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政治權謀

這小子之前可是十足的紈絝，哪裡會有這樣的覺悟，當年他疏遠趙衛國，完全也是因為這個舅舅無勢可借了而已！

棄武從文，趙氏一族可以說是一落千丈，而這個傢伙，可是把趨炎附勢演繹的淋漓盡致，愣是六年不跟趙衛國來往！

自己若不是憑著那零星的記憶拼湊出來這所謂的理由的話，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趙衛國這個問題！

原本他還在擔心趙衛國會刨根究底，誰知道趙衛國只是一笑，沒有再繼續糾纏：「那你此次來找我，是有消息了？」

「政兒突然來找舅舅，是因為有一事想求舅舅相助！」秦政心中不禁鬆了口氣，朝趙衛國恭敬開口！

「你這紈絝了這麼多年，今日在朝堂之上突然撕下了偽裝，我還驚訝了一下，我還以為，是我的事情有結果了！」

「那你為何不繼續偽裝自己了？這些年的偽裝，你又在暗中都做了什麼？」趙衛國緩緩開口問道！

「因為政兒，已經沒有時間了！」秦政低沉開口道：「舅舅清楚，秦霄已經建牙，這次更是外出平叛！」

他神情肅穆：「若此次等他平叛歸來，立下軍功，那儲君之位勢必會落入他手，到那時候，政兒不會有活路！」

秦政一字一句道：「我可以紈絝，但卻不意味著，我可以赴死，我不願意死，也不想死，時不我待！」..

趙衛國搖了搖頭，拿起一封奏摺：「可惜了，若是在當年，我還能助你一臂之力，但現在，我有心無力！」

秦政輕聲道：「舅舅當年執掌大秦禁衛，影衛和密衛，執掌三衛近十載，哪怕是棄武從文，舅舅的手中！」

「不可能一點自保的手段都沒有保留吧？」秦政神色平靜，趙衛國笑了起來：「原來，你是打他們的主意來的！」

「那就要看看，你想做什麼了！」趙衛國翻著手中奏摺，秦政緩緩道：「我想請舅舅幫我盯著一個人！」

「白墨秋？」趙衛國似乎猜到了什麼，秦政驚異的看著趙衛國：「舅舅如何知曉政兒要盯著白墨秋？」

「白墨秋從南鄭而來，目標卻是吳子山，看似是因為要懲戒吳子山的背叛，實則應該是另有目的！」

「南鄭帶來的三百冊書又放置什麼地方？那些先生又是否在驛館之中？今日朝堂辯論，就可看出些許端倪了！」

趙衛國淡淡道：「南鄭很清楚的知道大秦的薄弱在什麼地方，所以才會以文為餌，他們也很清楚，大秦誰能夠配合他們！」

他看了秦政一眼：「有時候，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你覺得的答案太過簡單，所以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秦政一怔，趙衛國平靜道：「兩國政治，看清楚事情和謀划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要看明白人！」

「跟白墨秋合作的人，明顯的就是安道年，今日朝堂之上的情況就足以說明一切，安道年在配合著白墨秋的運作！」

「因為太過於直白和簡單，所以你反而覺得可能不是安道年，那是因為，你對於安道年這個人並不了解！」

「安道年此人，重私利而忘國本，在他眼中，只要對自己有利的，他不會去考慮對秦國有沒有利！」

「就比如，此次南鄭所謂的三百冊書和二十先生，安道年會不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思嗎？他比誰都清楚！」

趙衛國淡笑道：「但安道年為什麼還會支持交出吳子山？那是因為這三百冊書和二十先生的融入，會是一個契機！」

他把其中一份奏摺遞給秦政：「看看吧，這是離州傳上來的奏摺，離州有十二城想要建立學堂，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秦政眼眸精光一閃：「這是丞相的手筆，從離州開始，甚至以後擴展到大秦三州諸城，從而提升大秦文官地位！」

趙衛國平靜道：「這一點，誰都能想得到，但這份奏摺，為什麼有如此信心遞交上來？他的底氣來自於哪裡？」

「二十先生，三百冊書！」秦政眼眸一亮：「這二十先生不是普通人，三百冊書也不是普通的書！」

「當二十先生帶著三百冊書，在秦國三州之地，民間傳書的時候，大秦書生請願，民意之下，學堂自成！」

「有先生，有書冊，有民意！」秦政慢慢的明白了過來：「這個點，不在於白墨秋會去見誰，而是！」

「那三百冊書和二十先生！」秦政看著趙衛國，趙衛國搖了搖頭：「安道年可是頭老狐狸，政治，可不是權謀！」

他走到了秦政的身前：「你能夠想到去監視白墨秋已經算很不錯了，你應該也懷疑過安道年，但最後又覺得不可能！」

秦政眼眸露出了震驚之色，看著眼前的趙衛國，自己和李儒竟然都沒有考慮到這個層次上，但趙衛國卻率先想到了！

趙衛國搖了搖頭：「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之所以會看的比你清楚，不是因為我比你聰明，只是我比你更了解安道年！」

「而且我在大秦官場多少年？你才多久？官場上的政治，我看的比你清楚明白，所以你想不到那個層次！」

「不過你能想到這裡，已經讓我很驚訝了，看來你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一無是處，你至少，還不算蠢！」

「只是你會來找到我，確實是讓我意外，這是不是說明，在你心裡，至少我還是可以信任的？」

「血濃於水，我的體內，有一半是跟舅舅一樣的血脈，而舅舅也是這個世上，如今我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了！」

趙衛國打開書房的房門：「聽到你這句話，我很高興，你今日來找我，只是為了這一件事而來嗎？」

秦政輕聲道：「還有一事，過幾天之後，政兒可能會前往北涼郡，到時候需要些許護衛，希望舅舅能夠受累，親自挑選！」

趙衛國轉身，一臉怪異的看著秦政：「護衛？大秦最好的護衛一直就在你的身邊，你還需要什麼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