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佔用了他好幾年的女人
清寒的月色下，聶凜冷漠地看著蔣京南。
大概猜到了他這趟來的目的，但自己卻無能為力，阮懷玉選擇留在秦棠禮身邊，陪他最後一程，這是她自己的抉擇。
更何況，聶凜沒覺得阮懷玉做錯了。
「你是想讓我把懷玉帶回來嗎？」
蔣京南點頭，「她留在秦棠禮身邊，對她沒好處。」
「留在你身邊，就有好處了嗎？」
當下，所有人都學會了心平氣和地對話，就連聶凜都可以抽出一根煙，遞給蔣京南，替他點著火，跟他一起望著月亮。
聶凜抽了口煙，將胸腔中的鬱結抒發出去，「懷玉不會跟你在一起的，這個事實你還沒認清嗎？不管你做的再多，就算是把荷荷留在身邊，都沒可能。」
「那她也不能繼續跟秦棠禮在一起。」
蔣京南執著煙沒抽，聲線很緩慢，「這樣下去，秦棠禮去世后，她要怎麼辦，她會崩潰的，你知道嗎？」
聶凜怎麼會不知道，可他又怎麼管的住阮懷玉。
「隨她去，只要有荷荷在，她不會怎麼樣的，最多傷心一段時間。」
他倒是樂觀了許多。
蔣京南知道，跟他說不通了，「既然你這樣想，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懷玉如果真的可以這麼樂觀，她的精神狀況就不會這麼差了。」
將煙扔掉，蔣京南踩滅，一口沒抽。
荷荷現在跟他生活在一起，帶著煙味回去對小孩子不好，這些他都是學習過的，也正為了孩子在努力改進。
聶凜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荷荷真的跟著他生活，待秦棠禮去世后，阮懷玉未必不會選擇跟蔣京南在一起，這都是不確定的。
畢竟孩子是真的需要一個父親。
沒了秦棠禮。
蔣京南毋庸置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些都是未知，聶凜不確定阮懷玉的選擇，更不確定自己，他將煙踩滅，開車在城市中兜圈子，不知要去哪裡，車開過霓虹高樓，無人郊區，又到了煙火氣很足的生活區。
最後到了紀青青樓下。
那天醉酒後醒來，她復盤了前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聶凜拒絕了她，卻跟他的前妻在同一家餐廳，同一個時間吃飯，聶凜沒有第一時間認錯，反而強詞奪理，給自己找理由。
「我的確是有事，你不是也看到了？」
他那時的語氣不好，甚至倒打一耙，「可你呢，因為我沒有跟你一起吃飯，你就約了謝紹均一起吃，我們之間究竟是誰錯了？」
紀青青對他顛倒黑白的能力欽佩，連半句話都懶得跟他多說，拿上包就跑了出去，這麼多天了，一個消息，一通電話都沒有。
聶凜這樣的人，鮮少認錯。
幾次低頭的時候，都是為了紀青青，這次也是一樣。
一旦分別，他就知道自己有多離不開她。
上了樓，他敲開了紀青青的房門，門被打開，看到他的瞬間，紀青青要關門，聶凜伸手擋住，手掌被猛地一夾，他痛呼一聲，紀青青在驚嚇中連忙將手挪開。
「怎麼樣……沒事吧？」
她還是擔心他的。
哪怕他選擇了別人，哪怕他在關鍵時候，沒有堅定不移地給紀青青信心，可在這種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關心他。
聶凜將手垂下，疼得眉毛擰著，「沒事。」
紀青青鬆了口氣，很快恢復了冷漠，「你來幹什麼，我這裡有你沒拿走的東西嗎？」
「還在生氣嗎？」
在聶凜眼中，似乎沒什麼嚴重的問題。
但對紀青青而言是不同的，「沒有生不生氣這回事，上一次，你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也聽清楚了。」
「我在氣頭上的話，怎麼能當真？」
這一句，聶凜的語氣是很好的，甚至有了卑微求饒的意思，「這些天，我沒有見過今詩，之前是我不對，我不懂得拒絕。」
紀青青靜靜地站在客廳的燈光下，瞳孔中好似有淚，正望著聶凜，欲言又止，喉嚨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對。
聶凜上前，將她抱在懷中。
掌心輕扶著她的後腦袋，輕吻她的額頭，「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們的感情很好是嗎？」
「……從前是很好。」
他都坦白，不想要再有隱瞞，「那些天我一直想要找機會跟她說明白，但一直沒有機會。
如果真的想說，怎麼會沒有機會，分明就是不捨得。
在那場醉酒中，紀青青已經想明白了太多，這原本就是一場露水情緣，發展到現在，本就不應該，她輕輕推開聶凜，想到第一次跟他見面，他高高在上，坐在車裡，而她只是雪夜中的浮萍，快要死掉，快要枯萎。
他只是路過，好心給了她一瞬的溫暖，她卻記在了心裡這麼久。
「其實你還喜歡她對嗎？」
那些天，被聶凜拒絕的日子，紀青青自虐似的找到了曾經聶凜與今詩共用的賬號，在校的那些日子，他們的點點滴滴都會被記錄下來。..
就連爭吵，每天吃了什麼，兩人共喝同一瓶水，都是值得記錄的。
一個女人佔用了他最好的幾年，是他心頭的摯的回憶。」
紀青青退後兩步，這些天她早已經做了分開的決定了，「你走吧，以後也別來了。」
「你是認真的？」
聶凜沒想過要鬧到這一步，他以為之前的日子，會那樣延續下去，一個今詩而已，改變不了什麼，可最先被改變的人是他，接著才是這段感情。
紀青青是最後變的那個，「我這個人從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你是知道的。」
沉默幾秒，聶凜上前，想要安撫她。
紀青青卻下意識後退。
這舉動讓他沒了耐心，他點點頭，「這是你自己說的。」
言罷。
他轉身離開。
順帶關上了門。
鼻尖一酸，眼淚掉出來，紀青青太明白，他們之間先退出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