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碰了別人就別來碰我,我會嫌臟
親一下?
倆姑娘親一下?
招月神色獃滯的抬起頭,嘴邊排骨「咚」的一聲掉下來。
金蘭不悅瞪人,學著明棠剛才的語氣:「吃你的飯!」
招月從懷裡掏出帕子,耳尖紅的滴血,擦擦嘴站起身就跑。
心說——
瘋了瘋了,狼族的人都瘋了吧!
搖星卻罔若未聞的吃完最後一口飯,擦擦嘴,淡定的說:「二位慢慢吃。」
他站起身,領著等在一邊的芷秋往外走。
等出了門之後。
搖星才鬆口氣,感嘆一句:「現在的姑娘太可怕了。」
芷秋笑出聲:「那倆姑娘真有意思,看來是有緣啊。」
兩人並排往後院走,穿過廊下。
一個穿著侍衛黑衣,容貌俊秀。
一個穿著緋色輕紗,亭亭玉立。
搖星說:「其實,你是世子喊來做戲的,對不對?」
「小哥哥很聰明呀。」阮芷秋看著身邊身姿挺拔的人,「怎麼看出來的?」
「世子很喜歡王妃,輕易不會變心。」
「......」
——
膳廳里,人都走光了。
金蘭光明正大的牽著人家的手,玩弄著幾根修長的手指,用指肚磨蹭她的指甲。
「阿芙,我沒有親親過,很好奇啊,我們親親一次試試,好不好?」
狼芙視線慌亂無措,不知道該看哪兒,低聲說:「這樣......不太好吧。」
「不然呢。」金蘭不高興的撅著嘴,「不給親就算了,我出去隨便拽個順眼的侍衛去,誰非得親你了。」
狼芙神色無奈,這人的小性子還是一如既往。
「不能隨便親男子,你的名聲不要了?往後怎麼嫁人。」
又說到嫁人了。
金蘭垂眼,壓下那抹怒氣,笑:「阿芙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最近怎麼常把「嫁人」兩字掛在嘴邊,莫不是想要嫁出去?」
「長大了就是要嫁人的。」狼芙站起身,「我吃飽了,你剛剛說的話不許再跟旁的男子說,你只能親吻未來的夫君,別人不可以。」
「我答應過達達和阿帕,要看著你,不許你亂來。」
說完,狼芙拿起佩劍,快步離開膳廳。
她說的「達達和阿帕」,是指金蘭的父母雙親,也是狼姆的雙親。
金蘭看著人快速走遠的背影,煩躁的砸了碗筷,臉上神色焦躁而煩惱。
想嫁人?
做夢!
不給親?她自有辦法。
她就不信強行親一口能怎麼著,那世子還強行親堂哥呢,不也活的好好的。
.......
此刻,金蘭口中「活的好好的」那人,正被人掐著脖子,幾乎要窒息!
「姨娘,我錯......我錯了。」
明棠臉色漲紅,掰著掐他的那隻手腕。
凌寒尋目光兇狠:「晚了!」
......
事情還得從剛才說起。
凌寒尋一路從膳廳出來,回了房間就洗漱一通。
嘴裡含著薄荷漱口水,舌尖涼疼,又捧起涼水撲在臉上,鎮定一下暴虐的情緒。
腦子裡一團火熱糟亂——
衣襟,吻痕,姑娘磕破的唇瓣。
那人是怎麼親吻旁人的,親吻的時候會摟著腰么。
又是怎樣的激烈廝磨,能把姑娘的口脂蹭在衣襟上。
呼。
半晌,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面無表情的扯出手帕。
隨後坐在椅子上,把濕手帕整張蓋在臉上。.
眼前一片黑暗,冰涼濡濕的緩慢窒息感,能快速讓他整個人都冷靜下來。
就在情緒剛要平復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門外傳來熟悉的囂張嗓音——
「姨娘?姨娘啊,你在嗎?我有事找你,我能進去嗎?」
「......」
凌寒尋坐起身,扯下臉上的手帕,呼吸幾瞬平穩下來,眸子兇狠發紅。
等到神色平復些的時候,才開口:「進來。」
明棠就像只花孔雀一樣的進來了。
一邊抬手扇風,一邊把有口脂那邊的衣襟扯下來些,讓那抹口脂印子暴露在空氣里。
「姨娘啊,我就是來問問你熱不熱?現在這個天氣啊,真是......」
凌寒尋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人,目光閃爍不明,半晌問:「是來給我看這個的吧。」
表現的太明顯了。
明棠輕笑:「姨娘看見了?嗯,就是你想的那樣,吃醋么?」
少年眉眼間閃動狡黠,像只反過來給獵人下套的小狐狸。
凌寒尋怒極反笑,盯著眼前人挑釁的視線,他問:「所以,你用剛親過別人的嘴,親我?」
嗯?
明棠一愣,這麼一想確實是啊。
他在外面「親」了阮芷秋,剛才吃飯的時候又衝動親了這人。
嘶。
如果承認的話,姨娘會很生氣吧。
但有時候,誤會就是在遲疑中產生的。
但凡明棠直接正大光明的點頭承認,凌寒尋還能懷疑這人是不是在做戲。
恰恰正是這抹遲疑,讓凌寒尋瞬間覺得,這就是真的!
這個人,用剛親了別人的嘴,親他。
作為狼族唯一的君主,他自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這種恥辱感和令人作嘔的行為,讓他瞬間頭皮發麻,憤怒直接衝破理智!
於是——
明棠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覺得眼前虛晃過一道影兒!
緊跟著身子騰空,後背就磕在桌面上了!
與此同時,坐在椅子上的人也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掐住他的脖子,按在了茶桌上!
這樣的速度和力氣,簡直讓不會武功的明棠猝不及防!
凌寒尋眯起眼睛,一邊收緊手掌,一邊緩慢俯身朝人靠近。
聲線略啞,語氣帶著躁怒和幾分壓抑的心痛。
「親過別人,再來親我,嗯?為什麼這麼作踐我,你憑什麼敢這樣?」
......玩過頭了。
明棠很快臉頰就憋紅了,無力的張著嘴想呼吸,手也覆上掐著他脖頸的那隻手,想讓人鬆開些。
他第一次從這人身上,感受到危險!
「沒有......姨娘,我錯了,不是......」
凌寒尋用尾指勾掉少年眼角的淚漬,嗓音緩慢且低沉。
「你要如何縱慾都隨意,我管不著,只是一點,碰了別人就別來碰我。」
「......」
凌寒尋俯身,一枚有些決絕的吻,落在少年濡濕的睫毛上,興許是時候要放手了。
他在少年耳邊嘆氣,一字一句。
「......我會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