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人對峙

雖然神樂夏至成為鬼已有一年，但他從未傷害過人類，更沒有吃過一個活人，宛如新生的鬼一般。面對身經百戰的不死川實彌，他只能做到用還未開鋒的劍術和只能迷惑感官的幻覺周旋。

但是他並沒能像對付悲鳴嶼行冥那樣，窺探不死川實彌的記憶，從而製造出針對性的幻術，對於實力本就高於他的不死川實彌來說，這一點破綻，已經足夠。

「區區這點水平，悲鳴嶼居然還被迷惑住，真是有失柱的名號！」不死川實彌原本只是試探，卻沒想到神樂夏至居然只能勉強和他周旋，隨後便不再壓制實力，在一次攻擊被躲開的瞬間一腳將神樂夏至踢進房屋，木牆當即破了個大洞。

就當不死川實彌準備不再留手，儘快解決神樂夏至的時候，道場那邊卻隱隱約約傳來了蒸汽的聲音。

「嘶——」

「時雨蒼燕流·攻式第八型·筱突雨」

不死川實彌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將日輪刀擋在身側，下一秒便被擊飛。

不死川實彌在空中迅速調整身形，同時也看清楚對自己出手的男孩的臉，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夏至！」男孩頭也不回地將左手的太刀扔給神樂夏至，右手的太刀對著剛剛落地的不死川實彌，眼眸冷漠地盯著他，「你想殺了我的哥哥嗎？！」

「嘁，用幻覺控制自己的家人，你覺得這件事很愉快嗎？」不死川實彌提起日輪刀，絲毫沒有看神樂楓，而是速度極快地越過他，直接逼近神樂夏至，不料自己的步伐再次被神樂楓擋住。

一把未開鋒的太刀攔腰斬來，不死川實彌將手中的日輪刀下劈，擋住了神樂楓的攻擊。

神樂楓確認左手的太刀被扔進屋內后，反手從腰部抽出了一把小太刀，刺向不死川實彌的日輪刀的刃面，只可惜力量不足，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破壞對方的武器。

「小鬼，讓開！」兩人的刀互相對峙，不死川實彌憑藉自己更強的力量壓過神樂楓，同時對神樂楓大吼道，「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哥哥了！」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他永遠都是我的兄長！」神樂楓寸步不讓，側身卸力后右手的太刀斜劈向不死川實彌。

「他可是吃人的鬼，」不死川實彌向後躲閃，與神樂楓拉開距離，「已經不再是人類！」

「即使如此，」神樂楓太刀一豎，眼眸中的堅定依舊，「我也不會讓開！」

「這樣啊……」不死川實彌青筋一跳，手中的招式猛然一變，「你身為人類，卻要庇護吃人的鬼嗎？！」

「風之呼吸·一之型塵旋風·削斬」

不死川實彌的身形瞬間消失，在身後留下破削地面的旋轉風刃進行突擊，自己的身體則高速逼近神樂楓。

神樂楓的眼睛猛然瞪大，兩手的太刀橫在身前，但不死川實彌的攻擊伴隨著強力的衝擊波，他的身體素質也就比一年前好一些，仍然沒有到達普通人的正常水準，這一下直接將他震傷了。

劇痛使神樂楓的眉毛不禁一皺，身體也半跪在地，兩條手臂上鮮血直流。

「目睹了自己的家人被這種吃人的怪物吞食，」不死川實彌改變主意，將神樂楓也划進了「敵人」的名單中，「居然還想保護鬼，你這個人類的敗類！」

「風之呼吸·二之型爪爪·科戶風」

不死川實彌並沒有立刻停下來，而是隨即向前方揮出四道爪形風刃，威力足以削砍刀刃，意圖徹底斬殺「人類的敗類」，神樂楓。

不死川實彌的刀刃逐漸刺向神樂楓，就在這時，屋裡的人沖了出來，擋在兩人之間。

「楓！」

太刀刺穿了身體，血液順勢飛濺而出，既流於刀刃上，緩緩滴落地面，也飛濺到了少年身後的神樂楓臉上。

神樂楓看著眼前被刀刃刺穿的少年，耳膜被心臟加速的抨擊聲震得砰砰直響，琥珀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猩紅。

「夏至……」

看著眼前緩緩倒下的身影，神樂楓的內心忽然一顫，隨後，則是一朵存在於內心的火苗，一團燃燒身體的火焰，一片卷襲理智的怒火。

「夏至！！！」

「停下來，不要讓殺意……」

「閉嘴！」

他無視了來自腦海里的警告，握著太刀的右手一緊。

「轟隆——」

一道驚雷一響，傾盆大雨毫無徵兆地從天而降，沖刷著一切。

「嘶——」白色的氣流再次出現在神樂楓的嘴角，蒸汽的聲音隱約出現，雨水不知不覺纏繞在他手中的太刀上。

這一瞬間，雨幕似乎靜止在空中。

神樂楓甚至看清楚了在空中的每一顆雨水。

「時雨蒼燕流·攻式第一型·車軸雨」

隱隱一聲燕鳴，雨水在刀身旋轉，男孩越過倒下的兄長的身體，向著眼前的敵人猛然突擊。

「這是……呼吸！」

不死川實彌心中一驚，他能感受到，眼前的這個男孩在發招的前一刻，深呼吸的氣息，竟然與他們的呼吸法極其相似。

「怎麼可能……」

太過驚訝而失神的他恰好失去了躲開這一招的時機，在他回過神來，拔出日輪刀的時候，神樂楓的太刀刀刃已經到達了無法躲開的距離。

不死川實彌只能眼睜睜看著神樂楓的刀刃一點點靠近，即使他已經用盡全力地往後退，脖子依舊在刀刃的刺擊範圍內。

「來不及了嗎！」

「夏至哥哥，他說的……是真的嗎？」

「冰凌！」

「小冰凌！」

院子樹林那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使得神樂楓一驚，手裡的太刀也因為他的走神刺偏了。

「……小冰凌，你來這裡幹什麼！」倒在地上的神樂夏至咳出一口黑血，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後背，他也顧不得眼前的情況，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向樹下的女孩喊道，「很危險，快回去！」

「……夏至哥哥，」樹下站著的女孩，正是神樂兄弟的妹妹，淚流滿面的神樂冰凌，「是你吃了爸爸媽媽嗎？」

「為什麼，我找不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