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誰敢動她一下試試!
「哥,還是我來說吧。」
郁卿卿蹬著高跟鞋,撐著把印花傘,小跑著出了大門。
斜眼掃過淋成落湯雞的安檸,她愈發得意,連嘴角都恨不得勾到天上去。
「哥,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去仁禾醫院體檢的時候,剛巧撞見嫂嫂和夜宸哥膩歪在了一起。」
「不止如此,我這兒還有嫂嫂的病曆本。」
郁卿卿忙將病曆本遞給了郁聽白,言之鑿鑿地補充道:「這是嫂嫂在仁禾醫院就診的病曆本。本子上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半個月前,嫂嫂曾在仁禾醫院做過處女膜修復手術。所以,新婚夜上的那條元帕,百分百是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造了假。」
胡鈺聽聞動靜,也跟著出了屋。
「聽白,是阿姨對不起你。數月前,阿姨就聽人說過,安家這丫頭私生活混亂得很。」
「當時,我還以為流言不可信。現在看來,那些流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郁聽白直接無視了胡鈺,深邃的眼神始終緊鎖著安檸那張蒼白的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話。」
「我沒有流過產,也沒有做過手術。卿卿手中的病曆本,是有心人蓄意偽造的。」
安檸原想著等郁老夫人回來,再說出實情。
只是郁聽白一出現在她面前,她就忍不住心中委屈,鼻頭一酸,豆大的眼淚隨著雨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哥,你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花言巧語...」郁卿卿沒想到逆來順受的安檸突然開口,顯得有些心虛。
「閉嘴。」
郁聽白不悅地掃了一眼聒噪的郁卿卿,轉而耐著性子詢問著安檸,「你可有證據?」
「有。」
安檸點了點頭,指著病曆本上的就診日期道:「四月三十日當天,我一直在學校考試,完全沒時間去做什麼修復手術。」
「你撒謊!我查過了的,四月三十號那天,高中根本沒有安排考試。」郁卿卿激動地駁斥著她。
「你沒事查這個做什麼?」
安檸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不過並未就郁卿卿的話深究到底。
她暗自調勻了呼吸,待鼻音稍稍不那麼明顯,又開口道:「四月三十號那天,高中確實沒有安排考試。但是中醫藥大學的提前招統考,恰巧安排在了那一天。」
「什麼?我沒聽錯吧!」
郁卿卿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話里行間滿是戲謔之意,「中醫藥大學可是國際馳名的醫科大學誒!就你?怕是連提前招統考都參加不了吧!」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已經順利地通過了提前招統考,取得了中醫藥大學的保送名額。」
「保送名額...」
郁卿卿見安檸說得有鼻子有眼,突然意識到她可能真的考上了中醫藥大學。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瞬間變了臉色,不自覺地縮著肩膀,再不敢扯著嗓子瞎嚷嚷。
胡鈺瞅著場上的氣氛不太對勁兒,只好開口打著圓場。
「其實吧,咱們家也沒有那麼刻板迂腐。現在又不是舊社會,即便不是處子,也沒什麼的。」
「不過,這婚後的行為,還是得嚴加註意,可別丟了咱郁家的臉面才好。」
聽胡鈺這麼一說,郁卿卿立刻反應了過來。
她索性收下了雨傘,冒雨衝上前,指著安檸脖子上的紅痕,道:「哥,你瞧!嫂嫂脖子上還留著偷情的罪證!」
郁聽白眯了眯眸,遲疑了片刻,終是遂順著郁卿卿手指的方向,將眸光定格在了安檸脖子上的紅印子上。
僅一眼,他的臉色就黑到了極致。
就連心情,也差到了極點。
他就說,安檸興高采烈地出門,絕對是去會情郎的。
果真!
這才出去半日,脖子上連草莓印都有了。
再加上郁卿卿發來的照片,他越想越覺胸悶氣短。
一會兒回房后,他定要好好審一審這個不安分的女人!
「聽白,你怎麼了?該不會是被檸丫頭身上的『罪證"給氣到了吧?」胡鈺敏銳地捕捉到郁聽白的反常,故作關切地問道。
「沒怎麼。」
郁聽白不願讓外人看了笑話,佯裝鎮定,沉聲反問:「我們夫妻間的事,怎麼就成了罪證?」
「什麼?!」
郁卿卿驚呼出聲,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說,嫂嫂脖子上的印子,是你弄出來的?」
「怎麼就不能是我?」
郁聽白只想著快些將安檸拎回房,語氣不善地道。
「哥,你不是說過心裡只有羽彤妹妹一人嗎?」
「不該你管的事,最好少插手。」
郁聽白如是說著,旋即又轉過身,將病曆本遞給了陳虢,「兩日內,務必給我查清楚究竟是誰偽造的病歷。」
聽聞郁聽白所言,郁卿卿嚇得雙腿發軟。
要不是胡鈺暗戳戳地扶了她一把,估摸著她已經癱倒在地。
郁聽白將郁卿卿的反應看在眼裡,已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不過,他眼下只想著同安檸清算總賬,根本沒心思理會郁卿卿。
「隨我回房。」
他偏過頭,對著安檸冷冷地甩下了一句話。
「好。」
安檸點了點頭。
正打算跟上他,兩眼一黑,竟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冰冷的雨水好似無數把冰刀,砸得她渾身疼。
再加上腹部傳來的陣陣鈍痛,她已然虛弱到沒法站起身。
胡鈺誤以為安檸此舉在故意博取郁聽白的同情,心中大為不快。
「嘖...還真是嬌氣!不過是淋了一丁點兒的雨,居然就摔了。不知道的,指不定還以為我在濫用私刑呢。」說話間,她那兩彎柳葉眉高高豎起,就連話語間都透著一股子酸味兒。
「我明媒正娶迎進門的女人,誰敢動她一下試試!」
郁聽白陰沉著臉,雖未點名道姓地指責胡鈺,但他強大的氣場還是嚇得胡鈺不敢吱聲。
話落,他又半蹲下身,毫不猶豫地將安檸抱在了懷中。
「聽白,我肚子好痛...」
安檸蒼白的唇輕輕翕動著,嬌軟的身子虛弱地靠在了郁聽白的胸膛上,儼然一副同丈夫訴說著心中委屈的小嬌妻模樣。
若是擱在平時,就算是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向郁聽白投懷送抱。
只是,郁聽白的懷抱實在太過溫暖。
溫暖到足以讓她忘卻之前受過的種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