君摯牽著夙妧的手,來到了一重症室外。
隔著透明的玻璃,他看到了表弟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管子。
夙妧悄悄瞟了一眼病房內的情況,看到那個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竟然是她昨日傍晚,在失火酒店救的男人,不禁一怔!
原來那個男人是厲君摯的表弟。
還好當時她給吹了口仙氣兒保住命,不然,沒送到醫院,就已經斷氣了。
那個男人也是命大,能碰上她!
一個醫生這時從重症室里出來。
厲君摯上前詢問:「醫生,患者是我表弟,請問,他能恢復如初的幾率,有多大?」
醫生嘆了口氣,面色沉重:「燒傷面積高達98%,而且還是重度燒傷,命暫時是保住了,可是,想要回到當初完好無損的皮膚狀態,是不可能的。機體再如何修復,也會留疤。一句話,就是大羅神仙出手,患者也回不到當初,這一點,希望你們當家屬的,要明白。」
厲君摯的目光重新回到重症室內,眉心緊鎖。
感覺到他沉重的心情,夙妧看了一眼重症室里的患者,又看向厲君摯。
此刻,他內心是不是很希望自己是大羅神仙,好把表弟治好?
沒在重症室外逗留多久,厲君摯就帶夙妧離開了醫院。
送她上車,扣好安全帶后,柔聲問:「媛媛,想現在回家,還是想跟哥哥去機場?」
夙妧愣了愣,表情萌萌的,「割割我們去機場幹嘛?」
厲君摯笑了笑,依舊很溫柔的口吻道:「今天海哥從國外回來了,海哥就是哥哥的父親,你未來的公公。哥哥現在去機場接他。」
夙妧嘟了嘟嘴巴,說:「割割去哪,媛媛就去哪。」
厲君摯寵溺一笑,「好,那我們現在去機場。」
去機場這一路上,厲君摯很少說話。
無法窺視他的內心,看看他在想什麼,以為他在擔心他表弟的病情,夙妧打算安慰安慰他。
她用很稚嫩的語氣問:「割割,你相信有大羅神仙嗎?」
厲君摯看她一眼,笑了笑,接著認真看著前方車道開車,他笑著反問:「那媛媛相信有嗎?」
夙妧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有呢。」我就是呢。
真是見不得這個男人心事重重的,回頭她就去把他表弟治好,給他一個驚喜!
厲君摯笑笑,很淡。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法總是那麼的天真。
這世上要是真有大羅神仙,只要能把他表弟治好,就算讓他給多少報酬他都願意。
一億,兩億,十億,甚至更多,都不在話下。
可問題是,沒有大羅神仙!
…
到了機場,厲君摯看了看手機,見飛機抵達機場的時間,還有大半個小時,他就牽著夙妧去買了一些零食,然後在候機廳一角坐下。
他把一瓶果汁擰了瓶蓋,遞給夙妧后,就坐在夙妧身旁,打電話給楊,交代工作的事情。
怕夙妧走丟,他另一隻手,始終牽著夙妧。
夙妧一邊喝著美味的果汁,一邊打量著在候機廳里進進出出的旅客,心裡有被震撼到。
不愧是國際機場,旅客超多,什麼膚色的人種都有,處處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繁華和包容性。
雖然在蘇媛的記憶里,夙妧熟悉過眼前這種場景,但親自到場感受后,卻又是另一種震撼。
和楊通話了幾分鐘后,厲君摯發現很多機場的工作人員,在匆忙地往一個地方趕。
那個地方,是去塔台的方向。
那些工作人員,神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路過他們面前這條通道時,還提到某某航班,突然與塔台失聯了。
失聯…
厲君摯隱約有不好的預感,還沒向楊交代完工作,馬上就掛斷了電話,查看起父親所乘坐的那班航班的信息。
發現和塔台失聯的,正好是父親乘坐的那班飛機,他整個人都懵了,「海哥…」。
而與此同時,夙妧突然神色一凜,她嗅到了一股巨大的氣壓,正在逼近機場,速度非常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