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不要賣身給陸直
白冉冉從酒醒之後,她開始認真的考慮,要不要去給陸直當助教。
陸直需要助教這件事情,早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去應聘的姑娘都快排成了一個連,但陸直就愣是誰也沒看上。
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白冉冉還抱著夏芝芝的胳膊說:「你瞧著,誰做他助教誰倒霉整個大學生涯。」
那時候說這句話的時候,白冉冉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月後的今天,她自己也要走上這條路。
可是那有什麼辦法呢?
過期末成績,讓陸直給她填同意書比較重要。
尊嚴?
就暫且先放下吧!
夏芝芝見她整天坐在床邊抱著手機發獃,連她平時里最愛看的國際新聞都沒心思看的樣子,突然來了興趣,堵著她問:「這陸學長大發慈悲送你回來一回,倒像是觸動了你的任督二脈。」
「你這兩天,渾不對勁。」
白冉冉支支吾吾了半天,這才豁出去一般的說:「你好意思說,我醉成那樣,你還敢喊他。」
「他從小就跟我不對付,指不定心裡怎麼笑我呢!」
一想到陸直可能在心裡笑話了她一遍又一遍,白冉冉就氣得牙痒痒。
她還是頭一回,在他面前丟了這麼大個臉。
非要找場子補回來不可!
可是還沒等她找機會,陸直就已經先找上門了。
他那麼大個塊頭,一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就吸引了大部分女生的注意力。
白冉冉跟著旁人,從窗戶探出頭去,看到陸直在樓下筆挺挺的站著,頭也沒抬。
忍不住嘆息搖頭:「能讓陸直這尊大佛找上門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也不知道是哪個姑娘這麼倒霉。」
夏芝芝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除了你,別的姑娘都享受不起這個待遇。」
她話音剛落,就舉著手機將陸直給她發的消息亮出來給她看。
上面乾脆利落的寫著兩句話。
「麻煩轉告一下白冉冉,讓她立馬下樓。」
以及「如果她不下來,那我就上去。」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偏偏白冉冉還真就吃這口威脅,她氣得渾身發抖,可還是乖乖的穿鞋下去。
隔著老遠就看見陸直站在花壇邊上,他穿著白色的t恤,一如既往的留著平頭,這副樣子,和小時候那個小小的身影逐漸重合在一起。.
白冉冉有半秒鐘的愣神,然後氣急敗壞的走過去:「你有事不能直說?打擾我的朋友算什麼英雄?」
陸直這才低頭看她,「拉黑我了?」
白冉冉目光閃爍,死不承認:「沒有。」
陸直直接拆穿她:「那我怎麼給你發不了消息?」
白冉冉梗著脖子:「那就肯定是你手機壞了。」
裝傻充愣這一招,白冉冉在陸直面前從小用到大,他向來是拿她沒辦法的。
這次也沒跟她計較,反而是轉了話頭:「上次讓你整理的學術報告呢?」
語氣淡薄得彷彿他和白冉冉只是個點頭之交的陌生人。
白冉冉哪記得什麼鬼學術報告,一輛茫然的抬頭看他。
一時間,四目相對,陸直只看了兩秒,就不耐的皺起眉頭,轉身就走,只剩下白冉冉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
大約過鍾后,白冉冉才後知後覺的追上去:「陸直,陸直,陸大學長,咱們有話好說啊!」
她在後面,沒有看到,陸直在聽到她喊出陸大學長這個稱呼的時候,嘴角那微微彎起來的弧度。
這抹弧度在她來到陸直面前的時候已經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一貫清冷的嘴臉。
白冉冉像只泄氣的皮球,下定了決心一般,拉著他的袖子沒羞沒臊的撒嬌:「好陸直,咱們商量個事兒,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我就只差那麼幾分達標及格線。」
「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陸直看著她的頭頂出神,「不行,我只是個代課老師,沒這麼大權力。」
白冉冉聞言,怒氣沖沖的抬頭看他。
陸直挑了挑眉頭,一副「靜待下文」的樣子,她又翻臉比翻書還快,皺皺巴巴一張臉,可憐兮兮的說:「我一定要轉專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做外交官,現在就差你這臨門一腳了。你就看在咱們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份上,幫幫我吧。」
陸直面無表情:「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好包庇啊。」
白冉冉氣結,用力掐住陸直的胳膊,最後眼一閉,心一橫,視死如歸的說:「你要是肯幫忙,我就做你助教!」
她說得一副大義凌然,恨不得馬上就要慷慨就義的樣子。
陸直卻覺得好笑:「你想當,我就得用你?」
白冉冉死活沒想到,自己主動屈尊降貴,陸直卻壓根不當一回事,她氣得用力擰了一把陸直的胳膊:「我願意給你當助教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行不行你說句話!」
陸直吃痛,倒抽了一口涼氣,眼裡卻閃過一絲笑意:「倒也不是不行。」
一聽到還有轉圜的餘地,白冉冉立馬就露出了狗腿一般的笑臉,阿諛奉承的等他接下來的話。
陸直深深看她一眼,「第一,把我的聯繫方式加回來。」
白冉冉傻呵呵的笑著,忙掏出手機:「多大點事兒。」
陸直這才接著道:「第二,當我的助教,就得聽我指揮。」
白冉冉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忍著再次將他拉黑的衝動,緩衝了好一會兒才端起笑容看他。
陸直眼裡飛快的掠過一絲幸災樂活。
白冉冉打著商量:「就不能換一個?」
陸直:「不能。」
白冉冉想了想,還是過期末大考重要,她這半吊子的水平,真要是重考那得考到猴年馬月去。
於是就忍辱負重的答應了。
她回到寢室里跟夏芝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一臉的義憤填膺:「陸直這個王八蛋!」
「他這是蹬鼻子上臉,讓我什麼都聽他的,他這不是故意給我難堪嗎!」
別人不知道她,陸直還能不知道?
她肚子里那點墨水,混個期末及格線都得求爺爺告奶奶的,她當助教就已經是為難了,竟然還妄想她聽話?
她見過腹黑的,就沒見過陸直這樣腹黑的。
偏生她還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夏芝芝在一旁瞅著,漫不經心的開導:「事已至此,你就認命吧。」
「誰讓這是你自己把臉伸到人家面前,讓人家打的呢?」
這句話讓白冉冉徹底泄了氣,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哀嚎:「天要亡我。」
夏芝芝頗為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實你換個角度想,他這說不準也是抬舉你呢。」
白冉冉沒搭話,腦子裡只有三個字——完蛋了。
其實陸直倒也不是抬舉她,他就是喜歡看白冉冉吃癟的樣子。
從小到大他看得多了,一天不看他就憋得慌。
與其每天隔岸觀火,還不如拿到面前來好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