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李寒衣
「你確定是師妹而不是師姐?」謝宣眯著眼,微微的笑道。
「是師妹,肯定是師妹。」司空長風反駁道,但聲音到了後面卻是有點小了。
見謝宣一副鄙夷的表情,司空長風暗自呢喃了一句,「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顯得有些低落。
謝宣見此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看自己筐中的木匣,沉眉不語。
「你覺得李寒衣真的可以改變戰局嗎?」
謝宣是有些不信的,他只相信自己眼睛可以看到的東西,對於李寒衣他也是有些了解的。
因為她和陸星痕極為相似,一出世便入了冠絕榜前十,成為全天下知名的劍客。
但是和他不同的是,百曉堂並沒有說出她為什麼可以位列冠絕榜,江湖上也沒有傳出她有著什麼過人的事迹。
所以她是榜單上最具爭議的一個人,有人相信她,也有人說她只是花花架子,是繼承了她父親與母親的威望才會如此的,即使有人畏懼她,也不過都是些肖小之輩,不足為慮。
對此百曉堂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就好像是默認了世人的想法,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司空長風則見怪不怪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相信她。」他微微抬起頭,望向遠方,「她的天賦實力遠勝於我,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這就是事實。」
「行吧。」謝宣傾斜了一下頭,眼光也向別處撇了一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但是我還是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百曉堂中,頭戴紅鬼面具的姬若風撫摸著自己的無極棍,看著案板上江湖各處傳來的消息,眼睛微微一眯,嘴角上揚。
「現在不用擔心天外天了。」他安逸的往後一坐。
本來他是有點擔心的,他發布的動員令,幾乎把冠絕榜上的一大部分,都調往了天外天阻擋其進攻的步伐了。
但是所回應者甚少,因為沒有人會往槍口上撞。
「李寒衣。」姬若風小聲的說了一句,「魔教東徵結束,你就該是劍仙了。」
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姬若風就有些后怕,身體直打了個哆嗦。
要不是劍仙需要做出一些名動江湖的大事情,他早就給她評劍仙之座了。
不然她要是脾氣不好像他師父那樣的?把他揍一頓該怎麼辦?
忽然門外有一個身穿白衣,頭戴鐵面的人,推門而入,奉上最新的消息。
姬若風臉色微頓,眉頭微微皺起,「莫非還有什麼變故不成?」他有些顫抖的接過紙條,紙條在他的手裡好像有千斤重,場面一度有些沉重。
「你下去吧,如還有變故,儘快稟報。」他聲音平穩如常,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適。
待人下去后,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淡淡打開盤踞的紙卷。
他是百曉堂主,他是江湖戰事的主導者,不管這個紙上是什麼改變戰局的消息,他都不能未戰先怯。
似是想明白了,也似是釋懷了一般,只見他淡然的看了過去,但是心裡的本能,還是只是讓他快速的掃了一眼,似乎並不想知道其上的內容。
「不對。」
姬若風眼睛一眯,他好像沒有看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然後他又掃了一眼,這一次比較慢,看的很清楚。
他先是一怔,然後眼睛睜得大大的,臉甚至貼近在紙上看,好像想要看出這消息的真偽,突然他瞳孔巨震,許久不能平靜。
一陣時間后……
姬若風失態的坐在地上,仰天長嘯,「原來我只是為了別人做了嫁衣啊,哈哈哈……」
他痛苦的笑著。
「這不是百曉堂的機會。」姬若風咬著牙,面光如火,眼神如炬,死死的盯著紙上熟悉的名字,「陸星痕,你究竟想要幹什麼?」他寒聲的說著。
天外天與北離之間有一道天塹,這是由人組成的,他們阻斷了魔教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好像是一座沒有盡頭的山峰,讓人難以翻越。
但是現在卻變了,大山被人挪移了,一步又一步的後退,地上只有滾落的山石,卻是很少看到被砸死的人。
這就是如今的江湖現狀。
「你們以為在幹什麼,切磋嗎?比武嗎?」一名男子怒道。
月下篝火旁,這裡聚集著許多山石,他們不爭不搶,好像是與世隔絕的。
火焰在寒風中,搖曳生姿,散發出忽明忽暗的光。
那名男子的話如黑夜中的響鐘,在這漆黑的山谷中回蕩,在那沉默不語的山石內部,搖曳著的篝火旁,和躺在地上再也沒法走動的殘酷上。
「收起你們的心吧,大人物們!」男子大喊著勸著,「我們是來戰鬥的,不是來過家家的,不是把人打傷了就行了的。」
男子懊惱的捂著頭部,眼睛里也泛起了淚花,他感覺這些穿著靚麗的高手們,還不如他一個種地的。
跟他們講話就好像是教小孩子學字一樣,啞口無言。
「請問閣下是何人?」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站起身來,傲慢的抬起頭,眼睛上撇著他。
男子一聽,連忙抱拳道:「我姓林單名一個福字,別人都叫我阿福。」
男子撓了撓頭笑道:「如果你們不嫌棄,也可以叫我阿福。」
男子卻連連冷笑,「林福?」他攤了攤手,朝四下看了看,「我們從來沒有聽過啊?」
見此,阿福也不生氣,還是笑呵呵的,似乎是已經養成了習慣。
「我就是一個農民,肯定沒有像你們這樣的名氣啊?」他面色沉穩不驚,然後又突然笑道:「但是我敢殺人啊,我敢殺侵略者啊,我也不會把人打傷啊?」
阿福臉色逐漸犀利,他忍了一輩子,今天他就要硬氣一回,來這裡,他就沒有想著活著回去。
男子被他這麼一懟,嘴角有些微微抽搐,他哪裡受過這些氣?他在哪裡不是高高在上的?不是受人崇拜的?
如今他怎會受這農夫的氣?
「各位,這名農夫在辱罵我們,卻要在這忍氣吞聲嗎?」男子向著四周看去,向著沉默不語的眾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