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敲打魏忠賢,入神機營
送走張惟賢,崇禎恢復神態,心中暗道:「京營糜爛不是一家一營之事,而是大明將門、整個勛貴集團造成的,現如今要想整頓兵馬,便首先收拾勛貴集團,正好藉助檢閱一事作文章。」
過了許久,崇禎這才回過神了,一旁的王承恩這才說道:「皇爺,皇後娘娘傳話來,問詢陛下何時過去?」
聽到這的崇禎表現出一種迷茫,他怎麼把這茬忘了,他可是有皇后的!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後宮三千,可他也未曾見過皇后,只有「本身」見過,便只好問道:「皇后所為何事?」精華書閣
這下輪到王承恩詫異,心中暗道:「你們夫妻還能有何事?不就是男女之事?難不成還要我老奴代勞?」
但還是說道:「陛下前幾日答應娘娘,似有重要之事?」
崇禎聽后,心中錯愕,什麼重要之事?
靠!卧槽!青春期男女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探索生命之美嗎?
這算什麼?趕鴨子上架?老子現在才十七八歲,難道就要去播種?傳宗接代了?
搖晃頭,擺擺手,命王承恩帶路,硬著頭皮朝周后寢宮而去!
寢宮外,崇禎咬咬牙走了進去,有道是既來之則安之,要是天仙認了命也值得,若是魔鬼咬了牙也得上,但見宮內一美麗端莊的女子,皮膚潔白如玉,身著白紗,咋一看甚是吸引。
雖是冬季但寢宮內溫暖如春,身著白紗卻有誘惑之意,一時間崇禎只得吞咽口水,渾身似有燥熱之意,但見女子轉過面容來,卻讓崇禎為之一驚!
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頓時滿目熱淚朝周后跑去,一把抱住周后,嘴裡說道:「柔柔,是你嗎?你怎麼也來到這裡!」
周后被崇禎抱住先是震驚,又不知所措,聽見「柔柔」二字,星眸一動,便朱唇輕啟道:「柔柔就在這裡啊!就在這等著陛下!」
崇禎聽后,隨即一愣,放開了周后,嘴裡呢喃細語道:「真像!」
初見周后時,那一張面容像極了自己後世因病去世的妻子,他們從中學便相互守望,直到妻子得病去世,自己則是在萬念俱灰下投海,不曾想卻是重生幾百年前的明朝!
望著周后的面容,崇禎擦拭淚水,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他乃是一國之主,如今老天讓他重來一次,又遇見「她」,這一世定當守護,不讓她香消玉勛!
崇禎拉著周后柔胰朝一旁坐下,眼神之中儘是溺愛,寵愛無比的眼神讓周后臉色微紅,便問道:「陛下,何故如此?」
「情深所致!」崇禎回道。
周后驚訝一番,玉手輕捂朱唇,滿眼放出星光,然後慢慢靠在崇禎身上。
過了許久,周后紅彤的臉蛋笑著道:「陛下,夜深了!就寢吧!」
崇禎這才一愣,他這個實際年齡加起來六十歲的人了,實在是對歲的周後下不去手,只好咳咳兩聲!
便再次說道:「柔柔,朕還有事要忙,你先休息吧!」
周後點了點頭,她又不是高高在上的花瓶供人觀賞,當然知曉自家丈夫以國事為重,只好獨自而去!
看著周后的身影,崇禎心道:「只要過了這段日子,定要補償周柔!」轉身走進黑夜之中!
又過一日,當李承祚、薛濂旨意傳在內閣,坐在內閣的首輔黃立極面無表情、閣臣施鳳來、張瑞圖卻是眉頭緊鎖,因豐城侯李承祚乃是「自家人」,陽武侯薛薛濂乃是東林之人。
施鳳來問道:「黃公,陛下是為何異?」
黃立極思索后,笑著說道:「無妨,敲打而已,看來陛下並不認可東林那幫傢伙!但同時覺得我們也不如意,帝王心術罷了!」
又朝張瑞圖問道:「魏忠賢,可曾找到?」
張瑞圖搖晃說道:「不曾找到,失了蹤跡!」
這時的黃立極朝外看去,久久不曾回神!
往山西的官道上,田爾耕就坐在馬車之上,這次臨走前崇禎下旨意秘密徹查八大晉商有無通敵賣國之罪,如有可先斬後奏,後會派人來協助徹查。
正當田爾耕冥思苦想協助之人時,乘坐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多年來的經歷讓他一瞬間拔出綉春刀從馬車后翻滾而出,緊緊地靠在車后,一雙虎目看四方。
只見官道之上有騎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自己的親信也正持弩對峙,田爾耕猛然發話:「閣下何人,擋朝廷命官之路是為何意?」
對峙人中,只聽一人言語道:「田大哥,可還認我!」
這聲音讓田爾耕熟悉,隨即一想便收起刀,滿臉笑容嘴裡說道:「良卿賢弟,你來了!」但並未離開馬車半步,可見謹慎之度。
來人正是魏良卿,只不過魏良卿並未下馬,反倒是身後一騎走來,讓田爾耕甚是疑惑!
這騎遮蓋嚴密,絲毫看不清面容,但說出每個字讓田爾耕膽戰心驚,差點順勢而拜!
此刻田爾耕心神混亂,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這裡能夠見到「他!」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便往前走了幾步,耳邊便傳來話語:「陛下要錢!」
還不等田爾耕說些什麼,這騎就飛奔離去,在別人眼中不過是安排事情!
田爾耕眼神冒出火光來,他當然清楚這句話的分量!默不作聲朝魏良卿走去,兩人笑著便再行出發!
這時的崇禎在聚精會神看著手中的一份清單,乃是魏忠賢所獻,上寫白銀一百萬兩、金三十萬兩、書畫古玩珍珠瑪瑙玉石摺合一百萬兩、房屋地契田產摺合二百萬兩,共計八百萬兩白銀!
皆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以及查抄大臣、商販所賄賂之臟銀,這也是魏忠賢的買命錢,是離京前親手交給崇禎的。
但崇禎搖搖頭,這些錢看起多,但是魏忠賢絕對沒有全部吐出,甚至有沒有三分之一都不一定,不過卻也解了崇禎的燃眉之急,足以應對明年之事!
又想起神機營火銃之事,炸裂的火銃心碎不已,而且那鳥槍火繩點火,火繩長射擊時間長,又怕風雨讓崇禎一陣頭疼,他隱約記得有一個畢性之人發明了燧發槍!
這燧發槍,便是用燧石代替火繩點火的裝置,只需要連續扣動槍機,摩擊燧石,燧石起火,點燃膛內火藥,便可發射,但始終想不起來,此人叫什麼?
他雖然懂得原理,但不可能自己創造出,便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聽崇禎說完,立馬想起一人來,直接說道:「皇爺,有個進士喚作畢懋康,他對火器研究頗深!」
崇禎聽到畢懋康三字,記憶中的形象重合起來,立馬大喜,對對對!
就是他,沒錯!研製出了燧發槍,堪稱是劃時代的武器,可惜沒能成為利器,倘若真要推行,說不定大明再續幾百年。
便當即下旨,命畢懋康即刻進京,現在的火銃改造已是重中之重,迫在眉睫!
又過了兩日,崇禎在殿內得知關寧鐵騎的消息,急忙帶著王承恩前去城門迎接,沒錯是親自迎接!且穿常服頭戴金絲蟠龍翼善冠極為正式。
這讓王承恩心中不是滋味,看著這位皇帝整天整天的擔憂,時時刻刻都在提防,雙目泛起血絲,神態甚是不佳,幾日吃食更是點心果腹,便連連嘆息。
當崇禎來到城門之上時,眾人皆不敢相信,一國之主屈尊竟然親自迎接丘八軍漢們,看到這位年輕的皇帝血色雙眼與萎靡神態,心中震撼不已!
但張惟賢卻是明白,上次神機營之事傷透了這個年輕皇帝的心,他很怕啊!這才有今日之舉。
離京城十里開外,九千騎兵步伐整齊,行軍嚴謹,前有三名將領,正是趙率教、曹變蛟、曹文詔三人!
這三人接到聖旨后,雖感到意外,但還是帶了本部兵馬入京,這時有探馬來報,說是崇禎帝於城樓之上等待!
三人一聽,心中大急,直呼這不可能吧!
曹文昭直接問道:「陛下怎麼會在城門樓前等候?」
探馬則是欣喜若狂道:「將軍,陛下就在城門之上,千真萬確!」
這時的趙率教說道:「曹將軍,陛下如此恩重,吾等必須立刻趕往,別讓陛下等的著急!」
曹文詔點頭,當即命各部快馬加鞭之時,保持陣型,快速朝城門而去。
站在城門之上的的崇禎,遠遠的便感到地動山搖之感,看到一團黑影快速而來,心中萬分歡喜,便快速下樓而去。
待黑影放大時,只見三名將領在前,身後跟著九千精兵雖著破爛布襖,但有條不紊,可見治軍之嚴,軍紀如山!
崇禎忍不住道了一聲:「這才是大明的精兵強將!」
一旁的人卻連連附和,那九千精兵來到門前,快速下馬,口中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上前而去,一旁的王承恩遞給崇禎一個鐵皮筒,正是崇禎命人打造,以作傳聲之用,當即喊道:「將士們辛苦了,平身吧!」
眾將士皆起身而立,空中瀰漫的便是陣陣塵土卻夾雜著縷縷腥味。
崇禎朝趙率教、曹變蛟、曹文詔三人看去,果真是猛將無疑!
那趙率教器宇軒昂,威風凜凜、虎目炯炯有神,一旁的曹文昭亦是英武身姿、虎背熊腰、兇悍無比,不過那曹變蛟,才是英兒郎,十六七的少年,身姿挺拔,氣勢剛健,劍眉星目,讓人感嘆!
這時卻有不合時宜的人插嘴道:「這群丘八,穿的如此破爛,丟盡大明邊軍臉面。」
這句話惹得趙率教、曹變蛟、曹文詔不悅,似有發狠之意,但在崇禎面前不敢露出,恐有不尊之意。
崇禎大怒道:「錦衣衛何在,拿下剛才出言不遜之人,革職查辦、打入天牢!」
兩個錦衣衛順勢而出,拿下那人烏紗,扒下那人朝服、順勢將人帶走,只聽那人苦苦哀求道:「陛下饒命啊!」
再遠點一聽道:「吾不服,昏君!昏君啊!」
本來還欲救人的百官,聽到這話沉默了,皆無人站出來。
而趙率教、曹變蛟、曹文詔心中不由感嘆,這位新皇帝竟有如此氣魄,令人側目。
崇禎呵斥完后,看著三人雙目連連發光,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心中暗道:「都是猛將,看著粗大胳膊、壯實的身體肯定一流無疑,老天保佑!我的小命有的救了。」
又安慰道:「將軍辛苦!」
趙率教、曹變蛟、曹文詔再次跪拜道:「陛下,臣等不苦!」
話音剛落,三人就被崇禎拉著衣袍與那九千精騎皆往神機營而去,那裡已殺豬宰羊,準備犒賞三軍。
留下在冷風中的百官,神情不一,只好姍姍離去。
只有張惟賢與其子張之極目光閃爍,張之極年華不過二十,卻是弓馬熟練,飽讀兵法,今日一見這般場景不由問道:「爹,陛下是為何意?」
張惟賢盯著自家長子便說道:「陛下欲中興,將門要崛起,十日後的檢閱,我兒當盡全力。」
張之極也不笨,聽得父親之言,默默點了頭,往回而去。
這場城門收心也算結束,苦了一名官員,但有誰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