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不歸

陳燭像這才明白，原來自己臉上出現的面具，叫做人相。

「但是也有一些人不同。」顧方池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

「有極其稀少的個例，不是由自己覺醒的。」

顧方池表情變得沉重，「四十年前，有一個戴著白色面具，額頭處寫著「一見生財」字樣的青年出現在了魔都郊區，自藍星重建起人員傷亡最慘重的事件——〈百鬼夜行〉發生了。」

「這次事件直接導致了三十六名夜不歸殉國，四夜不歸重傷，三名普通群眾死亡。」他臉上神情有些複雜。「至於夜不歸，也就是華夏為持相人建立的一個…嗯……部門吧，專門為解決異獸之類特殊事件的部門。」

顧方池溫和的表情改變了，他帶著怒氣說道，「那個人，就是神相編號001白無常的持相人，他們的力量是由舊神賦予的。」

「神！」陳燭像目光急切，「這個世界真的有神?」

顧方池表情有些微妙，「是的，不過你也知道，神戰最終以神的覆滅為結局，但是也會有一些藏起來的老鼠。」

「當建立藍星時，舊神的神力都在藍星原住民身上封印。這些神想要奪回他們神力，就只能祭祀我人族的血肉。」

「可是他們力量潰散，無法打破天道封鎖進入藍星，就只能將一部分力量傳入藍星，尋找宿主，最終也由面具為載體而體現，這種持相人所擁有的力量，被稱作神相。」

「神相的持相人，就是神明在人間的載體。他們擁有著強大的力量，聽從神明的意念做事，四十年前的那位白無常就是如此。」

陳燭像有些窒息，那麼自己，是燭九陰為了恢復力量而挑選的載體嗎?

顧方池表情冷厲，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轉而拿起了一旁的黑色長刀，「那麼，陳燭像同學…你，被哪一位神選中了呢?」

陳燭像只感覺頭皮發麻。

怎麼說，我應該怎麼回答，我所相信的奇迹，不過是替神明覆滅人類的報酬？

「我…我」陳燭像支支吾吾，他被顧方池看得有些害怕。

隨後他咬緊牙關說道，「我應該被神選中了，可是我的神並沒有說讓我去做什麼事，他只是教會了我如何使用他的力量。」

顧方池表情舒展，他一直在觀察這個少年，他有自己的意識，證明他的神並不是嗜殺成性的神。如果他的神是當初親近人族的那一派，那麼就可以向上申報，也算是我嶺北市夜不歸小隊大功一件。

想到這裡，他放下了手中的黑刀。「你緊張什麼，又不是所有神都是這樣。」

他再次娓娓道來，「比如京都那位，神相編號002〔劍帝〕的持相人就是我人族神的人間載體，他可是我華夏的守護神之一。」

陳燭像這才鬆了口氣，他緩緩開口，「我的神，叫做燭九陰。」

「燭龍！」顧方池驚嘆道，「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

「這可是一尊不弱的神。」

還有半句話他沒說出口，燭龍，是當初人族一起掀起神戰時和人族一同出生入死的一位龍族神，在神戰中，被奧丁偷襲致死，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少年，一定要哄騙…不對，邀請他加入夜不歸。

顧方池打開桌子下的一個暗格，取出了一個通體黑色，巴掌大小的黑球。

顧方池轉頭看向燒水的壯漢，二人對視一眼。隨後顧方池又回頭死死盯著面前的少年，「陳燭像！我，嶺北市夜不歸小隊隊長顧方池，邀請你加入夜不歸。」

「華夏需要你的力量。」

不等陳燭像反應，一旁的壯漢賤嗖嗖地小聲說，「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但是你將面臨的是長達一生的監禁，誰讓你是神相的持相人呢…」

哈？

「願意！」陳燭像立刻答應，「這是多麼光榮的事情，以前我沒這個能力，現在我陳燭像有能力了，作為一個華夏人怎麼可能不答應。」他才不會承認不想莫名其妙的進監獄。

顧方池滿意的點點頭。哈哈……大功一件！到手啦！

他指著桌上的黑球，「這個黑球，叫做死相。」

「是為了讓持相人控制相具而誕生的產物。」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黑球，緊緊握在手中…隨後，一張帶著波紋的藍色面具浮現在顧方池的臉上，而死相，則是變成了一個旋鈕狀的東西。

「他可以幫助你召喚出體內的相具。」

嗯?不應該是感受自己嗎?

陳燭像合上雙眼，凝神靜氣…一張赤紅色的龍紋面具就出現在他臉上。

「這是…一念啟相?」顧方池瞪大眼睛，他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只有心境才能使用的一念啟相?」

「心境?」龍紋面具下傳出不解的聲音。又是一個知識點…

「對，心境。」藍色面具褪去，露出顧方池有些驚愕地表情，「通過靈氣在體內的運行，將實力劃分為指境，一階掌境，二階肘境，三階肩境，四階身境心境，六階府境，七階天地境，八階生死境，九階神境。」

「指境，體內靈氣運行一指距離，你現在剛剛覺醒相具，正處於這個境界。」

「掌境，體內靈氣運行一掌距離。」

「肘境也是如此，體內靈氣運行一肘距離。」顧方池拿起桌上水壺，扶著壺蓋倒水。

「肩境，體內靈氣足夠運行一臂距離，江柚萌就是這個層次。」說著他指了下壯漢。

「身境，體內靈氣足夠在周身運行，我現在就是這個境界。」顧方池喝了口茶水。

「至於心境，相具的真正力量才能展現出來。運行靈氣衝擊心臟，使心臟里出現一個靈氣眼，體內靈氣開始自給自足。」

「天地境，生死境，都是靈氣使用到一種程度后，所擁有的一種能力。天地境，通過不同的相具，而擁有改變某種天地規則的能力。生死境，可以逆轉生死……」

講到生死境時，顧方池呼吸好像…有些急促?好像他很渴望這種力量?

「神境，目前還從未出現過，但是和靈氣復甦時那個人人如龍的時代留下的資料進行比對，生死境，並不是人類的終點。」

他拿起桌上的死相，遞給陳燭像，「從今天起你就是嶺北市夜不歸的預備隊員，它從此刻開始屬於你了，你的資料我會幫你整理後向上提交的。」

陳燭像接過死相，這時他才發現死相上刻著一排小字——「敢叫天上神，不敢來人間——夜不歸」

不敢來人間嗎…他有點明白夜不歸名字的含義了。如果諸神黃昏來臨，這群人就會頂著黑暗，血戰到底。諸神不滅，長夜不歸……

是的，長夜……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