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怎麼樣,要賭嗎?
還沒進到房間里,他突然停下,目光冷峻地看著茶几上的白玫瑰。
「很喜歡花?」他問。
記憶里他沒給人送過花,一次也沒有。
明溪想不起來說什麼,低喃一句,「分人。」
這話說完,讓她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果然傅司宴的臉色沉鬱下來。
其實她沒有刺激他的意思,而是大學時有個男的經常尾隨她,還會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往她書包和課本里放一支紅玫瑰。
有一段時間,她是真的很怕,看到玫瑰就想到不好的事情。
所以她說分人,並沒有針對指明這是薄斯年送她才喜歡的意思。
可有人不這麼想。
傅司宴幾乎一秒就做了決斷,不進房間,而是把她放倒在茶几上,壓在白玫瑰的嫩瓣上。
後背全是濕漉漉的玫瑰露珠,沁冷得讓人顫抖。
明溪緊緊抓住他的襯衫,背不敢全部著力在玫瑰上,感覺荒唐又荒謬。
那麼多地方,為什麼在這裡。
「不要在這。」
她緊張時,眼瞳濕潤帶著水汽,驚惶又無措地躺在花瓣上,讓人有想蹂躪的衝動。
傅司宴垂眸,不容拒絕覆上去:「就在這。」
硬質的包裝紙被擠壓出嘩嘩的聲響,傅司宴的手指伸到她後背,解開了玫瑰的包裝。
緊緊擠在一起的玫瑰立刻鬆散開,有的躺在桌上,有的散落在茶几兩邊的地上。
明溪不確定這茶几能不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緊張的心都快要跳出來。
她抗拒地推他說:「我不要在這,我不做了......」
傅司宴睨著她,眼眸深深,「那你是想我繼續這樣?」
他沒有猶豫就起身,大有就此收手的意思。
如果不是另個地方不容忽視,明溪也真信了他的話。
可她又不想錯過這次能徹底斬斷的機會,傅司宴拋出來的誘餌,就像一顆香甜的紅蘋果,等著她咬上去。
她太想脫離這種困境了,她也知道兩人的關係,除非傅司宴放手說停,她是沒有一拍兩散的權利。
就像他說的,除非他不要,否則別人休想沾染。
她猶豫片刻,嘴巴先比大腦做出決定,「你不會騙我吧?」
傅司宴鳳眸清冷發沉,看不到半點慾望。
他說:「這不是你想的嗎?」
「那你寫保證,明天以後你都不會纏著我。」
她盯著他,還抓緊了胸前的衣襟。
傅司宴的眼窩很深,睫毛格外長,不帶情緒平視人時,就有種讓人觸不到底的感覺。
他說:「寫下了,就算我想反悔你又能怎樣?」
明溪:「......」
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受律例保護,就如他所說,反悔了她什麼都不能做,更別提給自己討公道這種傻話。
說到底,也就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可能心底那根弦綳得太緊了,她太害怕他的無聲侵入了,所以才動了想要賭一下的念頭。
傅司宴依舊從容不迫,半點不逼迫她,語調平緩:「你也知道自己在賭,怎麼樣,要賭嗎?」
明溪大腦也沒怎麼思考,他們以前也沒少做,如果這個人是他,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就算輸了,也只當自己是被瘋狗咬了一口。
萬一贏了,那就是餘下人生的平淡祥和。
這麼一比較,那點猶豫就煙消雲散了。
她抿了抿唇,就說出她的決定,「我相信你,你說過你以後不會騙我的。」
她耍了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就是拿他以前說過的話堵他。
只要他想反悔,就會想到這句話。
想到他曾經給她的承諾。
不知道是不是明溪的錯覺,她總覺得傅司宴在聽到她的決定並不高興,甚至可以說有顯而易見的怒氣。
這份不高興,在後面也得到了證實。
傅司宴吻下來前,說了句:「現在輪不到你反悔了。」
他的唇瓣潮濕潤澤,卻帶著毀滅的強勢,撬開她的唇齒,捲住她滑嫩的小舌,碾壓,吸吮。
帶著要將她整個人也一併攪碎的力度。
明溪被他吻得舌根都麻了,手指止不住顫抖。
身下的玫瑰花瓣被壓榨成玫瑰汁水,帶著迷惑人的香氣,汩汩順著桌沿往下。
炙熱的氣息侵襲著她。
傅司宴更是成心不讓她好過,故意折磨她。
他的吻,從她的唇瓣,一路往下。
路過精緻小巧的下頜,然後就是漂亮的鎖骨,最後含住她脖頸上沒被骨頭包裹的那處軟肉,輕忝,吮吸。
明溪抖得不像話,這會有點後悔了,可她也再不能反口,比起以後這會好像還能忍受。
可這種想法還沒持續多久,薄潤的唇就含住了別的地方,明溪覺得呼吸都沒了。
這時,門突然發出聲響。
明溪一驚,整個人緊繃住。
傅司宴也皺起眉頭,但不是對於外面的動靜,而是對她的反應,讓他差點投降。
明溪這會才想起,蘇念說今晚要過來的事。
他們就在客廳的茶几上,現在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明溪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裡,連掙扎都忘記了。
「滴滴——密碼錯誤。」
智能語音,讓她鬆懈了半秒,緊接著又聽到按密碼的聲音。
「滴滴——密碼錯誤。」
蘇念已經不耐煩了,開始砰砰敲門,「小溪,開門,這破門上面的數字怎麼都一樣啊......」
她的聲音帶著微醺的醉意,原來是喝多了。
否則這會她該想起來,這智能鎖也帶指紋功能。
她掙扎著要起來,傅司宴卻扣住她,很緊,黑深的眸子,幾乎要將人吞噬。
明溪瞪著他,無聲問:「怎麼?」
「等下。」
他的呼吸重了些,有點凌亂,聲音暗啞得像是被鹹鹹的汗水浸透了。
明溪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搖頭拒絕,「你瘋了。」
天地俱寂,只剩一顆雜亂無章的心,在瘋狂的敲打著胸腔內壁。
明溪感覺自己像是在做過山車,腎上腺素已經飆升到頂點的感覺......
時間並不長,但她卻覺得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門外。
蘇念沒等到人開門,不知道怎麼就按到了指紋上。
「滴——」
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