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脖子上的紅印
另一邊,安檸剛跑出郁家老宅,就同郁卿卿撞了個滿懷。
郁卿卿被安檸嚇了一跳,不雅地翻著白眼,「喲~趕著去投胎呢?」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安檸連聲致歉。
「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郁卿卿得理不饒人,神氣活現地擺出了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安檸懶得同郁卿卿浪費口舌,遠遠地繞開了她。
「喂!你什麼態度?別以為入了郁家的門,就可以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
郁卿卿氣悶,正想著同她理論理論。
可話沒說完,安檸已經上了計程車。
她眯著眼,看向疾馳駛離的計程車,心生狐疑。
「這小蹄子這麼著急做什麼?該不會一大早就耐不住寂寞,前去勾搭夜宸哥了吧?」
「不成。」
「我得去看看!」
郁卿卿心中警鈴大作。
為一探究竟,索性驅車跟了上去。
仁禾醫院,重症監護室門口。
司夜宸望著小跑而來的安檸,沖她招了招手。
「司醫生,小澤情況如何?」
「他的情況還算穩定。再過幾日,就能移出重症監護室了。」
司夜宸溫聲細語地答著,視線不由的落在了安檸脖頸上的奶白色絲巾上。
出於好奇,他隨口問了一句:「中旬了,怎麼還圍著絲巾?不熱?」
「還好。」
安檸澀然,輕輕地搖了搖頭。
昨晚郁聽白髮病時,咬她的那幾口,正可謂是一點沒留情。
要是讓旁人瞧見了她脖頸上的斑駁牙印,指不準還要腦補出一場香艷的情色大戲。
保險起見,還是捂得嚴實些穩妥。
司夜宸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安檸額上的汗水,只溫和地笑了笑,並未多言。
將她帶入隔離室后,他又貼心地遞來了隔離衣,「快換上吧。小澤醒來后,一直嚷著要見你。」
「謝謝。」
換好隔離衣,安檸就眼巴巴地奔向了靠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如紙的安澤。
安澤比安檸小了三歲。
一年前,如果沒有發生那場車禍,他現在應當還在緊張地備考初升高考試。
可惜,沒有如果。
「姐,我好想你!」
見安檸走來,安澤消瘦的臉頰上漾開了粲然的笑容,滿是針眼的手緊緊地攥住了安檸的手。
「小澤,姐姐也好想你。」
安檸一把抱住了安澤,欣喜的眼淚於須臾間奪眶而出。
「聽夜宸哥說,你結婚了?」
「嗯。前天結的。」
「姐夫對你好不好?」安澤關切地問。
「好。」
「我想見見姐夫,可以嗎?」安澤有些不放心,總想著親眼見證安檸的幸福。
安檸抿了抿唇,顯得有些為難。
以她對郁聽白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同意陪她前來看望安澤。
只是安澤才剛剛轉醒,情況還不夠穩定。
安檸不願讓安澤為她擔憂,自然不能讓他得知她在郁家的真實處境。
「姐姐,你怎麼了?姐夫當真沒有欺負你?」
安澤生性敏感,察覺到安檸的反應不太對勁,連聲追問道。
「他對我很好,過幾天等他忙完,我就帶他來見你。」
安檸話落,為防安澤又將話題扯到郁聽白身上,倏地正了面色,鄭重其事地問道:「小澤,你仔細回憶回憶,車禍當日,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那天清晨我出門前,魏嫻雅一反常態,笑嘻嘻地讓我多吃點,還說什麼往後就吃不著了。至於其他事,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你確定沒記岔?」
「不可能記錯的。她太反常了,我還在琢磨她是不是在早餐中下了毒,愣是連一口都沒敢吃。」
「這麼看來,魏嫻雅確實不對勁。」
安檸眸色微沉,嘴上沒有明說,心底里已經可以確認,一年前的那場車禍並非突發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仁禾醫院,隔離病室廊道外。
郁卿卿正鬼鬼祟祟地探著腦袋,單手舉著手機,懟著玻璃窗里的安檸拍個不停。
雖然沒有找到安檸出軌司夜宸的證據,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就此罷休。
她素來刁蠻,任何人膽敢和她搶男人,就會被她列為頭號死敵。
一年前,郁卿卿發現自己暗戀了多年的男神司夜宸和安檸交往甚密,就在心底里默默地給安檸記上了一筆。
如若讓她抓到機會,她非將安檸整得身敗名裂不可。
「賤骨頭!看我不弄死你。」
她惡狠狠地盯著重症監護室里同司夜宸相談甚歡的安檸,后槽牙磨得咯咯作響。
接連拍下數十張借位曖昧照后,郁卿卿總覺得這些照片不夠有說服力。
正打算收起手機,卻意外抓拍到了安檸脖子上的絲巾滑落的瞬間。
郁卿卿妙目圓瞪,誤以為安檸脖子上的曖昧紅痕為司夜宸所留,氣得臉色發青,「怎麼回事?難不成,這些印子是夜宸哥方才留下的?」
為了讓安檸吃到苦頭,她當即給郁聽白撥去了一通電話。
「哥,你快來一趟仁禾醫院。」
「什麼事?」
「安檸這個水性楊花的臭婊子,背著你和其他男人私相授受,你管不管?」
「她是你嫂嫂,說話放客氣點。」
郁聽白冷沉著臉,不等郁卿卿再度開口,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和安檸只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
她喜歡誰,又或者和誰亂搞,都和他無關。
可不知怎的...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今天早上安檸接到電話時歡欣雀躍的模樣。
「陳虢,即刻取消下午的兩場會議。」
「另外,你讓人去調取一下仁禾醫院的監控,將安檸的畫面單獨截出來。」
郁聽白話落,順勢掐滅了指間尚未燃盡的半根煙。
安檸離開仁禾醫院后,一直在考慮該怎麼從魏嫻雅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她不知道的是,郁卿卿已經帶著讓人偽造的病歷單,氣勢洶洶地回了郁家老宅。
這不,她前腳剛踏入家門,就見郁輕舟和胡鈺二人面色不善地擋在了她身前。
緊接著,郁卿卿也湊到了郁輕舟身側,指著手中的病歷單,道:「爸,這回你總該信了吧!嫂嫂為了瞞天過海,還特地去了趟仁禾醫院做了處女膜修復手術。我手上的病歷,就是鐵證。」
「唉~這事兒都怪我不好。」
胡鈺沉沉地嘆了口氣,轉頭對郁輕舟低語著,「其實啊,早些時候我就聽人說過,安檸這丫頭私生活極其不檢點,年紀輕輕就流過好幾次產。我還以為那些人是道聽途說。現在看來,這些流言恐怕都是真的。」
郁輕舟蹙了蹙眉,因著胡鈺的煽風點火,對安檸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只是,這女人家的事他總歸不好插手。
尷尬地乾咳了兩聲之後,便借出差為由,將此事的處理權交由了胡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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