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豆字仇殺隊
沈雲帶我進入了老頭所在的審訊室，那老頭一看到我，原本毫無波瀾的眼神瞬間泛出了光芒：「果然是你……不……只有你。」
靠！這老傢伙不會是有什麼特殊興趣就錯過了！
然後她才說道：「人，我給你帶來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但是錢立誠沒有給沈雲想要的答案，他反而無比急切的問我：「你參觀過我的工作室！你看過我的藝術品！」
「額……是啊……」
老頭蹭楞一下就站了起來，嚇得我連忙後退，而沈雲和負責看管他的警察立刻伸手壓住他，大聲呵斥讓他坐下。
「你看到了什麼？！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他沖我大聲喊叫。
即便他奮力掙扎，但是他畢竟歲數大了，三掙兩掙之下還是被人按了下去，但是他依然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最關鍵的是——沈雲和那個警察也盯著我看。
我真想跟這老哥說：「兄弟你別瞅了行不？你這眼神看我就跟我是幕後黑手一樣啊！你沒看旁邊那倆人看我眼神都不一樣嗎？我是好人！好人啊！」
但是好在理智阻止了我。
不過這樣讓我反應過來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何，沈雲會把我叫來，還跟我解釋了這麼多。
似乎我的神情變換有點快，這讓那個老頭看我的眼神越發專註，充滿了期待。
「……」
——別瞅了行不行？！大哥你是我親弟弟！！能別瞅了嗎？
我表情越發嚴肅，不想讓別人看出我的心理活動，但是還要用眼神不斷的瞪錢立誠，試圖讓他看明白我的眼色不要再看我了。
但是這老王八蛋鐵了心的要和我作對！
他竟然又一次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
甘霖梁！老牲口你給我等著的！看！看霖涼皮看！
我怒火攻心，就用一個高深莫測而神秘十足的語氣說道：「為何你會奢望救贖？你永遠都不應該得到安寧與平靜！」
我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就跳出了這逼格十足的話。
當年我中二病還沒有好的時候，這種話往往需要配置燈光和黑斗篷的，今天免費送給你了老王八baby！
我以一副咬牙切齒、正義天使、極致寸止、寸止挑戰、挑戰極致、止……止……
算了！
反正就是這幅姿態，高高在上的藐視著他！
結果這個傢伙反而笑了，還笑的很開心：「是你，沒錯，哈哈哈——！是你！」
——看！我就說這混蛋腦子有病吧！
兩名警察連忙去控制看似有些失控的錢立誠，而後沈雲拉著我：「走吧。」
出去之後，沈雲來不及和我打招呼，就直接開始其他工作，留我一個人在等待區喝水玩手機。
——別說，他們的水還真的是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我對面的監控攝像頭好像從紅點變成了綠點？
所以我抬頭盯著那個攝像頭看了半天，直到沈雲過來：「走吧，沒事了。」
路上她跟我解釋道：「錢立誠因為一些陳年的問題，對警方十分抵觸。好在……現在他至少願意在律師的陪同下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我有點好奇：「怎麼？你們也弄電影里律師的一套？」
「不，只是給他一個稍微放鬆的借口罷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們還會採取高壓政策。」說著她吐槽道，「野麻雀最難的就是開口糧，能張嘴，就不怕他不說。」
「祝你們好運，那我走了！」我迫不及待的坐進車裡。
我剛關車門，沈雲就敲窗戶，然後她趴在搖下的車窗上：「最近不要出城，電話保持開機，有問題我們可能隨時聯繫你，希望你配合。」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行！知道了！走了！」
我發動車，剛要走，突然頓住，然後探出頭喊住了轉身往回走的沈云：「喂！那個老頭他為什麼不配合來著？」
沈雲沉吟了一下：「因為……他的女兒。早年間他的女兒遭到了虐殺，我們警方一直沒能破案。後來殺人者投案自首，但是因為身體原因被保外就醫。
「錢立誠多次試圖用身份力量來干擾執法，想要報復那個人。本來他差點成功了，但是有一天，他喝多了，竟然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醫院，想要直接殺死那個人。
「他被趕來的民警控制了，並且關了十四天。隨後，殺人者確實被處以死刑，但是從那之後錢立誠對於執法者的態度就有了……變化。」.
雖然沈雲說的很簡單，但是我知道……這裡面肯定還有大故事。
可那就不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了。
車子拐出了路口，突然接到了小蜘蛛的電話。
我不耐煩的接起來：「喂？又怎麼了？」
「你不要隨便說話，你的車上有竊聽裝置。」小蜘蛛快速說道。
我看了看車頂和倒車鏡，然後大聲道：「組長，這次作者又是什麼反饋啊？你先說我聽著，開車呢！」
「太假了兄弟。」小蜘蛛接續說道，「車上的竊聽裝置使用的線路簡單，我也已經破解了，只要打開手機上的盾牌軟體就可以屏蔽掉竊聽器的線路，但是平時你記得關上。
「另外，剛才在警察局的時候，你其實全程都在被監視著，監視的來源我也跟蹤到了，你應該不會意外——是沈雲的師父。
「他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你小心一些。
「另外，最近關於「我們」的存在你盡量少說吧，不然以後會很麻煩。
「以上。」
小蜘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而我也因為他的話想明白了——作為這個案子的「關聯者」，警方從未把我從懷疑對象中摘出去，哪怕不是嫌疑人也懷疑我和這個案子有什麼牽連；
所以沈雲的師父才會如此關注我，而我看到的監視器紅燈變綠燈，應該就是他通過監控在觀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