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椎骨草
跨入石窟薛承就發覺此處只有幾盞昏暗的油燈,曾經叱吒疆場的大將軍能幾十年放棄仇恨隱藏在石窟里,必有難言之隱。
方才司馬諸刀一擊完全可以碾壓自己,卻讓自己能僥倖逃脫安然無恙。
樁樁件件讓薛承心中起疑。
那股渾厚的內勁似乎已被壓制。
身染劇毒?
難道是太後為了讓他們寸步難行?
薛承心中疑惑陡生。
司馬諸刀臉上浮起一抹苦笑:「小友目光的確銳利,竟然能看得如此透徹。」
「晉城小神醫果然名不虛傳!」
楚天雄心頭微顫,莫非是太后布的局?
「老祖在【風鈴閣】中來回折騰,必事出有因,絕不是為了擊碎此禁物。」
「是利用風鈴散發的音波利刃來緩解劇毒?此法也只有老祖能想到。」
司馬諸劍微微一怔:「小友,真乃神人也!」
「可惜!椎骨草之毒無藥可救。」..
薛承語氣中透出深濃般的涼意。
「無葯可解?」司馬諸劍心中頓時拔涼。
「正是,椎骨草生長在北寒之地的懸崖峭壁間,極其陰寒,寒如三冬。一旦侵入肢體若無深厚的內力護體,血液都會結成冰,直至身軀冷硬如鐵。」
「畏光只是開始,隨著毒性慢慢侵蝕,就是有再深厚的內力也無法阻擋軀體變得僵硬。」
薛承的言語如芒如錐直剜司馬諸劍與司馬諸刀心底。
「小友可有另闢蹊徑之法?」司馬諸劍垂眸難掩心中與生俱來的那股脆弱。
「椎骨草極其難尋。」
「莫非小友想以毒攻毒?」
「正是,老祖竟然能一語道破此毒的玄機,佩服!」薛承臉色瞬間凝重:「為今之計是要知曉此毒是如何侵蝕老祖體內。」
薛承此時猶豫不決,若是太后所為,必是為了控制老祖。貿然出手,楚天雄必受牽連。
「你們身上可有拓跋洪烈的贈物?」
薛承一言,隱隱勾起司馬諸劍心底塵封已久的記憶。
數十年前,自己與司馬諸刀攻破固若金湯的柳陽城。也正是那次大捷,讓拓跋洪烈在眾王子中脫穎而出。
在手握兵權的眾將軍擁戴下,才確立了他的太子之位。
拓跋洪烈欣喜間,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廣寒翠玉,讓皇家工匠精心打造了二塊玉佩。
分別賞賜給了自己與司馬諸刀,還信誓旦旦許諾下鮮衣怒馬般的錦繡前程。
「我們身上有他當年賞賜的玉佩。」
二人不約而同地從身上摘下玉佩來。
玉佩通靈剔透,瑩潤光澤,翠色溫碧。
兩面分別刻著一把刀,一把劍,刀劍下還雕琢著兇橫的虎頭。
薛承接過頓覺一股極寒奔涌而來。
與此同時一道肉眼可見的紫色波紋在玉佩表面急速蕩漾開來。
寒光乍現,滲入心扉。
「楚老頭,拿碗清水來。」
楚天雄拿起石桌上盛滿清水的瓷碗遞了過去,二塊玉佩被扔進碗中。
沉澱在清水中的玉佩,頓時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瓷碗瞬間抖動起來。
玉佩緩緩盪出淡淡的紫色光暈,一團血色隱隱在清水中勾勒而出,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席捲而來。
司馬諸刀驚悚相望:「這……」
「果然是椎骨草,就是這般殷紅。一到雨季,有椎骨草的懸崖峭壁上都會被染紅一片。」
薛承挑出玉佩,碗中被染紅的清水霎時又歸於清澈透底。
二老面面相覷,已是目瞪口呆。
「竟然將椎骨草毒液被灌入玉佩中,真乃巧奪天工之作,必是皇家能工巧匠所為。」
「我們貼身佩戴,碰到汗水就……」
「正是,一次次地釋放直至消耗殆盡。」
「這麼多年過去,色澤還是如此濃郁,這玉佩中要灌入多少椎骨草的毒液?」
「拓跋洪烈還真是對你們另眼相看!」薛承眸子有片刻的狂怒:「纏魔院的締造者讓他忌憚不已!」
司馬諸刀身軀劇烈顫動。
司馬諸劍雖一言不發卻蘊著肅殺的氣息。
「這老賊竟然如此歹毒,黃袍還未加身,竟然想置於我們死地。」
滿腔怒火凝結於掌心,司馬諸刀正欲拍碎玉佩,卻被薛承攔下。
「且慢!玉佩無過,是人無情。」
司馬諸劍怒火騰然:「拓跋洪烈何止是無情,簡直陰狠毒辣。」
「老祖勿憂,說不定解藥就在玉佩中。」
司馬諸刀疑惑頓生。
「玉佩既然已離身,毒液已無法再侵蝕,當務之急是用椎骨草製成解藥。」
「可我無能為力!」
司馬諸刀頓覺一陣涼涼。
「小友若是能解我們身上之毒,老夫贈你纏魔杖。」
心中雖有不忍,司馬諸刀還是毅然而決。
楚天雄心中狂喜,纏魔杖可是老祖縱橫越國的依仗,太后曾多次索要無果。
薛承雙眸眯了起來,閃爍著縷縷微光,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小友可能不知纏魔杖是何物?有此魔杖你可以縱橫越國,纏魔院法師都得聽命於你。」
「老祖多慮了!就是沒有纏魔杖相贈,我也會竭盡所能。」薛承說罷從懷中掏出一錦盒:「盒中有二枚天奇果可解燃眉之急。」
「什麼?天奇果。」
司馬諸劍與司馬諸刀頓時睜著銅鈴般的大眼直視薛承。
「這果子雖然解不了椎骨草之毒,但能讓老祖你們從此不再畏懼光芒。」
「這也太珍貴……」
二人眸子深處皆是欣喜。
「楚老頭,你知道該請出誰來?」
「財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