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

思緒紛飛間，羅工眼睛一亮，濟慈醫院的住院部設有不少的報刊雜誌角，這是給探病家屬設立不至於無聊而設置的。慢慢走過去，羅工掃了一眼，在報刊角的架子上，拿了數份報紙雜誌，隨便找了個空位迫不及待的讀了起來。

能夠擺在報刊角的報紙雜誌，當然不可能是「新鮮」的報紙，不過於羅工，是不是最新的消息，倒是無所謂。

【魔都時報】頭條，袁世章復辟明朝失敗。

羅工看了看日期，明國12年4月，差不多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一目十行的把整篇文章看完，羅工面露思忖，整篇文章通篇講的都是袁世章復辟明朝的大致經過，以及最後失蹤的大事件。最後，就是袁世章復辟失敗帶來的影響，也就是導致如今軍閥割據的起始。

羅工再次翻閱了其他幾份報紙，大致上對當下的明國有了個基本的了解。

在有了卡師這個修行體系的介入后，整個明國的發展脈絡與羅工原來時空的民國，既有相同之處，也有諸多不同的地方。

最大的相同之處，袁世章與袁世凱的遭遇，基本類同，而最大的不同，在羅工看來，就是關於瀛鬼國了。原時空的瀛鬼國，在袁世凱就任第二屆臨時大總統的第二年，就入侵了山東。

而這個時空的瀛鬼國，卻被奉系軍閥牢牢的擋在了新羅半島之上。

以一軍閥之實力，就擋下了一國之軍力，這其中要是沒有卡師的原因，羅工怎麼都是不信的。

而且這一擋就是七八年時間，基本上，新羅這個國家，在瀛鬼國和奉系的相持下，被打爛了，民生根本起不來，有些小報八卦就猜測報道了，奉系軍是借著幫助新羅的由頭，掠奪新羅的資源，這七八年時間，奉系那是吃的滿嘴流油，賺的盆滿缽滿。否則奉系哪有那麼好心，幫新羅抵禦瀛鬼的入侵。

除了詳細的了解這兩件事外，羅工看的最多的，還是明國關於民生，治安，商業，文化的情況。

其中明國的諸多文化名人，譬如魯大師，瞿大師、胡大師的文章，羅工都多有見到。而且，這些名人全都是赫赫有名的卡師。可以這麼說，卡師，幾乎滲透了明國的方方面面。

「咦，【嫌疑人x】？」

魔都文化報上的連載文，引起了羅工的注意，他立即翻了翻前後連貫，登載著【嫌疑人x】的幾期報紙，仔細的閱讀起來。

半個小時后，羅工長長的吐了口氣，果然是東野的那部【嫌疑人x的獻身】，現在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明國的文化報刊上。

這部小說羅工之所以知道，還是拜原時空電影所賜。

與原作比起來，小說報刊上【嫌疑人x】，只是把背景改到了明國，主脈絡還是【嫌疑人x獻身】里的內容。

「這個未影留白也是穿越者？」

羅工以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著，原身羅工對於文章小說都沒有關注過，所以對文學界的事情可謂一無所知。

【嫌疑人x】簡直是太像了，由不得羅工不這麼想。但隱隱間，羅工又覺得事情可能更加複雜、因為本質上來說，蒸汽科技，也是一種從未來而來的東西，而且比【嫌疑人x】更加的龐雜，更加的具備體系。

從這個角度推理，明朝時期，應該就有穿越者來過了，而且還不是與羅工相同時間線上的穿越者，因為羅工所處的時代，是以電力為基準發展起來的現代化工業體系，真要比的話，可能還比不過明國現在的蒸汽科技呢。

「你好，請問你也喜歡未影系列嗎？」

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在羅工耳邊響起。

看的太專註了，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念頭閃過間，羅工抬頭看向聲音主人，就見一個不斷絞著雙手的嬌小女孩站在他不遠處。

清澈，清澈的眼神，不含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這是女孩給羅工的第一印象。

「你是？」

女孩給羅工的感覺很特別，在整個熙熙攘攘的醫院之中，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氣質，純凈，寧靜。

「你好，我叫安雪，是一名卡師，」女孩點了點頭：「很抱歉之前無意間聽到了一點關於你的事情。」

「卡師？」羅工揚了揚眉，頗覺意外：「坐吧，坐下說。」

安雪局促的點了點頭：「就是，就是你覺醒本命卡，成為卡師的事。」

「原來是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羅工微微一笑，反而對安雪的卡師身份起了興趣：「我叫羅工，警察署的一名小小警察。」

「嗯，我知道，我見到過有不少的警員出入過你的病房。」

見安雪依舊局促緊張，羅工沒有急著問安雪的來意，反而問道：「你剛剛說未影系列，這個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頓了頓，安雪晃過神來：「哦，對了，你剛剛覺醒，對卡師不太了解。未影系列，其實是對卡師窺探未來，發表未來一系列事物的總稱，比如你剛剛看到的【嫌疑人x】，就是文學未影系列的，所有發表未影系列的文章，作者在筆名前都會寫上未影二字，作者真正的筆名，應該叫做留白。」

「原來是這樣，卡師竟然還能窺探未來。」

羅工恍然，這樣就說得通了。所以沒有什麼穿越者，自是因為卡師能夠窺探未來，這令羅工對卡師的印象更加的深刻了。

「卡師界有一句名言，卡牌存在著無限可能，所有你能夠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通過卡牌來實現。」

說的多了，安雪緊張的心態慢慢緩和下來。

「卡牌，居然能做這麼多事嗎？」羅工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所有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事，換而言之，就是全能啊。全知全能的上帝，在原時空這話他可是聽過不少。

「卡師界，有一種很稀有的卡牌，叫做未來之影，使用后能夠讓使用者窺探到未來某個時間段的某種可能性影像。」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叫未影系列的原因了。」

羅工：「我有個問題，如果有些卡師拒不承認這是從他未來幻影中窺探到的呢？」

「我之前說過了，卡牌，是有無限可能的，驗證是否是本人所做，對卡師不難，特別是學術界和文學界的卡師，對於名譽是很看重的，有沒有真才實學，還是冒名頂替的西貝貨，早晚能查出來，所以沒人會在這上面造假。況且只要見到本人，試探一二，有沒有真才實學，是看得出來的。」

羅工想想民國歷史上的那些大文豪，確實，這些人在大是大非上確實很剛，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這要是被發現作假，罵的你狗血噴頭那都是輕的，身敗名裂的下場可以預見。.

「像是這個留白，發表【嫌疑人x】，純粹是為了賺一筆稿費，據我所知，之後他就再沒出現過。而且從他修改的背景上來看，他的文筆只能算是一般。」

「也是，我聽說卡師修行很費錢。」

「不是很費錢，是非常費錢。」安雪鼓著小腮幫子，認真道。

深入的聊天後，讓兩人之間的談話越發放鬆起來，察覺到時機成熟，羅工轉移話題：「看你對卡師知識這麼了解，應該是在某個大學就讀過卡師專業吧。」

安雪愣了愣，「魔都第一女子大學，馬上就要畢業了。」

「畢業了！」羅工眼前一亮。

「非常對不起，我是因為聽到你需要二手的卡師教材，才，才過來……」

說到最後，安雪的聲音弱如蠅蚊，面色更是漲的通紅。

「哈哈哈，我說了沒關係了，」羅工擺了擺手，已經猜出這位眼神純凈，性格有些含羞的女孩上來搭訕的目的了。

也是，能來醫院的，不是家屬就是病人，「你有家人住院了？」

「嗯，」安雪點了點頭：「肺癆，已經很嚴重了。」

「肺癆啊，」要是原本的民國，這種病那就是不治之症了，拖延下去，無非是大筆大筆的花錢，不過既然是現在的明國，有著號稱有無限可能的卡師世界，只要還沒死，想來就有希望。

「住院很費錢吧。」

「嗯，所以，所以……」安雪絞著手，面色通紅道：「如果，如果你想要卡師教材的話，能不能請你，請你……」

「我買了。」羅工直接道。

「真的？！」安雪驚喜道。

「二手卡師教材，應該不愁人買吧，怎麼反過來變成你求我了？」

羅工對安雪的印象挺好的。

「因為，因為，我的二手教材，想賣大洋，」說到這裡，似乎生怕羅工不願意，安雪立即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的卡師教材很全的，從大學一年級到四年級全套，我都有。」

羅工撫了撫額，果然，雖說大洋他不是拿不出來，但明明能節大洋的，他為什麼要多大洋，這大洋，不錢。

「不行嗎？」安雪看出了羅工眼中的猶豫，頓時面露失望：「對不起，打擾了。」

看著安雪轉身離開的背影，羅工理解安雪為什麼不降價，他們這樣的窮苦人家，每一塊大洋都是掰開了揉碎了，想了再想后才會用到最需要的地方，每一分錢都是極寶貴的。

「等等。」羅工叫住安雪。

「你還有什麼事嗎？」

安雪轉身低著頭問道。

「我想問下，你的卡師成績怎麼樣？」

「嗯……還好吧。」安雪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說在班裡，理論成績排在多少位？」

羅工直接點明。

「嗯，前三，不不不，有的。」

「很好，」羅工拍手：「這樣你看成嗎？大洋，買你的整套卡師教材，不過你在醫院的時候，我可以隨時請教你，你看這樣成嗎？」

多大洋，有一個隨時能夠解惑的老師，羅工覺得很划算。學習知識，有老師和沒有老師，有解惑的和沒有解惑的，他很清楚其中有極大的差別。更何況是涉及到修行的卡師知識，需要慎之又慎，一些老師的經驗之談，那是不可能寫在書里的。

「行行行。」安雪雙眼一亮，來醫院陪媽媽也是閑著，為羅工解惑也是順帶。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預付你十塊大洋，等我一個月後出院，再把尾款付清。」

安雪思忖片刻，就答應了下來，十塊大洋，已經能夠解燃眉之急了。

兩人商定后，安雪當即說要回去拿教材過來，羅工也沒阻止，現在的他沒什麼事做，正好趁此機會自學卡師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