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撈魚

有一次，秦獵戶獨自一人進深山十幾天沒有回來，可急壞了他老娘和媳婦，秦獵戶的老娘帶著兒媳和兩個孫子求上門來，陸家幾兄弟又叫了村裡關係要好的幾個人一起進山去尋人，找了一天一夜，終於在大青山中圍不遠處的石崖下，尋到了摔斷腿昏迷不醒的秦獵戶，大家砍樹做了個擔架把秦獵戶抬回了家，秦家人感激萬分，自此以後兩家關係更是親近了幾分。

後來也是從秦獵戶口中得知，深山裡不但有老虎和黑熊，還有狼群，這次他就是被狼群追趕，不慎摔到了山崖下，雖然摔斷了腿，但也萬幸保住了命。所以青河村的人誰都不敢往深山裡去了，也就在附近兩個山頭砍砍柴摘些野果子，或是挖些野菜，采些蘑菇啥的。

秦獵戶也正在為家裡的生計犯愁，聽陸老大說了來意，就決定一起去深山裡看看，能不能打到大一點的野物。

說好了進山時間，就準備好了進山所需的東西，在家裡人擔憂的目光中，陸老大陸老二和秦獵戶上山了。

這一去天時間，阿奶不停地念叨擔心著，陸老爺子也坐在桂花樹下悶悶的抽著旱煙。

劉氏也拿起了綉活，想著做些手帕荷包拿去賣，只是這災荒年月的，怕也沒個好價格，糧價飆升，鎮上的人也有不少已經出去逃荒了。.

劉氏本來就會綉活，嫁到陸家又跟阿奶學了不少，綉活做的越發精緻，以前經常抽空做綉活拿去鎮上換錢，多數都交給公中讓阿奶管著。

二嬸王氏就比較笨，在娘家，因為她爹娘重男輕女，在家不受待見，打柴種地所有的粗活累活都是她和她大姐在干，哪有時間學做綉活這種精細的活兒，不過打個補丁做個鞋還是可以的，家裡孩子們的鞋多數都是她做的。

以前農閑時，劉氏做綉活，她就喂牛，餵豬，去菜地拔草澆水，或者幫忙做些家務，幫著婆婆做飯。說到做飯，農家的飯菜也沒那麼精細，都是粗茶淡飯，有鹽有油就是不錯的飯食了。

陸寶珠抓抓有點痒痒的頭，聞著自己的衣服，都覺得有一股餿味了。這沒水，吃飯都成問題了，洗澡洗頭，洗衣服就別想了。

這天吃過早飯，陸老爺子去村子里轉轉。

鐵柱和幾個小子來叫大壯兄弟去抓魚，「大壯哥，快走，河裡沒水了，村裡人都去河灘上捉魚兒了。」

「啊，真的有魚？太好了，走走走，我去提桶，咱們趕緊去，」大壯高興的跑去提木桶。院子里的陸老四和二壯幾個人都聽到了，趕緊找了木桶和扁擔就要去。

「四叔，我也要去，」陸寶珠也想去湊熱鬧，就大喊一聲。她知道河裡沒水，有的泥沼中還有停留下來的魚，捉魚一定很好玩。

陸老四和大壯提著水桶，帶著一群孩子去抓魚。因為河裡沒水了，也不怕淹著，陸寶珠和四壯都被背著去了。

來到河邊，淺灘上的石頭曬得燙腳，已經有不少村裡的孩子在大呼小叫的抓魚了。

陸寶珠和四壯也興奮的大叫。

『"這裡，這裡，哥哥這兒有魚。」

「四叔，快快快，這條，這條……『"

「魚魚，跑了，魚魚……，」

孩子們都甩掉鞋子，在水窪里摸索，泥水濺的臉上身上都是，一個個像個泥猴子。

別說還真抓到了不少魚，大的都有兩三斤重了，也有不少一斤多大的，不過多數都是半斤或者更小一點的，但不管大小，都被孩子們一網打盡了。大的可以燜著吃，小的可以熬湯，更小的也能放在鍋里炕幹了當零嘴，都是能果腹的東西，當然不能白白放過了。

半下午，翻遍了河灘，孩子們都收穫滿滿，滿載回家。

雖然抓了不少魚，只是沒水魚也養不活，天又熱，怕魚死了臭了，阿奶和二嬸他們連忙把魚都宰殺了，用少少的水沖洗乾淨，留下幾條大的晚上吃，其餘大一些的都抹上鹽巴掛在院子里晒成了鹹魚干，太小的就放鍋里用慢火炕成了小魚乾。

晚飯喝著香濃的魚湯吃著野菜餅子，大家難得的吃了一頓飽飯，早早睡下。

睡到半夜，陸寶珠迷迷瞪瞪聽到了敲門聲，還聽到阿爺去開門的聲音和說話聲，不過她睡意朦朧，以為在做夢，不知不覺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