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破神通境

只許人拜你，不許你拜人！

秦牧的心中微微動容。

這話很霸道，有獨霸天地的張狂。

少年血熱，秦牧心中血液都在沸騰，懸浮在空中的手都僵硬下來。

不過想了想，秦牧還是拜了下去。

「混賬，這麼不聽話，還怎麼做一頭萬古巨魔？氣死我了！」魔主很不爽，儘是斥責。

「他們不一樣。」

秦牧淡淡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魔獨尊，星霜之下，萬類為臣。」魔主沉沉一聲。

秦牧皺眉。

這魔主……很不靠譜！

而且裝的一手好比。

三句話兩句話在彰顯自己無敵，前面一句話還沒消化，熱血還在沸騰，沒想到現在整出來一句更狂的。

「他們算是有恩。」秦牧矢口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牧眼中澄澈，乾淨無比。

這就是秦牧，怨憎分明。雖然魔主立場很明確，魔至高無上，但在秦牧這裡，卻多了善惡之分。

魔主不說話，沉吟片刻嘀咕一聲：「這都是誰教你的狗屁道理。」

「我爹。」秦牧淡然說道。

「你爹？你說你爹？你爹一介凡人，能有本尊見識多？」魔主聲音帶著不悅。

「恩就是恩。人以誠待我，我以心待人。人以惡對我，我用劍殺人。」秦牧坦然說道，沒有任何遲疑。

這下魔主沉默了。

這話很熟悉，無數歲月之前他曾聽過。只是當初說這句話的人已經消失。

「這句話我聽過，而說這話的人很慘。」魔主說道。

秦牧額頭一黑。

「誒，看來本尊任重道遠啊，你這想法很危險。你要銘記，你是魔。」魔主意味深長的說道。

「魔，就該干魔該乾的事。」

魔主補充一句。

秦牧依舊不言語。

他雖然開闢魔輪，成為魔淵之主，但對於什麼是魔，依舊無法定義。

「行了，我知道一朝一夕想要改變你的想法不可能。以後你就知道我的話是多麼真摯。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接引星辰之力了，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我，本尊無所不在。」魔主說道，而後開始暴力驅逐。

不等秦牧反應過來，魔淵之中就傳來一陣魔光衝擊而至，再度睜眼，已經回歸自身。

「這魔主不靠譜。」秦牧心中更堅定自己的猜測。

一上來就蠱惑自己，想要改變自己的信條。

有點危險了！

而秦牧不知道的是，此時魔淵之中，兩人對話出現。

「他很不錯，那句話當年大魔也說過。」院落之中出現。

「不錯個屁。他當年要不是太混蛋，到處沾花惹草，賣弄風騷，至於落那樣個下場？」魔主激動起來。

「可他的理念沒有錯。魔，未必就是善惡不分。只知道殺戮的不是魔，是畜生。」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一身白衣不染塵，在這裡說？那你怎麼不替他去死？你為什麼還活著？」魔主失態，黑影錯亂起來。

整個魔淵隨之沉寂，默然無聲。

而此時秦牧，則是感受自身。

御靈境巔峰。

距離神通境也只有一步之遙。

但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魔輪已經開闢，其中同樣蘊含恐怖力量，結合自己現在修為，絕對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

如果需要一個比較，那就是陳齊天，如陳齊天那種神通境，秦牧也有絕對信心斬殺。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

「不過，現在擺在面前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淬鍊魔輪。」秦牧摒棄雜念。

變強！

這才是唯一真理。

他背負太多，大胤，仙門，甚至是他們所代表的利益鏈條，都將是自己的敵人。

自己唯有變強，才有一線生機。

不多想，秦牧起身走到洞外，看著漫天星辰閃爍，暗自運轉諸天魔輪。

轟轟轟。

魔輪轉動，整個丹田都動蕩。

諸天魔輪更是直接浮出丹田，一路來到秦牧頭頂之上。

滾滾魔氣洗刷，將秦牧身體都給籠罩。

而魔輪也開始飛速旋轉起來，魔光逸散長空。

忽然，蒼穹之上，星芒璀璨，如同通天之柱一般照耀而下。

一道，兩道，三道……十八道！

整整十八道星芒從天而降，照耀在諸天魔輪之上。

一瞬，秦牧感覺星芒如劍，直接刺穿自己的身體。但疼痛感並沒有持續太久，這星芒就如同游龍一般在自己身體之中穿梭，最後化作一道道精純的力量湧入體內。

出乎預料的，沒有致命危機，反倒是一種淬鍊。秦牧能感覺到，隨著這力量入體，那通往神通境的瓶頸豁然開朗。

秦牧不再多想，全心開始修鍊。

時間推移，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星芒消失，而秦牧也在此刻睜開雙眼。

神通境了！

水到渠成的突破。

所謂神通，就是開啟神識，從力量打磨到神魂淬鍊的境界。

開啟神識同樣也是一個真正的開端，代表一個修者可以掌控一些玄乎其玄的術法，這就是神通。

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凝聚出神通，萬中無一。如陳齊天，也不過是開啟神識而已，距離神通還差距很多。

感受著坐落在識海之中的迷你身影，秦牧心中也是激動不已。

早在鎮龍關，他就無數次想過自己突破神通境的畫面。甚至每一次衝擊都牽動整個鎮龍關將士的心。但每一次都讓他們失望。

如今，他做到了。

但他們……已經沒了。

秦牧心中傷感，低頭沉吟。

「小子，還沒結束。你突破神通境，還有一道星芒沒有降落。」

就在此時，魔主聲音忽然出現。

秦牧猛然清醒，將心思給壓下去。同時心中也生出一片后怕，如果不是魔主提醒，而星辰之力降臨，不知道要出現什麼亂子。

很快，秦牧靜心凝神，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星芒降臨。

轟！

就在此時，星辰之光降臨。

一瞬之間，秦牧靜感覺到神魂感覺到無限壓迫，彷彿剛剛衍生，就要崩潰一般。

「怎麼可能？」秦牧心中大驚。

之前的星光淬鍊沒有任何感覺，可這一次，卻有生死之危。

連魔輪此刻都瘋狂旋轉起來，魔氣蕩漾。顯然是感受到這一道星芒的威脅。

「魔主，這是怎麼回事？」秦牧不敢小覷，連忙問道。

生死危機，秦牧自然不敢小覷。

「別慌，興許不是壞事。」魔主聲音很微弱。

秦牧雙眼圓睜。

興許？

這口氣，跟之前那捨我其誰的魔主是一個人？

太不靠譜！

秦牧捉摸的不透，但此刻也清楚魔主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

轟！

念想間，星芒降臨。.

但這一道比之前強悍太多，一瞬間穿透諸天魔輪，湧入秦牧眉心之中。

而整個識海之中，也出現無限的星芒。

但此刻秦牧神識才剛剛誕生，神魂也才衍生，根本承受不住這星芒點點，一股撕裂之感剎那從識海之中誕生。

頭痛欲裂！

神魂也變得虛幻，彷彿這星芒如同利劍，要將他神魂劈散。

「不！」

秦牧心中咆哮。

神魂是人之本，一直存在，只是開啟神識才能在識海之中浮現。如果此刻神魂撕裂，那結果即便不死，也會成為痴獃。

秦牧雙目通紅，爆發出極強的求生欲。他活下去的執念就是求一個公道，手刃敵人。此刻如果扛不住不管是任何一個結果，他都無法接受。

轟隆隆。

正此時，諸天魔輪轉動的速度忽然放慢，最後降落到秦牧眉心位置，釋放出滾滾魔氣，湧入識海之中。

隨即一瞬，識海之中的星芒也平息下來，那纏繞在神魂之上的力量也消失。但魔輪並沒有消失，而是不斷衝擊識海。

肉眼可見，秦牧識海從最開始的方圓百丈，無限延伸，只是片刻時間就化為千里汪洋。

不誇張的說，此時秦牧的識海，比尋常神通巔峰的人都要強。

識海便是丹田，越是強悍，神識和神魂就越是強。

但變化不只如此，神魂在這力量的衝擊之下，也不斷穩固，並且不斷成長。

如果說之前秦牧神魂如嬰兒，那此刻已經如同是孩童。至此，那力量才消失，魔輪也才緩緩沉入丹田。

秦牧睜開雙眼，大口喘著粗氣。

生死一線！

如果不是諸天魔輪散發出力量，結果不堪設想。

「怎麼樣，一切盡在本尊掌控中，這是你的一場機緣。」這時，魔主聲音又出現。

「嗯，多謝了。」秦牧說道。只是心中卻有疑慮，真的是盡在掌控？

「大可不必。現在你修為有了，是時候該做一些魔該做的事情了。」

「那些想你死的人已經來了。」

「接下來，看你表演。」

魔主聲音中帶著期待。

秦牧微微一愣：

「追兵來了嗎？」

隨即心思一動將神識散開，數里之外，上百道身影已經深入虎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