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效顯著
這兩個軍戶回去的確可以證明易武的無辜，證明胡濤的誣告。
但他們倆到了瓦剌地界的事，雖然易武並未讓他們說明，但肯定存在貓膩。
行走江湖多年，又在縣衙做了許久幕僚的王天風一看就明白，這是北平府的衛所里不幹凈。
這事要是到了燕王朱棣那，人家自然可以處置，但到了吳知縣那，就不一定了。
縱然料到了這些，王天風也沒有提前詢問姜鋒和李森他們到瓦剌的緣由，只是讓馬車全速向著大明的方向前進。
他明白，相比於自己的官位，吳守正更想知道這些事的真相。
「先生，我們總旗許久未回，不如我們下車接應一番？」
按照他們預測的時間，易武和夕海月早就應該取到了戰馬並且跟他們匯合了。
但此時馬車後面卻遲遲沒有動靜，這不由得讓姜鋒二人擔心起來。
他們此番落在瓦剌部族中，除非投了瓦剌，不然被處死只是早晚的事。
他們倆都是跟北元打了多年仗的老兵了，死在他們手裡的北元人，兩隻手肯定是數不過來了，死在北元人手裡的他們的戰友，同樣如此，其中就包括了易武的父親易力。
如此仇怨，讓他們篤定了不會成為瓦剌人。
在他們看來，大汗在北元皇帝面前稱臣的瓦剌人，跟北元人沒什麼區別。
本來已經覺得自己是必死之人了，最後竟然被易武給救下來了，這個恩情，可要比戰場上順手救人不知重了多少。
就算是易武跟他們說了，救他們不過是為自己洗清冤屈，他們也依舊早就把易武當成了他們必須守護的人了。
「接應？現在車上的人，不論誰下去都是送死，要是易武發現戰馬不見了，他自然有能耐從追來的瓦剌人手裡搞到戰馬，你們下去，只能打亂他的計劃，你二人的計劃治癒后一個，就是平安的到大興縣的縣衙，把自己從戰場上消失開始的遭遇一字不落的說給吳知縣，不然的話，你們的結局暫且不說，易武必死。」
姜鋒二人也明白，他們下去一旦遭遇大隊瓦剌騎兵，能一命換一命就不錯了，想要以一敵十都絕無可能。
再加上大明律例他們都明白，軍戶出逃是什麼罪過他們更明白，只能咬著后槽牙，應了王天風的話。
「依我看，我和易武放置的戰馬絕不會出問題，他現在不來，多半是在拖延追兵，畢竟一旦追上我們了，他們反倒無法放開了跟瓦剌人打。」
王天風見姜鋒和李森都哭喪著臉，只能又勸慰了一句。
瓦剌的那些騎兵，的確是一陣風一般，一二百輕騎直奔大明方向。
只要逃了的軍戶不進入大明境內，他們都可以放開了追，但人家一旦進入大明地界了，他們就不能再追了。
這是猛可帖木兒給各個部族下的死命令，除了他親自下的軍令，其餘不論何時都不能進入大明地界，不能與大明將士甚至百姓發生衝突。
眾人正追的猛烈，忽然前面的道路變得窄了一些。
瓦剌騎兵只能放慢了速度，然而就在前面的兩匹馬通過的時候，剛一碰到地下的一根枯木，兩側的樹木忽然抖動起來，幾根本來靠在道路兩旁大樹上的枯樹榦忽然向著路中央倒了下來。
「注意！」
隊伍中間的騎兵頭領眼看著這一幕，連忙扯著脖子嘶吼著提醒道。
但因為前面的人都騎在馬上，再加上他們只是依靠著一點月光在趕路，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碩大的樹榦已經砸下來了。
倒霉的是隊伍最前面的騎兵，直接連人帶馬就被砸趴下了。
後面的戰馬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一時間整個隊伍散亂了起來。
不少人來不及減速，最終不是跟前面的騎兵相撞就是拉著戰馬衝到路下面才停住。
「這是那些漢人給咱們設置的陷阱！首領有令，追上之後，那兩個大明軍戶直接格殺！斬下他們的腦袋，直接賜給一個奴隸！」
查看了一下，最前面的兩個瓦剌騎兵直接殞命，後面的兩人雖然相面遇難，但戰馬受傷，也是難以前行了。
這隊騎兵的頭領明白，他們部族的首領對這兩個大明軍戶十分重視。
就算抓不回去，也得把腦袋帶回去，不然的話自己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失敗了。
果然，瓦剌騎兵們一聽這話，腦袋裡帶著對那兩個逃走的軍戶的恨意，再加上對奴隸的渴望，迅速再次集結隊伍，全速前進。
一架帶著至少三四個人的馬車能跑多快，瓦剌騎兵頭領再了解不過了。
要是路上不再出什麼幺蛾子的話，他完全有信心在半個時辰之內追上他們。
只要是追上了，在瓦剌騎兵絕對的速度和人數優勢面前，他們完全有信心完成任務。
這一次，他們跑的更快了，之前易武設下陷阱的地方是一個逼仄的地方。
他們知道，過了這裡幾乎都是寬闊平坦的大道了，他們縱馬馳騁，那兩個軍戶自然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確體驗了一番在冬夜的月光下縱馬狂奔的舒爽。
不過依舊是沖在最前面的幾個騎兵，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身下的坐騎忽然一停，他們如同炮彈一樣，隨著巨大的慣性沖射了出去。
「停！絆馬索！」
頭領依舊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但是兩道絆馬索已經收割了戰馬的前腿。
戰馬的確是無辜的，斷腿之後它們就算不死，也只能淪為瓦剌人餐桌上的肉塊，但戰爭，就是如此。
這一下，高速衝刺的他們又被按下了暫停鍵，而且再次折損了數人。
兩次小肖的陷阱，已經讓瓦剌騎兵折損了十人上下，這讓他們的頭領心裡滿是怒火。
他不知道為何對方只有一個馬車還敢於停下來布置這些，也已經不想知道了。
他現在心裡唯一想著的，就是把那兩個逃了的大明軍戶的腦袋拿下來，以解這一路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