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葬禮

陳燭像回頭看著這間名叫「夜不歸偵探事務所」的奇怪閣樓。

顧方池，江柚萌，燭龍，相具，持相人，死相，夜不歸……

世界才開始向他顯露出…另一面！

算了，當務之急，是先看看陳文潤回家沒有……如果沒有，想到昨夜遇到的那頭狍鴞…他無法想象這樣的結果。

路上行人來去匆匆，陳燭像混在人群之中穿行，人人衣著鮮亮，打扮精緻。..

本來對這些習以為常的陳燭像第一次有了其他的想法。

這就是…他們要守護的東西嗎。

似乎這樣的人生……會更有趣?

收起這些心思，他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嶺北十三中……」他遞上一張皺巴巴的紙幣，這個夜不歸位置也太偏了，走回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嶺北十三中下車，離家就只有不米…老漢，你可一定…一定要在家。

計程車啟動，穿行在車水馬龍之中……

此刻

陳文潤家中正是嗩吶震天響……他的葬禮是工友們草草舉辦的。

「好了沒有啊?」一個暴發戶打扮的禿頭開口。他還沒睡醒，要不是這個人是死在工地里的，他也不至於一大早就來這種貧民窟一樣的地方。

晦氣！

一旁帶個金絲框眼鏡的秘書趕緊大吼，「都好了沒有，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趙忠孝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就要動手，一旁的工友趕緊死死抓住他。

「老趙，知道你平時和老陳關係好，可是現在老陳已經死了，你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我知道那禿子不是人，可孰輕孰重你要考慮清楚…」一旁工友低聲怒罵。

趙忠孝身體發抖。何止是關係好，昨天……陳文潤是幫他代班的，在他看來，如果昨天是自己上工，現在死的……就是他了，陳文潤是拿自己的命，換了他和他一家子的命。

如此恩情，如今就連死後，自己都護不住他……老陳，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一家子就靠我一個…等我趙忠孝死後，黃泉下再向你賠罪吧。

他儘力收著自己的表情，轉身去忙碌葬禮的事宜。

可又過了一會，禿頭老闆又開始叫嚷，「你們還在準備什麼?」

「埋個人都磨磨唧唧的。」他嘴裡嚷著，連帶著打了個哈欠，「不就是個住在貧民窟的臭蟲……」

「你說誰是臭蟲?」平靜的聲音從小院門口響起。

禿子回頭看向漫步進入小院的黑髮少年，「誰家的孩子?明天不用上工了。」

一眾工人面面相覷，「誰家的?」，「不是我家的。」，「老趙…老趙，你認識嗎?」

趙忠孝只是覺得少年有些眼熟，可是他仔細回想著卻也沒想起眼前少年的名字。

他只能搖搖頭，「不認識……」

禿子回頭看向一眾民工，「沒人認?」

他一揮手向一旁的秘書說，「把他趕出去…」

秘書趕緊起身，招呼著一旁的保鏢，就向著少年走來，「不要反抗，我們只是請你出去……」他低聲說著。

他也不是很喜歡這個禿子，可是他是自己的上司，他也沒別的辦法。

少年臉上赤紅色龍紋面具浮現，他手中緊緊握著死相。

死相逐漸化成光點，匯聚在他的眼睛里……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個古樸的錶盤。

「我再問最後一遍，誰是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