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來之筆
清晨，周易從夢中驚醒，手在額頭上一抹。
竟有些濕潤，驚得冒冷汗了。
「這夢做得實在是太過真實了！」周易喃喃自語。
短短几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卻好像經過了普通人的一生一般，生、老、病、死一個輪迴。
還有一個宛如神明般威嚴的聲音，一直在低語著：「1個恩賜，2個代價。」
「1個恩賜，2個代價……」
甩了甩昏沉的腦袋，周易不再去想，夢畢竟只是夢，再怎麼真實也影響不到現實。
「小易，起來沒，時候不早了，你還要趕地鐵呢！」
老媽溫柔的聲音在卧室外響起，周易看向書桌上還未收拾的日記本趕緊回了句。
「媽，起來了，收拾東西呢！」
屋外聽見應聲，腳步聲響起，而後越來越低。
周易舒了一口氣，昨晚在日記本上寫了些『那年十八，學校舞會，站著如嘍啰。"的這些話。
要是被父母看見了，他們肯定心裡不好受。
周易起身，剛想著把日記本帶去學校，手才伸出便愣住了。
只見，本只寫了幾行字，有著大片空白的那一頁，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音符與文字。
有人問我，我就會講但無人來。
我期待，我無奈，有話要講，但無人來。
著最閃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來拍照要記住插袋
那年十八，學校舞會，站著如嘍啰。
那時候我含淚發誓各位必須看到我。
情愛中工作中受過的忽視太多。
自尊已飽經跌墮。
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
《浮誇》嗎？周易怔怔的看著第一行用書名號括起來的歌名。
完整的譜曲與作詞，直擊靈魂的歌名，這個世界上從未出現過的歌曲。
腦海中一道刻入靈魂的低語又開始迴響。
「1個恩賜，2個代價。」
這就是恩賜嗎？周易努力回想1個恩賜與2個代價的具體內容。
恩賜1：『神來之筆（只要有一點靈感為媒介，便可補全藝術作品。）"
代價1：『同行之妒（時時刻刻準備承受來自同行的惡意。）"
代價2：『窮神（所有藝術作品，不可直接出售。）".
沒有猶豫，周易抄起房間內的吉他就按照本子上的曲彈了起來。
半生不熟的白話夾雜著壓抑太久，有些癲狂的情感，《浮誇》曲調在這個郊區的老破小內緩緩升起。
有人問我，我就會講但無人來。
我期待，到無奈，有話要講，但無人來。
客廳中，剛起床的父母，聽著周易卧室內傳出來的歌聲先是一愣，而後相視一笑。
「這孩子，大清早的唱，也不怕鄰居來敲門。」
哥哥周華清正在洗漱，也是一愣，而後趕緊擦了擦臉走向弟弟的卧室。
與父母不同，他也算個音樂愛好者，可謂是見多識廣，但這首歌，他卻從未聽過。
「情愛中工作中受過的忽視太多。」
「自尊已飽經跌墮。」
哥哥周華清推門走進，周易剛好唱著這一段歌詞，語調平靜，彷彿一位老友在面前緩緩敘說。
剛好聽見這句歌詞的周華清，本有一萬個問題想問，卻突然平靜下來，並未打斷，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弟弟的演奏。
「我非你杯茶，也可盡情地喝吧。」
「別遺忘有人在，為你聲沙。」
曲終，人未散。
周華清喃喃自語：「別遺忘有人在，為你聲沙。」
「是啊！哥，別忘記了，還有弟弟在為你唱到聲沙啞呢。」周易輕笑一聲，接上了話。
看著周華清呆愣的樣子，周易過去給了一個熊抱。
「哥，我們家是4人組成的，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從今天起我也會想辦法賺錢，你的壓力也不會那麼大了。」
周華清輕輕拍了拍周易的肩膀。
「說啥呢，哥怎麼會那麼脆弱，你小子還在上學想著錢的事幹嘛。」
周易撇了撇嘴道：「那你昨天還為了那個女人與上司的事紅了眼眶。」
「你都聽見了？」周華清一怔，眉頭又皺了起來。
周易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哥你想想，那女人一直把你當供養者，剛分手瞬間就又有人補上，還不知道在自己的魚塘里養了多少魚呢，真要娶回家不成禍害了。」
「魚塘？養魚。」周華清緊皺的眉頭瞬間鬆開，打了個寒顫，似乎也覺著有些噁心。
看周華清明白了過來，周易趁熱打鐵：「你公司領導也是，行業市場不景氣，要裁員降本就裁唄。」
「反正裁員要賠錢，哥你有身本事，天大地大哪裡去不得，何必被一個小人打壓了你的精神，讓你懷疑自己，從而更好的控制你。」
「打壓精神，懷疑自己然後被控制？」周華清反覆咀嚼著這幾句話，而後眼中升起一絲光亮，身上的那份自信又回來了。
周易見哥哥重新找回自信，也是露出一絲微笑，背起要帶的東西就出門了。
看著周易遠去的背影，周華清突然一拍大腿。
「等等，我還沒問這小子這首歌哪來的呢！」
地鐵上，周易看著威信上那個新添加顯示備註為關心月的聯繫人。
心中稍稍有些猶豫，但想著今晚學校組織的迎新文藝晚會，還是敲下了一行字。
「關老師，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約莫半小時后，地鐵早已到站，周易也已走進中海藝術學院。
威信上收到了關心月的回復。
「我在鋼琴室，你過來吧！」
周易看著手中那張寫著《浮誇》詞曲紙稿，有些忐忑。
「你說你現在要報名參加今晚的文藝晚會，唱自己原創歌曲？」
關心月一席白色連衣裙，坐在鋼琴前，眼睛掃來掃去，看得周易渾身不自在。
「關老師，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些很過分，今晚的迎新文藝晚會節目已經排好了。」
「但這學校里我就認識您一位老師，想問問您認不認識安排今晚文藝晚會的老師，如果不方……」
「打住！」周易話還沒說完，便被關心月打斷。
「誰問你這個了！」
周易一愣。
「不問這個為什麼？」
關心月沒好氣的白了周易一眼。
「原創歌曲啊！大一剛進來就有原創歌曲，我當然唱的是歌曲。」
周易趕緊將寫著《浮誇》詞曲的稿紙遞了過去。
關心月看著周易慌亂的模樣，搖了搖頭，嘴邊卻勾起一道弧度，心裡暗道一聲「傻小子」。
拿著稿紙，關心月隨意一掃，眼睛便再也移不開了。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