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蹤

「玖，分析敵情。」

陳言穿梭在鋼鐵叢林的廢墟之中，遠離地蜥龍的位置。

古人說，山中一日，世間千年。而陳言卻是洞中一覺，世間千年。

雖然在陳言的感覺上，他只是簡單地睡了一覺，但的的確確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一千年的時間。

陳言......還沒有做好和這個世界里的人接觸的準備。

玖雖然不兼容這個世界的網路，但是小範圍內的偵查依舊能夠應對。

「對方四人，三男一女，行為正常，沒有x病毒感染跡象。其中一人和你實力相當。廢墟邊緣有重武器裝置，未知武器，建議避戰。」玖機械的聲音快速地回復著陳言。

「實力和我相當？」陳言喃喃道。

至於未知武器，世界已經過了千年，科技文明一定是有了發展。否則，人類又怎麼能夠在這個險惡的末日世界上生存下來。

避戰也是陳言的選擇。在陳言十八歲之前，看過很多關於末世的電影，裡面的情節並非一定會發生在現實之中。

但陳言不憚以最惡毒的心思來猜想陌生人，尤其是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我需要知道現在這個世界的信息，地域、文化、組織等等。」陳牧說道。一千的時間足夠讓世界更迭數次。古國封建王朝就是周而復始地分分合合。

玖自然明白，回應道：「我需要重新與世界網路對接介面。」

「需要我怎麼做？」

「進入一個城市，連接到他們的網路就行。」

「你不是說不兼容？」

「或許我可以更改介面。」

「或許？」

「以歷史來看，技術革新的速度越來越快，從農耕時代到蒸汽時代，而七十年之後，人類就進入了電氣時代，直到信息時代直2040年世界面臨末日。技術的革新越來越快，尤其在信息時代。一千年足夠讓技術發生了很多次變革，出現無數只存在與理論上的技術，比如說弦理論。所以，只能說或許.......」

玖的回答很嚴謹。

而陳言也明白之前能夠縱橫數字時代，代表人工智慧天花板的玖，或許在這個世界已經落伍了。陳言也只能心中祈禱著玖能夠重構自己的代碼，兼容現在這個世界的網路。

存活一千年的陳言急需一切信息。

這個世界已經開發出了連玖都識別不了的重武器，科技文明一定比一千年前有了質的飛躍。從前的身份證或許已經更迭成為更加新型的身份認證。

存活一千年的生命個體意味著什麼？

放在2040年，要是發現公元1040年活下來的人一定會被扒乾淨了仔仔細細里裡外外地「研究」。陳牧可以想象，放在3040年，這種事也不會例外。

人們會像看待外星人一樣，看待陳言。或許搞個囚車，拉到大街上巡遊。

嗯.......陳言一個激靈，雖然這世界已經沒有陳言認識的人了，但依舊有一種社死的感覺。

所以，陳言需要一個身份，屬於現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這一切的希望暫時只能夠寄託於玖的身上。

.......

「小北斬殺這頭畜生，小櫻、胖子過來和小北匯合。」蘇久安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

在從磐城出來之後，蘇久安已經做好打一場硬戰的準備。可是，當他看見十米深坑之中那頭奄奄一息的地蜥龍的時候，一切的壓力突然煙消雲散。

是哪個好心人做得好事？

如今，他已經可以確定這是人為，而並非比地蜥龍更加強大的變種。對於307小隊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變種意味著威脅和危險，意味著307小隊不得不面對超越地蜥龍，甚至是綠階第四序列的威脅，意味著磐城五十萬百姓只能夠固守，而不是像今天一樣主動出擊。仟韆仦哾

磐城，末日中只有五十萬人口的小城，守衛者307小隊的最強者也只是蘇久安這一位黃階的覺醒者。

當面對超越黃階的威脅時，磐城束手無策。

就在蘇久安想要動身的時候，耳機中又傳來了程咬鑽的聲音。

「老大，我找到那個人了。」

隨即，左眼鏡片上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的少年背影。

「難道他就是剛才宰了地蜥龍的傢伙？」趙小北看著傳來的畫面中那個比他還要年輕的背影。

「你們快點解決地蜥龍。」

話音剛落，蘇久安一躍而起，跳過深坑。「胖子報告那個人的位置。」

「好的，老大。一點鐘方向三千米。」

蘇久安聽著程咬鑽傳來的信息，身影穿梭在殘破的街道之中，身後揚起一堆塵土。

在這片城市廢墟之中，並不是地蜥龍，還有許多第七、第六序列的變種，但老大地蜥龍看上的吃食，沒有哪個小弟敢動的。畢竟，誰也不想一起被老大吃了。

如今，地蜥龍的氣息逐漸消散，這座城市廢墟中不少變種早已經蠢蠢欲動，他們不僅要爭奪老大的位子，當上新一任的霸主，還要將這些人類給吃了。

「他是誰，看起來年紀不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的實力......」

一連串的疑問縈繞在蘇久安的心頭。

「老大，那個人好像發現我們了。」程咬鑽的聲音再度出現。

陳言有玖的幫助，自然不難發現無人機的偵查，一切的電子設備出現在陳言的周圍都會被玖偵查到。

「問他是誰，來這裡幹嘛。」蘇久安說道。

隨即，無人機在程咬鑽的操控下，發出毫無感情的說話聲。

「滴滴滴，我們是磐城守衛者小隊，請問閣下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陳言一切的動向都出現在四人的眼中。但是陳言沒有搭理無人機的聲音，自顧自地跑開。

「我們沒有惡意.......」

陳言和玖一直交流著，對於電子設備，玖顯然是專家。

雖然科技進步了很多，但是在某些方面，不難依舊是殊途同歸。

「有沒有辦法幹掉後面那隻鳥？」

「無人機的構造和一千年前差不多，想要擊毀無人機，擊毀他的機翼，或者破壞紅外感應裝置。」

陳言點點頭，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

正當四人以為要看見陳言的真容時，只見金光迷茫，黃金面具嚴嚴實實地遮擋了陳言的面容。

「這是什麼？面具？」

「胖子查一查，他臉上帶著的是什麼。」

「這......」

「小北，你見過這東西？」

「沒，不過太叼了。」趙小北在其他三人的耳機中發出爆炸的聲響。「我要是戴上這面具，保准整個迪廳的妹子都盯著我。」

小櫻冷笑道：「盯著你這個傻子嗎？」

趙小北：「......」

「小櫻，別以為你是個女的.......」

「給我閉嘴！」蘇久安難以忍受這個時候的鬥嘴。

「閣下是誰？」程咬鑽操控著無人機，問道。

「你們好。」陳言禮貌地回應。

無人機懸停在陳言的身前，不到五米的距離。而在他們的四周是十數只虎視眈眈的變種。

嗡嗡嗡。

機翼旋轉，反射著微紅的月光，白色的金屬外殼也披上了一層詭異的外衣。

「老大，他知道我們不只有一個人。」程咬鑽詫異道。他沒有發現對方的偵查工具，或許是他還沒有發現。

蘇久安不停地朝著陳言的位置趕去。

「胖子，還有多少遠？」

「五百米。就在前面那個十字路口。」

陳言緩緩開口道：「諸位，我沒有惡意。我也不想和諸位結仇，請不要再跟蹤我了。」

「身份不明的覺醒者出現在荒野上，又不肯透露身份。我們有理由懷疑你來自星虹教派。」

星虹教派......陳言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來自任何勢力，也不想惹上任何麻煩。希望諸位不要再追了。」

隨即，金光一閃，蘇久安四人的視線中沒有了陳言的身影。

「胖子，怎麼回事？」

程咬鑽不斷操控著遙控手柄，無人機依舊沒有反應。「他把無人機摔了。」

蘇久安陡然加速，五百米，要是他足夠快，一定能夠追上陳言。

「你們收拾完地蜥龍，跟上我的位置。」

說完，蘇久安眼中已經出現陳言的背影。

「閣下，我們沒有惡意。」

蘇久安的聲音傳來，陳言沒有停下腳步，玖的聲音出現，回應蘇久安：「我也沒有惡意。但相比於你們都偷偷跟蹤，所謂沒有惡意，似乎太牽強了。」

「守衛者小隊守護磐城，有責任也有義務對身份未名的覺醒者進行核查，確保磐城甚至華夏的安全。請你停下，接受調查。」

華夏，磐城......陳言欣慰不已，熟悉的字眼至少證明古國還在，這個世界依舊流淌著炎黃的血脈。

而蘇久安那一股子腔調也讓陳言感受到了久違的熟悉。

很像是的當年，陳言晚上開著車在街上兜風，遇見了交警叔叔查酒駕的。

噗嗤！

「抱歉，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