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賣狼皮
青菜那泛黃的邊角逐漸返綠，待變化停止，一些菜全變得水靈碧透，比其他青菜高一小段。
這一幕也就發生在一瞬間，馬老太看著瞬間水靈靈的青菜，沒覺得驚喜，甚至還有點害怕。
有時候驚喜大勁了，真有些接受不了。
馬老太壓了壓受驚的心口，心道：此事絕不能說出去，不然閨女可就護不住了。
看了一眼剩下的水，馬老太一口全喝進肚子里。
然後快速把這些青菜都收了，可不能讓人看見，她不敢再在菜園停留，拿上鋤頭鎖上門，悄悄回到院子里。
馬長貴自外面進來，不知送何處得了一小包糖。
「你臉色這般蒼白，是不是累著了？就該坐滿雙月子，看這起色就是還未恢復好。」
馬老太聞言，拿手推了他一下，眼底有幾分嗔怪。
「一把年紀了，還這般不害臊。」嘴唇微揚著，顯示心中還是高興的。
馬長貴笑著晃頭晃腦。「一把年紀怎的了，你就是頭髮全白了也是我的妻。我與妻子說話，何須分年歲。」
「就你嘴貧！」
馬老太將糖鎖入柜子里，解開身上布包，抱下小九放在床鋪上。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喝水嗎？」馬老婆子拿嘴努向小九。「她方才又變出叫我澆菜，你猜怎麼著？」
「怎的了？」馬老爺子好奇問。
「地里蔫噠噠的菜全變得青油油水靈靈了！這水怕是個神物。」
老爺子也聽得駭然不已，這吃的可不同別的，若是反常跡象太明顯，是會被人察覺並惦記上的。福氣太厚了恐招禍患。
「水不能再用了，咱們小九太小，不知道財不露白。以後我們二人需得盯緊，莫要再造出大的反相來。」
馬老太連連應承。「你說的是，我方才地都不敢鋤了，就怕家裡那個不省心的發現。」
「做得好！」馬長貴背著手念叨，「不知這水有多少，這好東西還需給小九自個兒留著用。別盡浪費了。」
馬老婆子也不知這個，兩人商量著，如若小九下次再變出來就讓小九自己喝。
已至城中的馬老二馬老四兄弟兩，再集市上轉悠。兩人找到收皮貨的小鋪面前。
「掌柜的，里有一張完整的狼皮，你們這可收？」
「收！」皮貨商從鋪子里走出來，伸手就去掏兄弟兩的背簍。
馬老二忙將背簍放下，皮貨商兩手提著狼皮，甩開，這狼皮難得的連狼頭也完整的保存了下來。除了正頭中間有血污，皮子其他各處未有一處洞眼，此種品相實為難得。可見，剝皮人的手法也是極為高超。
「掌柜的，你看能賣個什麼價？」
馬老二以前的獵物皮子也是在此地賣的，對這家鋪面較為信任。
那皮貨商眼皮一抬，精光藏匿，眯著眼睛比出三根手指。「皮是好皮，可狼毛粗糙，硝制麻煩，這張皮我最多給你們三兩。」精華書閣
三兩已經夠家中用一兩月了，馬老二感到滿意。順口答應時，馬老四拿手撞了他一下。
「二哥，前面也有收皮子的，我們再去多走幾家。」
「這……」馬老二有些不好意思看掌柜的，當著人說這種話，豈不是讓人為難。
那掌柜的一臉精明道：「城裡就我們皮貨店價錢公允，你們出去再回來，我可不給你們三兩的價了。」
馬老二聞言又猶豫了，馬老四卻笑嘻嘻的，一把將毛皮拿回背簍里。
「真是這般，那是我們自認的。」
提著背簍，馬老四大步往外走。
那掌柜的見到手的肉飛了，忙在後面喊：「當真不考慮了？走出我這個店，回頭迭三成！」
可馬老四頭都不回。
「抱歉，我弟頑劣，叨擾了。」
馬老二告了罪，連忙迴轉去追馬老四。
他按住馬老四的肩膀，「你為何突然不肯賣了？若是真的其他鋪子價不好，我們不是虧了？」
馬老四道：「那個人沒講真話，我見他眼珠子亂動，他明著在算計咱們。我們不常來城中，對皮貨價錢不熟，本就該多走幾家。有道是好貨比三家，問完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他若真是獨一家最好的，為何會將鋪子開在這地段最便宜的西市裡。商人嘴裡一把刀，不可盡信。」
馬老二是個實誠簡潔慣了的人，也不知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做事只圖能最快的達成目的，至於結果是不是最好的，他的腦子裡沒有這根弦。
馬老四卻滑頭得多，心眼鬼點子弟里排得上前幾號的。
兩人過西市穿主街，直接來到了東市，多走了好半天的路。
這邊房子比西市高大得多，臨集市邊，就是高門大院兒，屋門口還掛著打燈籠，一看就不是普通居所。
馬老四看到四開大門的皮貨店，裡頭的鋪面是西市那邊好幾個大，且還帶上下樓層。裡頭夥計小廝有兩個，還有一個主事掌柜的。
馬老四探頭走到門邊，小聲詢問：「上好的狼皮，收不收？」
那夥計立即看過來。「收，你的貨呢？」
馬老四背簍放下，兩手抓起狼皮展開，小夥計立即雙手抱住。
「可慢些，別抓壞了。」他仰頭沖櫃面喊：「掌柜的，上好的完整狼皮一張。帶頭的，您看看！」
櫃檯上忙碌的大掌柜忙提著袍子小跑過來，見著狼皮又摸又揉，嘴角放大著笑。
「小兄弟，你這狼皮十兩，我要了。」
馬老二驚訝得下巴快掉地上。居然比方才多了整整七兩！
發財了。
拿到銀錠，馬老二的腦子還在發懵，走路要飄起來。
「老四，還是你厲害，今日若不是你跟了來，我這傻子就當實在了。」
馬老四不好意思的笑，「我就多想了一點，主要是皮子好。」
兄弟兩個開心不已，現下手中有錢了，自然要逛逛。給家裡多買點東西。
西市布攤，馬老四指著一塊料子。
「二哥，把這個細軟布買一塊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