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2 早安，男朋友
昏黃燈光下的對角巷裡，寂靜無比，只有風的聲音響起。
風吹過相對而立的少年和少女，捲起少女的長袍，袍角拂過少年修長的腿。
「什、什麼？」
斯內普愕然地立在原地，看著眼前直視自己的少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只想和你一起。」
看著眼前驚訝地稍稍瞪大眼睛的斯內普，艾斯緩慢地、清晰地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
被突如其來的喜悅衝擊著，斯內普感到有些目眩神迷，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我回去了！太晚了！」
看著呆愣在原地的斯內普，艾斯臉色倏地熱騰騰了起來，她轉身快速地往前走去。
被艾斯突然的轉身喚回神，斯內普喉嚨里溢出一聲低沉的笑，嘴角揚起的弧度壓也壓不下去。
兩隻手提著的藥材換到一隻手上，斯內普大步追上艾斯，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干、幹嘛？」艾斯的腦袋偏到另一邊去，羞澀地不敢看斯內普，「西弗勒斯」這個詞停在舌尖沒被念出。
斯內普看著艾斯的側臉，心裡的溫柔如同浪潮一樣涌動，說出口的話如同春歸的南雁飛往艾斯的耳中。
「我喜歡你，艾斯佩蘭斯·弗利小姐，請問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手腕處微微的涼意在此時彷彿烙鐵一樣，艾斯感到了它強烈的存在感。
回頭快速地看向斯內普，對上他的目光，艾斯慌忙把頭轉了回去，雙頰慢慢地升起一片紅霞。
「明天答覆我，好嗎，艾斯？」
見艾斯羞澀的樣子，斯內普難得地善解人意地沒有催問。但是他堅定地把手指插入了艾斯的手指間，兩人的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艾斯的手溫暖而乾燥，十分柔軟，斯內普的手微涼，骨感明顯。
斯內普借著昏黃的燈光看見了少女通紅的耳朵，抿住笑意，他發出了如同風拂過青松的聲音。
「一起回去吧。」
艾斯偏著頭幅度微小地點點頭，兩個人牽著手，距離不遠不近地，踏著夜色回到了「es」。
雷克先生已經離去，艾斯推開門一路急匆匆地上了二樓。斯內普鎖上門，把原料放到了已經被擴大可以容納三個人的工作間里去，才也上了二樓。
卧室的門已經緊閉著，艾斯撲上床打了個滾兒，臉頰通紅趴在床上用薑黃色的被子蒙住了自己。
沒有哪一刻艾斯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的存在，它像一隻活潑的小鹿在裡面「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
斯內普躺在客廳深綠色的沙發上，一隻手的手背搭在眼上，腦海里全是艾斯剛剛那句「我只想和你一起」。
取出襯衫里金色的項鏈，斯內普對著光線打量起來，圓片上已經被無數次輕捻摩挲的熟悉的小蛇在這一刻顯得生動無比。
陌生奇異的青澀感情回蕩在心間，兩個人幾乎都是深夜才睡過去。
清晨金色的陽光穿透淺色的窗帘，在小小的卧室里四散開來。
陽光照在艾斯臉上時，她才慢慢悠悠地睜開眼，灰綠色的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好看的琥珀色，通透瑩潤。
恍神了半天，艾斯的意識才逐漸回籠。
她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推開了卧室門，就看見斯內普穿著黑色絲滑如同綢緞一樣的睡衣，靠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書。
茶几上擺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和一個可頌。
黑色睡衣的v領露出了斯內普胸膛前的一片肌膚，門縫裡透出的陽光恰好打在上面，就像深色茶几上的牛奶一樣白皙。..
略微有些偏長的微卷的髮絲柔順地垂在斯內普俊逸的臉龐兩側，骨感的手撫在書的稜角上，他就像中世紀暗黑城堡里病弱的王子一樣。
明明平日里見慣了這幅模樣，但因為看見斯內普而瞬間湧現的昨夜的記憶讓這幅畫面極具衝擊力，艾斯的臉倏然就紅了。
卧室的門被推開，小小的客廳驟然明亮了起來。
斯內普抬起手擋了一下直射入眼睛的強烈光線，然後看向逆光而站的少女，「早安，艾斯。」
艾斯猛然驚醒，飛快地穿過客廳奔向了浴室，捧起一汪冰涼的清水撲在臉上，她才感覺自己終於清醒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髮還算整齊，艾斯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對著鏡子捏著拳頭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艾斯推開小小的木門走了出去。
斯內普依舊坐在沙發上，正在一邊翻看書籍一邊享用早餐。不過茶几上多了一杯牛奶和一碟三明治，應該是給自己的。
「早安，男朋友。」
清了清嗓子，艾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到了一旁的小沙發上，道了聲早安。
斯內普翻書的手頓下來，漆黑的眸子看向艾斯，然後眯了起來，嘴角也勾起一抹笑。
「早安，女朋友。」
艾斯從來沒有覺得斯內普的聲音竟然如此性感，微微沙啞，上揚的尾音勾動了她的心弦。
看著艾斯低頭喝牛奶，斯內普悄悄吐出一口氣。天知道他多害怕聽到艾斯說出「對不起」之類的話，手裡的書他翻了半個早晨連書名是什麼都不知道。
就連在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件和分院儀式的時候，斯內普都沒這麼緊張。
幸好，他聽到的是——「早安，男朋友。」
吃完早飯回到卧室的艾斯頭一次對自己要穿什麼而猶豫起來，要是阿斯塔在就好了，她嘟著嘴煩惱地看著衣櫃。
斯內普沒有這種煩惱，他的衣服款式少得可憐，幾乎沒什麼差別。取出一件黑色的長袖t恤，黑色的長褲，這就是今天的裝扮了。
不過略帶不同的是這件黑色t恤開了個v字的領口，露出斯內普的鎖骨。帶著流蘇的繩子交叉穿過了領口旁的小圓洞，繩子垂下來一長一短地搭在身前——一個小小的獨特的設計。
艾斯最終穿了一條白色的柔軟的褶皺長裙，簡單而清爽。
背著萬能的小挎包，艾斯從卧室里走出來，看向坐在沙發上等待自己的斯內普。
兩個人之間總是默契十足，即使艾斯昨晚沒有說今天會出去，但斯內普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等待在此。
「走吧，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