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見不平
在末世之中，雖然人口銳減，環境變得更加惡劣，但是華夏的疆域和建制大體完整。大多數主要城鎮都被保留下來，人們已經逐漸適應了x病毒所帶來都危險。
磐城，坐落在華夏東部江浙一帶的一座小城。一千年的時光，這座群山環繞下的山城歷經風霜，只剩下五十萬的人口。
儘管如此，依舊有軍隊和守衛者隊伍保護著磐城。
陳言歷經了一天的跋山涉水，終於到了磐城前。如陳言所料，身份認證成為了陳言在這個新世界遇見的最大難題。
在進入磐城的入口處，成隊的軍人拿著槍械把守著入口，盤查進出的車輛，每一人都要進行身份認證，上傳至網路管理局。而在夜間，所有的通道守衛的人數翻倍，還增加了一項陳言看不懂的檢查。因此，陳言就這樣被擋在城外。
這一輩子陳言都沒有感受到過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有什麼辦法嗎？」陳牧看著來往的車輛和行人，手裡拿著那張泛黃的身份證，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這個世界對於陳言很陌生，很神秘。僅僅只是得知「華夏」、「磐城」一些字眼，除此之外，陳言就像是個文盲在翻閱一本古籍，目不識丁的他只剩下迷茫。
「玖，我需要一個身份。」
玖高冷的聲音從手錶中傳出，「在接入網路的前提下，可以嘗試在這個世界創造一個新的身份。可是，這樣做觸及了《人工智慧管理條例》。」
陳言無所謂地說道：「那是一千年以前的事情。在末世，你的任務是配合我完成火種計劃。」
玖人性化地沉默了片刻，思索了一番之後，手錶表面上閃爍著一條條排列整齊，長短不一的白色線條。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陳言沒有想到說服玖這個頂尖人工智慧會這麼容易。
要知道每一個人工智慧在誕生之時都會被寫入《人工智慧管理條例》，其中不乏阿西莫夫提出的三條定律。
一、不得傷害人類，或者目睹人類個體將遭受危險而袖手旁觀。
二、必須服從人給予它的命令，當該命令與第一定律衝突時例外。
三、在不違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況下要儘可能保護自己的生存。
《人工智慧管理條例》就像是懸在人工智慧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像是人類必須呼吸才能生存，人工智慧必須在《人工智慧管理條例》的規範下才能夠不被毀滅。
陳言也是知道這個條例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人工智慧發展的正常化，同時避免人類陷入人工智慧的威脅之中。
「你需要怎麼接入網路？」
這才是目前最關鍵的問題。
玖一直存在手錶之中，像是一條小魚被困在了小水溝里，甚至連轉個身都艱難。
這就是玩單機遊戲和玩網游的區別，時時刻刻都能夠感受到彆扭。
「只需要找一個移動網路終端，就算介面不同，我也有辦法進入。」玖的語氣之中有一點驕傲。
「移動網路終端？你是指手機嗎？」
「對，只要能夠連接網路的任何物品。獲取這樣的物品對你來說更加容易。」
陳言看著人來人往的車輛和行人，舒展眉頭，微微一笑。「的確容易。」
......
磐城十公裡外的一處大湖邊上。
「艾莉，你知道今晚帶你出城的目的嗎？」
一輛黃色的超跑上，一個年輕的男子握著方向盤，左手食指輕輕點擊著，眼中充滿了一絲絲戲謔，隨即將目光落在副駕駛的女子身上。
女子面容嬌美，透著淡淡的冷艷，修長的雙腿被黑絲包裹著，黑色ol職業裝下是誘人的胴體，豐滿的胸部，白皙的皮膚，用人間尤物來形容這個女子也不過分。
艾莉輕輕眨著秋波似的眼睛，柔弱無辜的模樣更加惹人心疼。
「郭總，不是帶我去談業務嗎？」
郭凱輕輕地一笑，探著身子，逼近這個職場御姐一般的尤物。他聞著女人身上傳來的香味，明明是御姐，為什麼要裝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嘖嘖，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是啊，是啊。談業務。」郭凱看向前方，遠處的山色之後藏著一座莊園。
「今晚，螢火集團的馬總要和我們商談明年的採購計劃。咱們公司明年的營業額就交給你了。」
「我？」艾莉指了指自己，一臉驚訝。
郭凱詭異地一笑，「好好表現，公司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
艾莉握緊了手中的包，糯糯地說道：「好.......」
郭凱心中色眯眯地想著，要不是馬總喜歡雛兒，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轟！
跑車轟鳴了幾聲。伴隨著一陣音樂聲響起，郭凱看著智能手錶上閃動的姓名和手機號碼。
「馬總......好嘞，好嘞。保鮮，保鮮。十分鐘我們就到了。」
「得嘞，馬總再見。」
「艾莉，馬總可是說了，今晚看你表現。要是表現好，今晚就可以簽合同。」
艾莉眼神閃過一絲緊張，說道：「那那.......郭總，我這個材料是不是得再準備？」
郭凱拿過文件夾，一把扔到了車窗外面。「不用準備。只要你準備好了就行？」
迎著艾莉迷茫的眼神，郭凱輕輕一笑，別有深意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咚咚咚。
郭凱的車窗邊上出現了一道人影。
「你好。」陳言一直在邊上，聽見了兩人之間所有的對話。
郭凱不耐煩地一挑眉，打量了陳言一眼，說道：「走開點，哪裡來的叫花子？」
唰......
車窗被關上。
陳言也皺了皺眉頭，咚咚咚......
「又幹嘛？找死嗎？」
郭凱露出一副兇狠的神色，在磐城裡郭凱也是有些名望和身份的人，甚至還有一點黑道的背景。因此，沒有人敢惹到郭凱的頭上。就連他的公司也靠這麼點黑道背景起家。
砰！
陳言一拳打在車窗上，細密的裂痕在車窗上蔓延開來。
「能不能好好說話？！」
透過破碎的車窗，陳言從裡面打開車門，一把抓住了郭凱的衣領，將其拽下車。陳言坐在車上，將手錶靠近跑車的主控台。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找我麻煩，活膩歪了你？！」
倒在地上的郭凱立刻起身，手中多了一把手槍，指著陳言的腦袋。
「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給老子下來！」
郭凱聲色俱厲，整了整領帶，囂張至極。
陳言很平靜，耳邊只有玖讀取進度條的聲音。他淡漠地看了郭凱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鄙視。
「只會拿武器威懾別人，終究只是一個弱者。」陳言轉過頭，把後腦勺朝著槍口，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郭凱會開槍射殺。
「小姐.....不，這位女士，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按我的推測，這傢伙晚上想讓你陪著那個什麼馬總為愛鼓掌，不，是為合同鼓掌。」
艾莉神情變幻，像是聽見了一件了不得的事，目光在陳言和郭凱之間不斷跳轉。
「當然，若是你也願意，可以當我沒說這話。」陳言無所謂地攤攤手，短短一分鐘的時間，玖已經完成任務。
陳言走下車，他不是什麼多管閑事的人。從跑車上下來，再度看向郭凱，「看來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變化，囂張跋扈的人依舊還有，骯髒的勾當還是沒有什麼新的變化。不過現在的槍支管控倒是鬆了不少。」
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郭凱和艾莉同時露出一些疑惑。
「你小子在說什麼屁話。給老子跪下，不然老子崩了你！」郭凱結結實實地把槍口堵在陳言的腦門上，食指搭在扳機上，隨時都會開槍。
這時，艾莉突然開口道：「要是我不願意呢？不願意又能怎麼辦?」
艾莉的眼神畏懼地看了郭凱一眼，又瞬間挪開。
陳言背著身子，淡淡道：「我可以帶你走，順便收拾掉這個人渣。」
「小子，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現在的形勢？」郭凱眼看著自己的好事被破壞，像是一頭髮瘋的獅子怒吼。
艾莉再次說道：「可是，你現在......」
陳言嘟囔著，「現在？你是說這個嘛？」
陳言眼睛看了看手槍，而後下一刻，郭凱手中的手槍出現在陳言的手裡。
「現在的形勢是不是已經轉變了？」
冰冷的聲音，冰冷的槍口，冰冷的觸感直達郭凱的腦海深處。
沒有人看清陳言的出手動作，郭凱的手槍就這樣神乎其技地出現在了陳言的手裡。
郭凱緩緩地舉起雙手，形勢比人強。
「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艾莉神情凝重地看著陳言，突然反轉的形勢不僅僅是讓郭凱措手不及，也讓艾莉對於突然出現的少年多了一絲好奇和疑惑。
「跪下！」
原話奉還給郭凱，他自然沒有陳言那麼有骨氣。
雙膝跪地，口中不斷地求饒著，彷彿下一刻，陳言就會開槍射殺他。
在這荒郊野外，沒有人會發現一具死屍。畢竟，剛才郭凱也是這麼想的。
「等等，我是自願跟著郭總的。」
千鈞一髮之際，艾莉阻止了陳言。
陳言嘴角劃過一絲笑容，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