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陽玉佩 第二章 大禮

第一卷 青陽玉佩 第二章 大禮

說是久聞大名,但看剛才門口的柳殘歌就知道,這話絕對是騙人的。柳鶴的意思無非就是:論名氣他比不過齊珍,比修為,一大把年紀了太幼稚,那就只能比傳人了。

自己的兒子,年紀輕輕,武師了,厲害吧!

「年紀輕輕就有了武師的修為?」齊葯仙讚歎道:「不愧是柳家的子弟,天資絕倫啊。」

看柳殘韻的樣子,撐死也就二十來歲,二十來歲成武師,確實厲害。再看看自己身旁的陸千鳴,論天賦絕對不差,甚至還要高出柳殘韻不少,只可惜……

從武徒到武士幾乎是自然而然地過程,只要不偷懶,最多三年也能跨入武士境界,而從武士到武師就需要一些天賦和悟性了。修行之士千千萬,但有近乎大半都被卡在武士這一境。

所以柳鶴見陸千鳴這麼大了才只有武徒境會輕視。所以自己的兒子二十歲出頭就成為武師他會自豪。

只不過,柳鶴其實還有一個兒子,今日卻不見他人。柳鶴沒提,齊葯仙也沒問。原因嘛,據說就屬這個兒子和年輕時的柳鶴最像……

「前輩謬讚了,晚輩柳殘韻,見過齊葯仙。」

這番話在陸千鳴聽來,多麼耳熟。

但不一樣的是,柳殘韻在向齊珍問好后,緊接著便向陸千鳴點頭致意。後者以相同但略顯靦腆的姿勢回報。

「嗯,」齊珍點頭道:「你年紀輕輕能有如此修為不易,看你年歲也不小了,出去江湖走走對你日後更有益處。」

「前輩說的是,父親也常說我該去外面看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待到父親壽辰過後,我便動身前往中州闖一闖,希望能闖出一些名堂來。」

「中州?不錯,有志氣。」

說話間,齊葯仙似有似無的看了柳鶴一眼。這位當年也是揚言要去中州,但是最後被抓回來時待的妓院,甚至都不在柳州邊界附近。

眼見柳鶴被自己看的有些尷尬,齊葯仙再問道:「聽說柳家主還有一女,更是天賦異稟,被中州得寒月宮宮主收為了關門弟子,今日怎不見她?」

中州,六大洲里最大的地方,高手雲集,人口眾多。柳州雖也不小,但和中州相比仍是相差甚遠。應該是,除了九回州,其餘四州都與中州相差甚遠。

自家小女兒被中州的勢力——而且是大勢力——收為關門弟子,這本是該高興和自豪的事情,但柳鶴在聽到后卻是一臉的怒容。

還是一旁的柳殘韻尬笑一聲解釋道:「小妹前些日子就已經回來了,但是鬧了點小脾氣,被父親訓斥了幾句,結果跑了。」

「唉,」柳鶴嘆口氣說道:「也怪我,平日里對她太過驕縱,在客人面前沒個規矩。」

柳殘韻緊接著解釋:「師妹是連同幾個師姐一同回來的,許是在宗門也被那些個師姐慣著,所以在她們面前沒有了禮數,正巧被父親看到了這才挨了訓。」

「哦?寒月宮的人也來了?」

「是,不過那幾位憂心小妹,出去尋她去了。」

接下來,幾人又閑聊幾句,沒多久又來了幾位貴客,柳鶴親自去迎接,但齊葯仙二人也在柳鶴的安排下享受了上賓的待遇。

時至正午,在一連串的鞭炮聲和柳鶴的幾句演講后,宴席終於開始了。

一直和師傅住在山上的陸千鳴從沒有見到過這麼多菜色,要不是齊葯仙盯著,他能扒拉掉半桌子。可惜,齊葯仙的威嚴在燒雞被端上來的時候徹底失去了效果,盤子剛挨桌,半邊的雞腿就進了陸千鳴的嘴裡。

齊葯仙此刻十分希望自己手上的不是筷子,而是一把刀,好讓他把陸千鳴沒規矩的手給剁了。

同桌的人有的看著好笑,但也有幾人蹙眉,似是不滿。

雞腿還沒吃完,陸千鳴突然聽得一陣狂笑,聲若驚雷。

「哈哈哈,柳家主大壽,我怎能錯過。」

一眾賓客紛紛停下了筷子。循聲望去,但見一個披頭散髮,身著黑金兩色衣衫的人立在牆頭,手上提著一個紅色的盒子。像是禮盒。

柳鶴,走出廳堂,柳殘歌,柳殘韻二人跟在後面。

見柳鶴出來,來人將盒子橫抱在懷裡。

「在下中州甘星漠,特來為柳家主賀壽。」

「來者是客,甘少俠既然來了,就請入座喝兩杯薄酒。牆頭高,莫要摔著。」

手上雖是邀請入座的手勢,但臉上的表情確半點不見輕視,滿是凝重。來者不善啊。

「哈哈哈,喝酒不急,還是先請柳家主收下我這份大禮吧。」

說著,甘星漠將手中禮盒扔向柳鶴。動作平平無奇,但柳鶴確立時變了顏色。

別人看不出來,確瞞不過他的雙眼,甘星漠扔出禮盒時分明在其中藏了一道暗勁,若是不小心非得當場見紅不可。

禮盒將近,柳鶴伸出右手,澎湃的內勁自掌心而出,將禮盒包裹,接到手上時已將暗勁化掉。

「好,不愧是柳家主。」甘星漠贊道。

「如此,甘少俠可否落座了?」

「說了別急嘛,」甘星漠仍是一副笑臉,但這笑臉在正在吃雞腿的陸千鳴看來是如此的討厭。「你不看看禮盒之內是何物嗎?」

這話有些無禮,哪有當著客人打開禮盒的?所以柳鶴沒做理會。

「你不開?那我幫你!」

說著,甘星漠隔空拍來一掌。說是開禮盒,但這掌力分明是朝著柳鶴胸前而來的。

柳鶴神色再變,漸漸升起怒意。抬起空著的左手便要擋,卻沒想到甘星漠拍出的勁力突然調轉方向,向下沉,正打在禮盒蓋子上。

禮盒的蓋子本就是凡物,哪經得住這麼一掌,立時四分五裂,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啊,這——」

柳鶴容顏驟變,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一對眼球似乎要從眼眶裡蹦出來。在他身後的柳殘歌,柳殘韻瞥見那東西以後臉上也立刻沒了血色。

因為躺在那禮盒裡的,是一對血淋淋的斷手。

周圍離得近的賓客受到驚嚇,紛紛離席退到一旁,原本熱鬧非常的宴席突然變得十分安靜。只有幾個有修為的人站到了柳鶴兩旁。

這其中並不包括齊葯仙,他雖有修為,但卻不擅戰。至於陸千鳴……區區武徒,還是別去丟人現眼了。

陸千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事情不對了。識趣的放下雞骨頭,吮掉沾在手指上的油花。

「柳家主大壽,二公子卻只顧風花雪月。此等不孝子,在下實在看不下去,便出手替柳家主教訓教訓了。」

從斷手上的袖子判斷,這的確是自己二兒子沒錯,但就算在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啊。

「我要你的命!」

柳鶴雙目通紅,說著就要動手。但緊接著卻突感全身內息一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有毒!」

在柳鶴的提醒下,周圍眾人紛紛運功,果然及不流暢,幾個修為較弱的甚至當場口吐鮮血,四肢抽搐著倒地不起。

「哈哈哈,」見到這一幕,甘星漠笑得極為開心,「你真以為我砍你兒子一對胳膊,還特意找個禮盒裝著是閑的沒事兒干?」

「誰能想的到,自己兒子的斷臂上居然還被人塗了毒呢?」又一個人出現在牆頭,但年紀比甘星漠大出不少,與柳鶴相當。「此計甚妙,不愧是甘星漠。」

「飛星門厲長虹?」

聽到厲長虹的名字后,齊葯仙拍拍陸千鳴,躲到了人少的地方,並給了他一粒藥丸。

相處多年,陸千鳴立刻明白了師傅的意思。這是要裝死啊。

「我柳家想來安分守己,與你等並無瓜葛,今日為何發難?」

強敵在前,又身中劇毒,看來今日是凶多吉少了,但就算是死,柳鶴也想四個明白。

「匹夫無責,懷璧其罪。」厲長虹緩緩道出八個字。

聽到這八個字后,柳鶴陷入沉思,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們是為了它而來的吧。」

「嘿嘿嘿,」甘星漠的笑聲小了一點,「給你提個醒,下輩子你要得了什麼寶貝,別隨便告訴別人,尤其是那些嘴不勞的,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負責,不僅會害他斷了胳膊,還會讓自家遭受無妄之災。」

言下之意,就是你柳家的二公子走漏了風聲。

突然,一聲轟隆隆的響動傳來。從遠處看,柳家似乎被一道半透明的光璧圍了起來,光璧的最上方,是一片漆黑的星空。在柳家內的眾人只覺得,突然之間,天黑了。

「柳家主過壽,我飛星門特擺下殲星大陣,前來賀壽!」

一道閃光突然從天而降,宛如墜落的星星。

柳鶴幾人強運真氣,企圖將其擋下。但這殲星陣是飛星門的看家陣法,厲害無比,幾人又身重劇毒,僅是一顆,就將他們震的鮮血狂流,還未緩過勁就見第二顆星星已然墜地。

落地處,猛烈的爆炸將一眾賓客炸飛,有幾個落入了廳堂。廳堂的一角,陸千鳴師徒倆靠牆而坐,沒有一點氣息。

兩人當然沒死,只是吃下了龜息丹后掩去了氣息。他們心裡清楚,今日過後,柳家怕是要不復存在了。

外面爆炸聲仍不斷響起,而且越來越快,就連慘叫聲都被掩蓋。有幾顆星星甚至砸爛了廳堂。幸好沒有波及到陸千鳴師徒,但他們也被暴露在了厲長虹和甘星漠的視線之中,這下更是一動不敢動了。

又一聲爆炸響起,這回聽到了柳鶴凄慘的叫聲,「韻兒!」隨後,一道身影像破布袋一樣摔在了陸千鳴身側,正是已經昏死過去的柳殘韻。

以細不可聞的動作摸了摸胸前,嗯,龜息丹還有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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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吾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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