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所以呢，你有發現什麼嗎？」雷蛇望著自己趴在桌子上的搭檔——她已經超過十分鐘沒有說話了，這在平時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她以前一直致力於找出一個方法讓芙蘭卡閉嘴，至少停止對她自己的調侃——這是最低目標。

但是沒想到當芙蘭卡真的不說話的時候她會這麼擔心——看來剛才那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子對她的打擊挺大的。

「只知道了一件事。」芙蘭卡的聲音傳來——她重新坐正，拿起檔案夾。

「他說的話大概都是真話。」芙蘭卡一字一句地說到，而雷蛇顯然是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為什麼你如此肯定？」

「你是想說這件驚動了眾多人員的事件，是……」

「女人的直覺，不過我猜某些人是不會懂的。」看到自己的搭檔有要翻臉的跡象，芙蘭卡又說到：「好吧這其實是個玩笑。你看看這個。」

雷蛇接過檔案夾，裡面只有寥寥幾頁紙。這是一份記錄：時間是大約半個月前，一位餐廳老闆前來報案：他酒吧中的鋼琴師失蹤了。

據描述，他在恐怖襲擊發生后撥通過該鋼琴師家的固定電話，提醒他注意安全，而電話順利接通。但是半個月後該男子卻離奇失蹤，沒有任何聯絡，且其公寓被搬空。

酒吧老闆及時報案，但是卻因為沒有辦法提供完整的失蹤者信息——甚至職工表上記錄的這位鋼琴師的身份信息都無法被查詢，所以調查被暫時擱置。

檔案里所提供的失蹤者信息里包含姓名和一張員工合照。失蹤男子名為阿基曼，而照片里所標識的，正是剛才被審訊的青年——江偊！

「……你怎麼會知道這兩件事情有關聯？」雷蛇開始有些相信芙蘭卡的推斷了，但是她需要聽芙蘭卡說些更詳細的解釋和推理。

「我們一周之前受雇，剛來到警局的時候，我閑著無聊去看了看卷宗，而這份就在我瀏覽過的卷宗之中。當時我覺得這小伙還挺帥的就多看了幾眼——所以我就記住了。」

「然後你就認出來了？」

芙蘭卡點了點頭。「沒錯，這單純的是一個巧合。」

「但是他身份上的巧合卻……」雷蛇皺起眉頭：」查詢不到的身份信息，無法判斷的種族……」

芙蘭卡接話到：「而且他蘇醒的時間點也十分值得推敲：他經歷了恐怖襲擊，但是據他所說卻在不久之後的時間點醒過來，同時，失憶。」

極其的可疑。芙蘭卡知道雷蛇想說什麼。

所以才不可疑。雷蛇也知道芙蘭卡想說什麼。

」當所有的疑點都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這些疑點就都不再可疑——因為這時候，擊穿它們之一與擊穿他們整體是一樣的。」

「再複雜的結，都可以被劍解開。」芙蘭卡笑到。這個笑容再次讓雷蛇看到自己往日搭檔的狡猾。

以及可靠。

「那麼照這麼說，你找到那把解開結的劍了？」雷蛇問到。芙蘭卡頷首，說到：「而且不只一把。」

「第一個方法，把他直接交給警方處理，那麼他這樣疑點重重又沒有身份的人，自然會被妥善地處理。而威脅也解決了——解決威脅總是沒有錯的。」

「那第二個方法呢？」雷蛇追問到。「請客我就告訴你。」芙蘭卡微笑道——然而這次她沒有能得逞。

「反正你總是要說出來的，這客我可不請。」雷蛇撇撇嘴，她老實又不代表她傻。

「切。」芙蘭卡白了她一眼，雷蛇權當沒有看見。

「把他收入黑鋼。」

「你說什麼？」

「按照boss最新的方針，把他收入黑鋼。」芙蘭卡學著那位大人物的口吻，說到：「如果某些人具有特殊的才能，能夠勝任我們的內部職位，那麼即使他們身份可疑甚至沒有身份，我們也不妨嘗試著吸收他們加入黑鋼。

「身份的問題既是他們的缺點，同時也是他們的優點。

「——只要我們給予他們全新的身份，那麼他們就會是完全屬於我們的——

「可靠的人。」

「但是這仍然需要他能夠證明自己具有足夠的價值，值得黑鋼給他一個全新的身份。」雷蛇已經不再懷疑芙蘭卡的判斷，但還是有些擔憂。

這兩個選擇看似不同，但是如果他沒能成功……

流落街頭不比關進大牢好……甚至他連流落街頭的機會都不會有。

「所以，最終的選擇權在他。」芙蘭卡保持著微笑，說到：「黑鋼從不做沒有價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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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臂帶著吃飽喝足的江偊回到了審訊室——對於鐵臂略顯怪異的表情，芙蘭卡表示很有興趣了解下其中的內情，但是被雷蛇用眼神制止了發問。

芙蘭卡咳嗽兩聲，說到：「江偊先生，經過我們的討論，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江偊一聽，臉色一邊，感覺情況不對。

莫不是我要被出道當偶像了？

「第一，由法律來制裁你。第二，加入我們。」

哦原來不是讓我去當變性偶像……等等，江偊皺眉。

「加入警察？」這什麼情況？開玩笑有個限度好吧？我這麼身份不明不白的人能幹這個？

「……看來因為你的失憶症，我得解釋一下這個問題。」芙蘭卡指著自己制服上的標誌說到：

「黑鋼國際安全公司，我們是一家私營企業。目前只是跟警方有所合作而已。」

我還有得選嗎。江偊的吐槽只能放在心裡。「那就讓我加入你們吧。」

「等等，我還沒說完，如果你選擇第二個選項，那麼你需要經過幾項很嚴格的考核……」

「沒事，不必介紹了。」江偊打斷到。

「只要不是讓我出道做偶像就行。」

在場的黑鋼三人一愣，臉皮都有些抽抽。這小子什麼意思？

等等……芙蘭卡看看江偊的臉，又聯想到他失憶前鋼琴師的身份……

說不定我們可以就此開拓一下娛樂業務？芙蘭卡決定把自己這個企劃告訴老闆。

說不定比他來當安保好多了。芙蘭卡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