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事太新鮮了

t-60輕型坦克。

突然出現在南砂海州的戰車，法陣吸收了鐵礦石與魔晶的產物。

長4.11米，寬2.34米，高1.75米，儘管這輛坦克在它的同類中相當的「嬌小」，但對於砂鼠人來說，這輛坦克簡直就像是一尊黑色的巨神。

這是一種生產於1941年6月的蘇聯輕型坦克，在1942年的莫斯科保衛戰中發揮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現在，這輛5.8噸的坦克是楊帆的所有物。

儘管不明白為什麼法陣會突然「變」出一輛坦克，但這確實是楊帆現在所需要和想要的。

此時的楊帆正窩在t-60的駕駛艙中，他的身材過大，沒法把整個人都塞進駕駛艙中，索性就把頭露出來，正好視野也開闊一些。

坦克的周圍站著一圈砂鼠人，但它們一刻都不敢動。除了那個領頭的傢伙。

他似乎是看到了楊帆露在艙外的腦袋，這使他的敬畏煙消雲散。

「殺！」

兩人大約只隔了三步的距離，幾乎是眨眼間，砂鼠人首領就躍到了楊帆面前。

「接下來，只要揮下刀，便能知道這傢伙的秘密了！」砂鼠人想著。

在黑暗中，它隱約看見面前的人類從「巨神」的體內掏出了一把造型奇怪的棍子，然後朝它笑著，嘴巴輕輕地蹦出兩個字。

「再見~」

「噠噠噠...」

黑色的燒火棍噴出了一條火蛇，周圍的砂鼠人甚至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一股帶著尿騷的血氣味就在砂海上瀰漫開來。

只見原本砂鼠人首領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個腦袋大小的坑洞，而在一秒前還活蹦亂跳的怪物，現在已經變成不規則的碎塊，凌亂的散落在坑洞周圍，連塊完整的身體組織都找不到。

7.62毫米dt坦克機槍。

作為t-60輕型坦克的同軸機槍，這挺輕機槍也被魔法陣連帶坦克一起送給了楊帆，甚至還附贈了945發彈藥。

t-60雖然是雙人車組，但他也不可能同時兼職駕駛員與炮手兩個位置。所以他便拆下坦克的同軸機槍，以防不備。

楊帆曾有幸在民用靶場中打過實彈，對槍械的使用倒也有些經驗。雖然這挺十三公斤輕機槍是九十多年前的老古董，但他也很快便上了手。

值得一提的是，t-60的主炮，也就是那門20毫米口徑的機關炮也能拆下來使用，但68公斤的重量還是讓楊帆望而卻步。

回到現在，那股血腥氣也鑽進了楊帆的鼻子里，讓他有些作嘔。

雖說已經來到異界一個月，也見過異族們的互相狩獵，但親手幹掉一個怪物，對他這個從前連魚都沒殺過的人來說，還是有些難頂。

但他也不是什麼聖母，這些傢伙在奴役人類和抓捕自己時可不會手下留情。

楊帆慢慢的將槍口移向其他砂鼠人。

「吱！」

不知是哪個砂鼠人叫了一聲，圍著坦克的怪物開始逃竄，甚至有些膽子小的砂鼠人直接跪了下來，用楊帆聽不懂的語言祈禱著。

在它們看來，這是黑色的神靈在發泄怒火。

收起機槍，楊帆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坦克的操作上，他並沒有理會那些跪拜的砂鼠，也沒有去追逐逃亡的傢伙。

雄鷹不會追逐蒼蠅。

他並不害怕逃亡者告密，楊帆相信在不遠的將來，南沙海州乃至整個異界都將響徹他的名字。

「嘩啦嘩啦...」

伴隨著發動機越來越大的聲音，t-60輕型坦克緩慢的移動起來。

早期坦克的駕駛並非是依靠方向盤，而是兩根或數根操作桿，用於同時控制離合器和剎車，學習難度和上手時間都遠大於方向盤，t-60坦克也是這種設計。

楊帆並沒有學過類似的操作，不過好在這輛被魔法陣召喚出來的坦克內部有些許改造，原本的操作桿被換成方向盤，更易於操作。

坦克的速度逐漸加快，最終維持在了35千米/小時的程度。

楊帆的目的地是黑·扎克的營地。

那裡的數十名人類，就是他的目標。並不僅僅是救人這麼簡單，在楊帆看來，自己的同類比任何黃金白銀都重要。

若是法陣能夠不停地「生產」戰車，那人就是最重要的資源，畢竟楊帆只能扮演一位戰車乘員，只有足夠數量的人，才能駕馭足夠數量的戰車。

…

黑扎克的大帳內，一個健壯的怪物正在往自己的胸口抹藥粉。

這位大砂鼠人今晚可是相當的不好受，不僅宴會被打斷，自己還挨了一腳。

「去，把之前那小子拉過來。」黑扎克指的是先前與楊帆對視的孩子。

少年再次被架進大帳內，面對他的是劈頭蓋臉的鞭打。

「早就聽說你這傢伙是個災星，在牧場就經常惹事，嗎的。」黑扎克一邊鞭打少年，一邊咒罵著。

少年並沒有反抗，準確來說應該是沒有力氣反抗。他也沒有呻吟，只是用一股令人發毛的眼神盯著黑扎克，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憎惡。

砂鼠人被盯的有些發毛，他愣了兩秒，然後憤怒立刻淹沒了他的理智。

「奴隸就該有奴隸的樣子，老子這就把你的手腳卸下來！」黑扎克從手下的腰間抽出了一把刀。

「咔啦！」

一聲巨響傳進帳篷之中，黑·扎克心中一驚，立刻掀開帳簾，卻看到了它終身難忘的事。

一頭黑色巨獸撞開了厚重的營地門，所有的砂鼠人都在逃竄，而那頭巨獸正在朝自己的大帳前進。

「黑·扎克，給我滾出來！」

楊帆半探出身子，朝大砂鼠人吼道，他的聲音洪亮，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沙啞。

「都給我停下！」雖是驚恐，但黑·扎克作為首領還是強行鎮定下來。

他振臂高呼：「十來米的荒漠犀我們也殺過，害怕這傢伙做什麼！」

在黑·扎克的呼籲下，砂鼠人們止住潰逃，它們重新聚在一起。

「往那個傢伙身上射！」黑·扎克命令道，他看到露出身子的楊帆。砂鼠人們張弓拉箭，瞄準了楊帆。

「打算反擊嗎？」楊帆皺了皺眉頭，拿出放在駕駛艙中的輕機槍，他不太想浪費這寶貴的子彈，畢竟在這鬼地方還不知道從哪補充彈藥呢。

「咻！」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一支沾滿鐵鏽的箭矢擦過他的手臂，留下一條淺淺的傷痕。

「操。」

楊帆不再遲疑，他端著dt機槍就朝著砂鼠堆開始掃射，幾個站在前面的倒霉傢伙應聲倒下，他們的身上爆出一朵朵血花。

「咔...」機槍的聲音戛然而止，楊帆已經打完了一整個彈夾盤。他有些尷尬，剛剛在自己的獵人小屋那，他打的實在太投入，導致忘記裝彈了。

t-60坦克的駕駛室和炮塔是分離型的，駕駛員是無法從內部進入炮塔。而這輛戰車的彈藥都放在炮塔內，所以楊帆不得不冒險鑽出戰車爬入炮塔內。

那些帶著鐵鏽的利箭，若是射進四肢和軀幹，可就不好辦了。

不過，那些砂鼠人並沒有趁這個時機射箭，它們匆忙的從營地各處搬來各種掩體，很快就組成了一個簡易的防飛矢工事。

「這些木頭做的玩意可擋不住7.62毫米子彈。」楊帆看著那些被零時搭建起來的木樁嘲笑道。

dt28坦克機槍能夠在三百米的範圍內擊穿一毫米左右的均質鋼板，這些用來防範箭矢的工事可擋不住子彈。

就在楊帆鑽進炮塔開始裝彈時，黑·扎克也沒有干愣著，他從帳篷內拿出了一塊長公分左右黑色的金屬板，金屬板的中央有個凹槽。

「這可是我全部的家當...」大砂鼠人一臉肉痛的將一枚拳頭大小的魔晶塞進金屬板中。

「嗡嗡...」

只見一道淡藍色的光幕以金屬板為中心，緩緩地展開，最終形成了一塊如水簾般的光幕。

「這是啥東西？」裝好彈的楊帆驚訝道。

光幕完全罩住了黑·扎克的全身，並且還附帶他身邊的數個砂鼠人。

「管他呢！」楊帆沒有細想，扣動扳機，繼續朝著砂鼠人們傾瀉子彈。

「嘟嘟嘟」的悶響，子彈輕易的就穿透了木樁，揮舞著死神的鐮刀收割躲藏在其後的生命。

然而，這挺輕機槍在面對光幕時卻吃上了癟。

以840米每秒速度飛行的子彈在撞上光幕時，卻詭異的沒能穿透進去。如同射在一面堅不可摧的牆上，炸出一朵朵黑色火花。

「還有這種事？」楊帆有些吃驚。

黑·扎克鬆了口氣，他指揮著倖存的同類繼續朝t-60射擊。並且依靠著光幕緩慢推進。

「7.62穿不了，那我換20炮，我就不信打不穿你這王八殼。」楊帆搓了搓手，鑽進炮塔內。

「吱吱吱吱...」

隨著一陣難聽的金屬摩擦聲，t-60的炮塔第一次旋轉了起來，楊帆並沒有操作坦克炮的經驗，但是卻上手的很快。

為了應對二戰時期緊張的戰事，各國的武器裝備都有一定程度的向簡單的方向發展，士兵們往往只是訓練一個月甚至幾個星期就投入戰場。

小心翼翼的估算了距離，調整完標尺，楊帆輕按開火按鈕。

t-60搭載的20毫米口徑機關炮能夠發射數種類型的彈藥，楊帆的這輛坦克中所配備的是754發穿甲燃燒彈。它能夠米的距離內擊穿約三十毫米的垂直均質鋼板。

這一強大的火力使得t-60在面對早期德軍的二號坦克和三號坦克時有相當不錯的壓制力。

「噠...噠...噠...」

二十炮的聲音比機槍更響，但是沒有那麼密集。

幾枚穿甲燃燒彈擊在光幕上，令人吃驚的一幕再次發生。

炮彈並沒有能夠穿透進去，但是卻停在光幕表面，輕微的抖動，彷彿在與這塊光幕角力。

最終，穿甲燃燒彈失去了它的動力，掉在地上，但是光幕也明顯暗淡了幾分。

楊帆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塊金屬似乎是某種護盾發生器，經過魔晶的供能后，展開一面力場，在受到攻擊后，便會用某種力對抗攻擊目標，以此消耗對方的動能。

「還真是好東西！」楊帆感嘆道，但沒有停止開火。

既然是由魔晶提供能量的護盾，那就將能量全部消耗乾淨。楊帆這麼想的同時，輕輕調整機關炮掃射的位置。

「讓你受力均勻一點。」楊帆嘿嘿的笑道，也許這塊光幕有什麼薄弱的位置。

機關炮繼續掃射著。

「轟！」

出人意料的一次爆炸，出現黑·扎克的位置。一枚巨大的白色光球閃耀了數秒，撲面而來的熱浪襲向四周，身在坦克中的楊帆都感受到了那股炙熱。

整個營地都被飛揚的滿天黃沙掩起。

「原來如此！」

通過炮鏡觀察戰場的楊帆目睹了爆炸的全過程：一枚穿甲燃燒彈擊中那塊身處光幕中心，卻沒有光幕保護的金屬板。

在擊穿金屬板后，炮彈繼續前進，撞擊到了那塊中級魔晶，金屬摩擦產生的高溫與高壓引爆了那塊魔晶，產生了威力巨大的爆炸。

那塊金屬板大概能有個十毫米均質鋼板的等效厚度，平日裡面對的都是箭矢或者投擲武器，根本不可能被擊穿。一般情況下，敵人也不會往那裡打，所以並沒有光幕的覆蓋。

不過，即便沒有這一弱點，黑·扎克落敗的命運也不會偏差到哪去。

光幕的能量根本撐不了幾發20炮。

楊帆跳下坦克，來到爆點中央，那塊金屬板被炸成幾塊，上面沾著點點血跡。

黃沙散去，這個小小的戰場上，除了楊帆外，沒有站立的生物。

楊帆狠狠的握住拳頭，一個月的苦頭，並沒有白吃。

戰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