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超人高校
雖然已經是晚上六七點鐘，但是大樓裡面仍然很熱鬧。
辦案人員一邊交流著案情，一邊大口的吃著外賣，牆上還貼著各種現場的記錄和嫌疑人照片。
沈雲一路帶我來到了審訊室，並且告訴了我為什麼叫我來的原因。
錢立誠一直都沒有開口，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種人最難處理，再加上他是名人，即便已經做了保密工作，但是他被捕的消息還是迅速被上層人物知道。
律師已經到了樓下，只不過他們局長頂著壓力，以辦案期間保密為由強行隔離審訊。
但即便這樣，時間也不多……
而就在此時，他說話了。
他問——「張揚把畫送給了誰」。
我奇道：「所以他的意思，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張揚會把畫送出去？只是他沒想到會送給警察局？」
沈雲回道：「不，你是沒看到我們去抓他時候的狀態，他很淡定，而且早有準備，在我們表示來意的時候，我甚至……感覺他好像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去見他了？」
沈雲回道：「要不我也出不來啊，在抓捕結束后隊長就想讓我回去住院了。可惜……」
她看了我身後一眼，雖然很隱蔽但還是被我抓到了。
我回頭瞅了一下，除了看到牆上一個綠色的小點閃爍了一下以外啥都沒看到。
沈雲繼續說道：「他看我的第一眼，就說不是我，而且很生氣，讓我去問問張揚什麼意思。我問了張揚，你猜他怎麼說？」
我下意識的回道：「他該不會是通過你送給我的吧？」
沈雲笑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答案呢？」
我也笑道：「我瞎猜的。」
沈雲表情突然嚴肅起來：「我是在問你，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答案。」
我：「……」
沈雲不是在開玩笑。
「不會是真的吧？」
沈雲點點頭，並且打開了審訊室的門：「類似的問題我問了張揚，他說因為不知道你的地址和聯繫方式，所以發給我了。」
——嘖，這貨坑我？
咋最近總有人想要害我呢？
這間審訊室是電影里常見的那種暗室，就是和關押囚犯的房間用一個單向玻璃隔開，用來觀察對面的那種小房間。
房間里正有一名警察站崗，監控著對面的情況。
見到沈雲進來沖她點了點頭，看著我試探的問道：「這位是？」
「」
沈雲說完之後，那人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看樣子他似乎知道我的名字？
在鏡子的另一側，張揚正低著頭，在看一本書。
「這待遇不錯啊？他還能看書啊？」我好奇道。
沈雲回道：「這本書是他放了口袋裡帶進來的。事實上我們現在只是傳喚，要求他配合調查。別說書了，就算他想吃熱狗，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我們都會盡量滿足，降低對抗感。」
我問道：「我們這邊說話他聽不見啊？」
「當然聽不見。」沈雲繼續剛才的話，「我也問過他，為什麼要選擇你，他說……」
「他和送他畫畫家約定好了，會把這幅畫送給真正看懂他的人。」沈雲看向我，「——你。」
「……就因為我那時候多看了一眼？」我有點納悶，然後忍不住唱起來：「只因為在餐廳之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我唱著歌，深情款款的看向沈雲，但是她的臉即便在這黑暗的光線下都能看出面若寒霜來，所以我立刻咽掉了剩餘所有的話轉而嚴肅道：「帶我去見見錢立誠吧。」
「這邊。」沈雲強壓著心中的情緒轉頭帶我走。
我有點尷尬，只能禮貌的沖鏡子那一邊的張揚打了個招呼：「走了啊。」
張揚抬了抬手回應我：「慢走。」
然後我就看到沈雲一臉駭然的回頭看向我。
我莫名其妙：「咋了？」
然後我往身後看去，看到我身後之前負責監控的那名警察也是一臉獃滯茫然的表情，張著嘴，想說話但似乎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
沈雲立刻壓低聲音：「這邊，過來。」
來到另一個審訊室，沈雲沒有直接開始介紹，進去之後反而反反覆復的檢查了很多遍窗邊的各種按鈕和設施。
我正好趁機會看著鏡子另一側的老頭：「這老頭精神狀態還挺好的啊？」
和張揚的輕鬆隨意不同，錢立誠雙手被拷在桌面上，身子筆挺，閉目養神，臉上帶著上位者不怒自威的神情。
沈雲檢查完之後才開口說道：「等會我會帶你進去見他，但你不要過度的刺激他。」
我聽完尬笑一下：「我……我就是個普通的編輯，我還能刺激到他？」
沈雲盯著我看了半天。
——我終於確認了這娘們絕對貪圖我的帥氣！不然為啥老盯著我看！總不可能是某個笨蛋不會寫別的詞語了吧？
「我見過一個很厲害的超級犯罪大師。」沈雲突然開始說別的話，「那人是個高智商犯罪，善於玩弄人心的惡魔，明明身體羸弱文質彬彬的，但是僅僅為了轉移他，就將沿途的所有街道封死，派了二十輛警車押運。」
「是不是還用特製的籠子和床架？嘴上還帶著防止啃咬的面罩？」我好奇道，「漢尼拔嗎？」
「……我是想說，與這種超級罪犯相對，還有一種人。」沈雲說道，「他們天生就具有與超級罪犯相同的思維角度，這讓他們總能在瞬間洞悉犯人的心理活動，甚至於……在證據鏈不夠完善的時候，直接預言可能出現的罪證，以及他們犯罪的原因。就如同犯罪界的門捷洛夫。」
「你說的不是側寫師嗎？」我想了一下，「你該不會說我就是這種人吧？」
沈雲認真道：「我說的是一種比側寫師還要厲害的人，天生的犯罪感知者。」
「哈哈，別鬧了，我就是一寫小說的，」我半開玩笑的打著哈哈，「寫的小說還沒人看，不得不當編輯指導別人寫小說，怎麼能會心理側寫？」
「或許吧，但是不是的總要試一下。」沈雲再次強調，「等會進去的時候，不要多說話。」
「放心吧。」
我給她一個安心的表情。
但是沈雲看完之後卻猶豫了：「嗯……或許我確實欠考慮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