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有一事想問
「炎帝陛下有所不知,」椹建道,「西陵國近月頻有巫民無故失蹤下落不明。這次西陵氏莫氏所貞活祭禮就是為了想要向上天詢問自己失蹤女兒的去向。經我們查實,莫氏少巫失蹤的原因,正是為了去尋找這些失蹤的巫民,查出真相還巫民一個治安。莫氏大巫曾在莫氏少巫的近身部下中安插過一人蠱,用來保護莫氏少巫的安全和隨時得知她的去向。莫氏大巫從她的人蠱處察得莫氏少巫和她的部下去到隅陽山後便失去了蹤跡,她所制人蠱已被毀滅。此人蠱乃魂蠱秘術,只有莫氏少巫的火靈秘術才能剋制銷毀,莫氏大巫察得自己的人蠱毀燼便知道她的女兒一定命在旦夕,因此才上奏嫘祖想進行天問尋找莫氏少巫。」
「莫氏大巫是嫘祖的得力下屬,又是西陵國深得民心的大巫。嫘祖念其厚德、感其愛仁,便下詔讓西陵氏各大嫡系大巫祭援。嫘祖心懷巫民,她日夜為莫大巫祈福,甚至還與莫大巫一同致齋祝禱莫大巫的活祭禮能順利完祭天問,找到自己的女兒。卻不知自己是被莫大巫給利用。她也是在夸父司軍那日到長陵城來搜人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而此野女在活祭禮前夕帶著失蹤的莫氏少巫出現在祭場,她挾持莫少巫欲破壞天定祭禮,還在夸父司軍、公主等面前污衊嫘祖。不知她是否行施了什麼蠱惑之術,使司軍與公主相信此事乃嫘祖所為,從中作梗想要破壞西陵國與王朝的關係,真是惡毒至極!嫘祖命我等前來,將此女帶回西陵國,嚴刑拷問,看她到底是哪裡的姦細,竟害得西陵國現在這副分崩離析的境地。」
夸父怒道:「可笑至極!炎帝陛下,此女並沒有對我和公主施行過什麼蠱惑之術。我們是從莫氏大巫莫央的口中得知嫘祖欲以整座山中的人為牲去祭練寶塔的陰謀!」
西陵氏一行人中一名男子冷冷道:「那麼司軍大人又怎知此事不是此女與莫氏大巫兩人之間的密謀?此女來歷不明,她說她一直隱居山林,又有誰來證明此事?她出現的時間、地點都如此巧合,你們都不覺得此事甚為蹊蹺嗎?」
此言一出又語驚四座,眾官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向阿九投來懷疑的目光。
一直沒有發話的姜尤突然舉手發話:「我有一事想問。」
椹建:「大司徒請問。」
姜尤:「既然嫘祖主張自己從頭到尾不知此事,指控此謀乃莫氏大巫和阿九女良所為。那為何那日夸父司軍到長陵城搜人,你們要那般百般阻撓,不讓人進城搜人?」
椹建:「這……」
見椹建突然語塞,他身後一人連忙說道:「因為當時我們都城之中還並未接到此事消息。我們那時不知司軍突然帶著幾萬軍隊到底為何故,我們不讓他進城只是防範於未然。這抵禦來意不明、還帶著幾萬兵馬的人,不是很正常嗎?」
姜瑤:「防範於未然?你們想要防範誰?當時夸父司軍已經跟你們清楚解釋過了,只是要進城搜尋莫氏少巫而已,你們為何不相信?難道你們是認為神農王朝以此為由要攻城?」
西陵氏男子:「我們絕無半點懷疑王朝會攻城奪國,但卻不能保證這時會不會有人濫用職權,以報私仇。」
夸父:「你這是何意?」
西陵氏男子:「我是何意,司軍大人應該比誰都清楚。」
夸父:「我不清楚,有什麼事情就拿出來光明正大擺上檯面說,別在這裡陰陽怪氣彎彎繞繞使陰招。你直說!你是何意!」
「哼,說就說。」西陵氏男子冷哼道:「當初你的母氏瞿如氏在博父國犧牲,你一直到至今仍認為她是被人設計陷害。你的失母之痛遷怒到當時出證之人,其中便有我們的嫘祖大人。你對嫘祖懷恨在心,現在自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構陷嫘祖的機會。炎帝大人!」他對炎帝道,「此人心胸狹隘,只有一己私仇,炎帝大人怎能讓如此之人來做王朝的司軍!還請炎帝另擇賢臣出任司軍,以免有人仗權欺人造成生靈塗炭!」
「你!」
「你大膽!」正在夸父想反駁時,姜瑤喝道,「夸父氏乃陛下親自下詔任命的六部司軍!你區區一國使臣,竟敢質疑炎帝陛下的決策!?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來人!將此對炎帝陛下口出狂言之人拉下去!」她轉身對炎帝道:「陛下,此人竟敢藐視神農氏冒犯聖威,觸犯十罪第六大不敬罪,該按律處死,以儆效尤。請陛下裁決!」
台下眾臣也因此西陵氏男子方才犯上的言論憤憤議論。這些祭官其中也有人早就不滿西陵氏人平日傲慢無禮之態。她們往日遇上了總會忍讓幾分,一是因為礙於西陵氏與王朝有很多貿易來往,二是王朝和西陵氏十幾萬年來一直是友邦,三是西陵氏人確實有錢。她們雖然表面不露,但心中多為不屑不滿。
而今天西陵氏人竟敢在神聖的神農明堂上如此藐視神農權威,到底憑什麼?就憑他們上供的這些臭錢破布?自小錦衣玉食的她們自然也不再忍讓,紛紛附議:「請陛下裁決!」
這男子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當下後悔莫及。他連忙下跪磕頭道:「請炎帝陛下恕罪!方才是小人一時失言,小人也是也是護主心切才口出此言,但小人是在為王朝著想,夸父這人心中只有私慾……」
阿九心中直搖頭,此人還看不清現在根本問題出在哪。他剛才想抹黑夸父,卻被姜瑤將巧妙化解加利用,將禍水引到他質疑炎帝的人事任命決策上。但究其根本,炎帝怎麼會為他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使臣所說的風言風語去輕易貶罰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得力部下?更何況是她自己親自下的人事命令,她的面子還要不要了?此人已經自身難保竟然還想攀咬,不是太自傲就是真是蠢得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