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虛以委蛇，過往緣由
靜寂伴隨著此話迅速將附近所籠罩。
入耳的聲響僅有火焰在爐膛內的跳躍，以及外面格外顯眼們海風呼嘯。
老漢臉上的笑容以分外滑稽的形式僵住。
周圍所有人耳中回蕩著的只有白夜剛才的話語。
「後生仔莫非是在說笑，我不過是島嶼上的孤家寡人而已，怎生可能會是所謂的島內海神？」
驚愕片刻后，老漢以極快速度恢復鎮定狀態。
笑語盈盈的模樣，彷彿先前的表情變化不復存在。
面對老漢這邊的解釋，白夜所做的只是笑笑。
看似平淡卻意味深長：「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閣下作為當事人遠比我等清楚。」
「況且爾今我等畢竟身處閣下的地盤，您又何需於此地同我等虛以委蛇呢？」
他在講話的時候，立於旁邊的小七已然曲指成爪。
明顯等待著老漢那邊反應出現變化時一擊必殺。
因為自老漢身上所瀰漫的靈氣來看，左右不過只是個築基期小小妖獸。
估計是陰差陽錯下獲取到什麼機緣才得以化形。
否則以對方如此實力根本沒有達到化形的條件。
思及此，白夜突然覺得小七在看向老漢的眼神當中，所存在的敵意說不定有幾分是出於嫉妒。
畢竟小七化形成功可謂是吃了不少苦頭。
老漢通過白夜所言，總算意識到目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他沉默片刻。
緊接著並未如眾人緊張的那般突然暴起傷人。
反而頗為有自知之明。
「老朽清楚在實力方面並非幾位高人的對手，因此先前的虛以委蛇不過只是用來保命的手段而已。」
老漢的聲線當中夾雜著幾分自嘲的笑。
不過他所吐露的這點白夜卻未曾料到：「哦？我等身上均設置著屏蔽氣息的功法，不知閣下究竟是如何看出的？」
伴隨著此番話說出口，老漢將目光轉向小七。
當然並非是小七在偽裝方面存在破綻。
「您身邊這位渾身血脈壓制太過強烈，基本已經到達老朽無法忽視的程度，單憑它身上的威壓，老朽又怎麼會有膽量敢挑釁閣下權威。」
小七那小腦瓜全然無法理通其話語間所存意思。
左右只當對方是在誇獎自己。
於是未待其說完就高傲挺胸昂首，頗有幾分志得意滿。
最終所迎來的便是白夜毫不留情呼在他腦門上的巴掌。
「丟人現眼。」
小七委屈，小七不解，小七又縮回到雲夢懷中。
小七的一系列搞怪行為直接使得場面氣氛緩和不少。
至少先前那股劍拔弩張的氛圍基本上大致得以消散。
教訓完總是喜歡吃裡扒外的小七后，白夜方才繼續將目光投向面色中混雜著幾分蒼白的老漢身上。
原先老漢只是猜測小七同白夜間是平等的夥伴關係。
但是通過兩人相處時的行徑，很快就判斷出真實的情況為從屬關係。
他連小七的血脈威壓都無法抵擋住。
更何況是在實力方面明顯要遠超小七的白夜。
裝慫方才是夠成功保住性命的最佳法則。
老漢決定率先開口：「老朽也算是在這孤島上呆了多年，平素均未曾招惹過是非，望諸位高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可以留下我這把老骨頭。」
他直接率先服軟。
由於這傢伙服軟的態度過分乾脆，導致短時間內白夜都有些卡殼。
甚至連先前在腹腔內打好的草稿都遺忘的乾淨。
收斂好情緒以後方才回應：「我對妖獸並無偏見，但是卻厭惡那些以人為食的妖類。」
簡單兩句話，卻將態度表現得格外直接。
根據先前老漢所言，他這位島內海神以往可是以人族血肉為修鍊的基礎佐料。
況且通過島嶼內其餘農戶的反應，白夜等人合理懷疑這些農戶的精神思維遭到了某種程度的創傷。
說不定整個人都處於妖獸的操縱狀態下。
老漢通過這句話迅速意識到自己被誤解了。
連忙擺手進行解釋：「高人此番著實是有些誤會，原先我老眼昏花，還以為諸位高人是來島嶼內部找事的普通人，因此想通過這種方式將爾等嚇退。」
說到此處他尷尬撓撓頭：「結果未曾料想弄巧成拙。」
「實際上我這把老骨頭因機緣巧合化形成功，在修鍊過程當中不能夠沾染任何葷腥，倘若當真以血肉為食，直接會導致我的修鍊前功盡棄。」
他所展現出的態度倒是幾分誠懇。
白夜簡單動用靈識將其上下經脈進行掃視，最終確定流存在其體內的靈力的確未曾沾染任何血氣。
看來這番話倒是情況屬實。
白夜略微有幾分詫異的輕挑眉頭。
隨後便將問題更換到其他方面：「那其餘農戶又是什麼情況？」
這點梗在眾人心中已經很久。
畢竟那些傢伙流露出的反應著實不像常人。
更類同於被人操縱的傀儡。
對於此番追問，老漢表情苦澀搖搖頭：「此番情況，老朽並不知情，他們也並非島嶼原住居民。」
「哦？」
「自從老朽化形成功十幾年來，此地始終為孤島，長期僅有老朽獨自存在，偶爾有途經此地的商旅簡單歇歇腳。」
老漢將自己了解的情況大致進行講述。
「而諸位高人所見到的那戶人家，是在幾年以前，被翻湧的海浪卷到島嶼上面的。」
他流露出追憶的表情：「當時還是老朽出手救助，否則這一家幾口絕對全部殞命於那個時候的風暴當中。」
「因此在閣下救助他們的那刻，這戶人家已經處於如今這種狀態當中？」
老漢點點頭，隨後又擺擺頭。
他表情中閃現些許糾結：「老朽也拿捏不準，因為最初幾人均處在昏迷狀態，當時尚且還能說幾句囈語。」
「只是等到清醒過來以後，則顯得面無神智，倘若不是脈搏呼吸均在，老朽當真以為他們是人為製作的死物。」
說到此處，老漢方才停頓片刻。
隨後想到什麼般又在後面補充了句。
「當然，這些傢伙很怕看到生人，只要遇到，便會難得流露出驚恐的情緒，但也僅僅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