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肉還錢

江柯這邊已經有好幾個拿著欠條來換肉的了，村長看著心裡也開心了不少，招呼著人拿著欠條排好隊來拿肉。

「以前是我江柯混蛋，為感謝各位鄉親肯借錢給我媳婦，今天拿欠條換肉的，一斤肉，不想換肉的等下就來我這拿錢。」

大部分人都是一兩塊而已，不夠一斤的江柯也不計較地叫陳大叔割一斤給人家，本來早上還怒氣洶洶上門討債的，心裡頓時舒服了不少。

「我四塊錢，能一半要肉，一半要錢嗎？」一個黑高個漢子不好意思地舉著欠條問道。

江柯一看，知道他是早上討債帶頭走人的那個青年，陳青河，家裡條件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人肯吃苦，家裡就他跟他爺爺奶奶。

「可以，大家想換一半的都行！」

大家一聽江柯的回答，都激動了。

村裡人都不富裕，現在大米才一毛斤，兩塊錢不算少了，與其全買肉吃，很多人還是想省著點的。

江柯和村長陳大叔他們合作，割肉，過稱，找錢，一下子就忙活起來了。

何靜帶著江父江母到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院子里很多人拿著欠條在等著買肉，不少人拿到肉出來看到江父江母，還笑呵呵地打了招呼。

「這...是幹什麼呢？」江母看著那邊排著隊樂呵呵地人，心裡犯嘀咕，看到肉攤盤忙著收錢找錢的江柯，有種不認識他的感覺。

「哎呀，弟妹你可算來了！」

旁邊一直看熱鬧的黃鳳英眼角掃到了江父江母，眼珠子一轉，喜上眉梢，趕忙走過去拉著江母進來了。

「二弟還有二弟妹，不是我說，你真該管管你家江柯了。

我要吃點豬肉他都不給我，還說叫我拿錢買，你看看，本來可以賣兩塊一斤的肉，他居然一斤賣給別人，有錢人都不會這麼糟蹋呢！」

江母幾個乍一聽，再看人群里大家都非常高興地樣子，瞬間也急了，不會是江柯不懂行情，被坑了吧？

看著被人圍著的江柯，江母心裡怒罵了聲：個敗家玩意！

趕緊拉著江父跑到江柯那裡，用力拍了下在江柯的肩膀，「你個混小子！」

「爹，娘，你們來了！」

江柯看著自家的爹娘，布滿溝壑的臉上全是對自己的擔憂與失望，看江父江母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連忙讓柱子幫忙收錢。

拉著江父江母到一邊，再抬頭一看，院子里何靜還有大哥大嫂也是一臉不安地望著自己這邊。

「娘，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混小子，誰讓你豬肉賣那麼便宜的？還欠著一屁股債呢！你倒好，在這裡做慈善呢？」

「柯子，以前我們不管，但是豬肉你不能賣一雖然是一個村的，但你現在自身難保，拿去鎮上賣，至少賣兩塊一斤呢？你不要忘了還欠賭場著1000塊呢！」

江柯一聽，知道他們誤會了，趕緊跟他們簡單了說了自己的想法，江父江母這才平靜下來了。

「你是說只有借錢了的才可以一斤？其他的還是一塊八？」

「是呀，爹娘，村裡人明知道我那麼混，還肯借錢給我媳婦，於情於理，咱們也應該感謝一下的。」

江父沉默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啥江柯突然變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做法他也認可。

「那直接還他們錢就好了，怎麼還便宜那麼多？」

江母勤儉慣了，有點心疼那幾毛錢，要知道，三毛錢聽著少，可是全部人加起來就要少幾塊錢了。

「娘，借錢的人也就這十來個人，給一點好處，以後大家記得我們家的好，做事更方便。」

「行吧，你說了算。

不過錢你可要留著啊，千萬不要再賭了，再這樣下去，這個家怎麼辦....」

江母也知道，自家兒子名聲太差，能通過這件事改變一下也好，但是1000塊錢還是她心裡的大石頭。

江父也是一臉沉重，以前自己最器重的兒子，自從退伍回來就變了個樣，最受打擊的莫過於江父了。

以前他走哪村裡人都對他敬重幾分，現在呢？能不嘲諷你兩句都算不錯了。

可兒大不由娘，無論他二老說啥，江柯都油鹽不進。

「爹娘，你們放心，我想明白了，再也不賭了，欠的錢我這幾天會想辦法還上的。」

「你說還就能還上？那可是1000塊啊！」

江母說起這個就傷心，農村人本來就收入來源少，靠家裡的地養活，厲害點的一年能存點個兩三百都算不錯了。

加上最近一兩年江柯賭博，家裡是真的沒錢了，更不要說那麼多錢了。

「記住你今天的話，你要是再去賭，就不要再認我們了。」

「我知道，我以後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江父也不管他說得真假，看著眼神明亮，背脊筆挺的兒子，彷彿看到了以前的江柯。

她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欠都欠下了，還能怎麼辦？

看著肉攤堆滿了人，江父江母暫時也不好問太多，賺錢要緊。

江父過去幫忙收錢，江母帶著江大嫂去廚房幫忙準備晚飯了。

何靜則是帶著小侄女玲玲在房間休息，玲玲人小坐不住，跑到肉攤那裡盯著人家切肉了。.

何靜就站在房門口看著熱鬧的人群，眼眶有點濕潤了。

她嫁給江柯的時候都沒那麼熱鬧，結婚時江父江母叫了村裡關係比較近的人還有村長一起吃了個飯而已。

江柯那時全程冷臉，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所以整個過程都是尷尬，氣氛低沉。

哪裡有今天的場面，江柯一改以往的混蛋樣子，江父江母也因為兒子的轉變，忙碌中都帶著笑意，大家好像比過年還要開心。

盯著那個高大筆直的身影，她心裡的不真實感更強了，不知道江柯是受了什麼刺激？是變了預謀著什麼？現在她只想，這個夢不要醒。

江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回頭看到何靜在那裡獃獃地望著這邊，揚起嘴角，微笑地回看著她。

何靜看他溫柔地對著自己笑，彷彿受驚的小鹿，趕緊轉身回房去了。

買肉的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就連早上潑辣的王嬸，因著江柯的幾毛錢優惠，佔了便宜，而且自家男人還在幫忙，她也就只能撇撇嘴提著兩斤肉走了。

一伙人足足忙了一個小時，總算是賣了一半豬肉出去了，剩下的豬蹄，還有豬下水內臟這些，就留著自家吃。

江柯看著還剩下的70斤肉，割了兩斤給村長和江大叔，還有全程默默幫忙的江大伯，雖然大伯母討人厭，但是江大伯和江父關係還是挺好的。

大伯母一看到肉，本來全程綳著臉的她，終於笑了，本來江大伯還想推辭，被她一把搶過，拿著肉就跑了。

她就怕江大伯說出她給錢，或者不要肉的話，笑話，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這點肉，她怎麼可能還回去呢。

「村長，大伯，還有江大叔，陳叔，收拾一下咱們吃飯吧。」

這邊何嬸和江母已經煮了骨頭粥，還有一鍋的豬雜酸菜，辣椒嗆豬血，炒豬肉等。

要不是江柯要求的，江母可捨不得一下子煮那麼多，對於一年到頭吃不了幾頓肉的人來說，實在是很豐盛了，一伙人也是吃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