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窟窿

第18章 窟窿

「二姐,你老盯著這根柱子看什麼?」

鄧栗沒有回應,而是拿出了手機。

果不其然,「禮物」的消息已經回了過來。

先前鄧栗像蜘蛛蜘蛛一樣誘惑著「禮物」往陷阱里滑,如今,這隻蛾子已經撲著翅膀飛過來了。

禮物:我這事兒說起來好像是大清朝才會發生的,而且得攤在大門大戶上,聽著有點假,你要是不信,就當個故事聽了吧。我們家一直和一個大家族保持著聯繫,雖然沒有血緣,但暗地裡也是以親戚相稱的。這些「親戚」來我家吃過幾次飯,但我跟他們一點也不熟,甚至……我甚至有點害怕他們。明明他們每次來都會帶上不少禮物,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怕他們。好在他們一兩年才來一次,對我也就沒什麼影響。

但前段時間,我爸忽然跟我說,那邊的親戚想讓我跟一個女孩結婚。

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女孩是誰,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只說是親戚家的一個養女。我家又沒皇位,搞得跟聯姻似的。我不想跟一個沒見過的女孩結婚,但那個親戚家權勢縱橫,我爸說如果我拒絕了,可能會出事。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鄧栗看著消息,很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張勝利這個所謂的親戚,就是四娘山。

不論出於什麼理由,四娘山非常想得到張勝利。不曉得他身上有什麼魔力,能讓四娘山這麼想藏入閨房。

糖炒栗子:「讓我獨自行事,自由做夢,任憑明天對我裁決。」命運龐然巨大,我們註定迎著命運,但沒什麼好怕的。

禮物:謝謝你。但我……還是有點怕。他們已經來我家了。

糖炒栗子:你的親戚?

禮物:嗯。

糖炒栗子:那你對他們說你的想法了嗎?

禮物:我想說,但被我爸關起來了。我知道他的想法,為了我們家,為了整個村子,把我送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鄧栗不由啞然失笑,看來張勝利對自己的老爹意見很大。

糖炒栗子:我出去吃點東西。

鄧栗發完最後一條消息,不再回復。

周長樹一直在旁窺探,冷冷地說:「怎麼不繼續聊下去?」

鄧栗無奈嘆氣:「你真是什麼都不懂啊。你知道什麼叫飛機時刻嗎?」

「飛機?」

「時刻?」

鄧栗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倆雛兒,真擔心這兩尤物過不了幾天就得讓人騙財騙色,在情傷里一蹶不振,要死要活。這是多少鮮嫩白菜都躲不過的遭遇啊,多少紅顏愛傻逼,多少傻逼不珍惜。

為了不讓這兩小傢伙輸的太慘,她必須給他們上一課:「約會到了9點,不論戀愛的酸臭烘得有多熱烈,聰明的女孩都會敲一敲男孩的臉蛋,跟他說『我晚上有門禁,必須得回家了"。實際上有個狗屁門禁,這個點女孩爸媽也許還在外面打麻將呢。但懂得在氛圍最重的時候抽身,留男孩一個人回家對著天花板妄想,第二天就能換來一車的玫瑰。」

「扯淡。」周長樹可不信這套歪理邪說。

「接下來,我該跟張勝利聊天敏感的話題了,所以必須先晾一晾他。」

周長樹對這種小女生的把戲絲毫不感興趣,倒是周蠶,連連感嘆鄧栗超厲害。雖然對於戀愛的彎彎繞繞,他比周長樹更加不懂。

但他就是覺得鄧栗厲害。

這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好處,他見過的厲害的人就周長樹和鄧栗兩個人,所以他們做什麼,他都覺得厲害。

周長樹很擔心這個弟弟被眼前的女人給騙了,偷偷把他拉到身後,然後說:「鄧栗,真的有必要兜這麼大的圈子嗎?現在四娘山的人一來,也證明了聚寶盆確實存在。我們找到盆子帶走不就行了嗎,需要跟這群人糾纏這麼久嗎?」

「你怎麼老想著偷東西?」

「我要是在這裡帶一個橘子回家,這算偷。聚寶盆本來就是無主之物,下雨我抬頭接一口水喝,難道也算偷嗎?」周長樹雖然心思純粹,但邏輯異常清晰。

「算不算偷都無所謂,只是……真實情況比我最初想的更複雜一點。」鄧栗伸手,輕輕撫摸柱子上的窟窿,有點扎手,「你們知道昨晚襲擊我們的鐵蛋人是誰嗎?」

周長樹和周蠶同時搖頭。

「張助明。」鄧栗說。.

周家兄弟同時錯愕。

張助明外貌普通,舉止佝僂,怎麼看也只是個尋常的中年男人,而那顆鐵蛋養得非常純熟,是一門難得的神通。他怎麼會是鐵蛋人呢?

「剛才那狐狸眼一來這兒,就看到了柱子上的窟窿。為什麼?」

周長樹說:「這麼大的窟窿,誰看不到?」

「張助明看不到。」鄧栗說。

這是張助明家,一轉眼多出這麼一個大窟窿,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敏感,但完全沒有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他會神通?」

「他為什麼要揍我們?」周蠶說。

「誰知道呢?非要猜的話,試探吧。」鄧栗說,「早上他過來求我們幫他,意味著他最初找我們的目的,就不只是辦白事。他更想讓我們幫他對付四娘山。有了這個目的,他當然想知道我們的深淺,一方面是要確定我們能不能對付得了四娘山。另一方面,怕我們手段太狠。我們如果真的幫他們收拾了四娘山,我猜接下來,張村長可能會想法子我們也給收拾了。」

「收拾我們?又是無憑無據的猜測。」周長樹看著冷漠,但對這麼陰毒的聯想卻難以贊同。

「無憑無據?」鄧栗說,「張勝利死了,張助明為什麼要找我們?」

「白事找哭喪和道士不是很正常嗎?」

「張助明找我們是為了對付四娘山,如果只是這個目的,為什麼他不去請名滿天下的少林、武當、唐門等大派?」鄧栗眯起眼,凝視著周長樹,「你們兩個是流浪哭喪人,我是九龍掌門,但全山門現在只剩下我一個。我們這樣的人忽然失蹤了,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找我們……」鄧栗一字一頓地說,「是因為我們好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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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任掌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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