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丞相安道年

「知命！」當從趙府離開之後，秦政這才知道趙衛國所說的秦國最好的護衛是誰，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知命！

「他，竟然是秦國最好的護衛？」秦政都不禁心底暗暗吃驚，這知命到底是什麼人？能得趙衛國如此誇讚！

「似乎！」他腦海中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情景，似乎在自己出生之時，知命就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了！

自己依稀記得，他自幼就在刻苦練劍，風雨無阻，哪怕是在漫天風雪之下，他都手持樹枝，在風雪中比劃著！

只是後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自己似乎也沒怎麼見過這傢伙練劍了，從自己懂事開始，他就一直是自己的護衛！

他只知道，知命是母親收養的，他的老師是誰，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他卻是一無所知！

「你以為你這麼多年能夠在大秦肆無忌憚，甚至連一次襲殺都不曾有，只是因為你是大王子嗎？」

「他們對你憎恨之深，哪怕是不敢殺你，難道找幾個人偷偷教訓你一頓還不行嗎？但這些年，你何曾有過半點危險？」

「若無知命，你這些年來，不死也跟那卓家小子差不多了！」趙衛國的話在耳邊回蕩，秦政不禁苦笑！

沒有想到，這隱藏最深的，竟然就是自己身邊的知命，他呼了口氣，這下倒要好好看看這個知命！

他想到自己的天眼寶鑒，今天可還有一次沒有用呢，這傢伙，等下就用天眼寶鑒看看這個傢伙！

而秦政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在那丞相府之中，亭台水榭，煙霧裊裊，一股清新的茶香四溢！

兩道人影對立而坐，這兩個人，正是安道年和白墨秋，安道年靜靜煮茶，白墨秋也是安然靜候！

「二十先生和三百冊書已經秘密送出皇城，不出十日，就會出現在離州境內，丞相，我南鄭可是誠意十足！」

「不知道丞相的安排，什麼時候能夠呈現？」白墨秋看向安道年，安道年平靜道：「只是出了皇城而已！」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秦王在內，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沒有人會去追究那二十先生和三百冊書！」

「畢竟，我馬上就會被驅逐出大秦國境了，不是嗎？」白墨秋神色平靜：「丞相不是要出爾反爾吧？」

安道年放下茶杯，看著白墨秋：「是不是在你眼裡，大秦只有一個秦王？大秦，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抿了口茶：「上將軍孟翱，他若只是一個莽夫，如何行軍布陣，如何率領大秦百萬大軍？如何百戰百勝？」

「御史大夫趙衛國，你別忘了，他之前是做什麼的，大秦三衛皆為他一人掌控，十年前棄武從文，雄心不再？」

「當一個執掌大秦最深秘密的人，經過十年沉澱，同樣最為了解大秦國情的時候，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韜光養晦十年，當所有人都遺忘他的時候，誰都不會發現，他不是鋒芒不再，而是鋒芒內斂！」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鋒斂於內，無堅不摧！」安道年看著白墨秋：「他現在，可比孟翱更加可怕！」

白墨秋沒有說話，而是沉思了起來，安道年看了他一眼：「別忘了，這個男人，當年可是差點成功刺殺了你們鄭王！」

白墨秋這才看著安道年沉聲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會盯上我那二十書生和三百冊書的動靜？他，沒這麼厲害吧？」

安道年緩緩道：「十年來，他一直都在暗處看著所有人，但卻很少有人會去注意他，所以他現在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有人能夠看得透！」安道年眼眸深邃：「但以防萬一，我已經安排人，讓你的人反其道而行，先不去離州了！」

「他們會變成商販，前往西北冀州，暫時先隱藏起來再說！」安道年看著白墨秋：「我答應你的，也不會食言！」

「我可以保證，大秦不會有一兵一卒的援軍前往北涼郡！」安道年淡淡道：「只是還有一人，你也要多注意一下了！」

「王子政？」白墨秋緩緩抬頭，看著安道年：「他似乎，跟我們想象中的不一樣，並沒有傳言中的那般，廢物！」

安道年則是平靜道：「也有可能，會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所說的這一番話，是有人在背後教他的！」

白墨秋想也不想就直接反駁道：「這不可能，我會在朝堂之上說出什麼話，不可能有人知道，那要如何去教？」

安道年幽幽道：「只需要知道，你來大秦的目的是什麼就足夠了，天下七國，聰明的國家，未必只有你南鄭！」

白墨秋一震，安道年看著他：「你可以找到大秦，找到我，那同樣的道理，別人也有可能找到孟翱，甚至趙衛國！」

「那麼王子政的變化，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安道年所言，讓白墨秋也覺得極有道理！

「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馬上離開大秦，不然的話，一旦真的發生什麼的話，我只怕，你都沒有離開大秦的機會！」

「我知道了！」白墨秋點了點頭，他慢慢起身：「既然如此，那此處已然塵埃落定，我也就不做作停留了！」

安道年看著他：「雖然我不知道吳子山那邊到底掌控著什麼，竟然讓你們如此的大費周章，但有一點，你要明白！」

白墨秋停了下來，安道年淡淡道：「王子政是在護著吳子山的，若他背後真的有人的話，那麼護著吳子山的人！」

「到底會是誰！」安道年眼中露出一抹精光：「大商能夠受你們蠱惑，對大秦動手，也未必不能迷惑你們！」

「若是大商暗中布置，而西魏以為大商攻打大秦，兩敗俱傷之時，趁機攻向大商，正好中了大商的埋伏！」

「那麼在你看來，西魏這次的失敗，責任會落到誰的頭上？西魏若因此損失過大，那西魏跟南鄭，還能否繼續結盟？」

「有時候，棋局布的太大，能力太小，就會遭到反噬，你自認為執棋者，但卻往往可能，只是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