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蕭文淵落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
梁王「噌」的一下站起身，不悅地訓斥著蕭文淵。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又道：「程關，準備筆墨紙硯，伺候皇上寫詔書。」
「奴才是皇上的人，輪不著梁王來使喚。」程關梗著脖子，冷聲道。
話音剛落，一個官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梁王，淵王，不好了，我們在城外的人馬被宋徽哲和顧修然包圍了。」
此話一出，梁王和蕭文淵怔在了原地，孝武帝倒像是早已預料到一樣，從容不迫的坐在榻上。
「你說什麼，宋徽哲不是在邊關嗎，怎麼會出現在暄和？」
蕭文淵明顯比梁王要慌亂的多，他把全部身家都壓在了今晚。若敗了，他想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場。
看二人都不相信，那官兵都要急哭了，「是真的，好多人都說那就是武安大將軍。」
蕭文淵的臉變幻莫測，彷彿墜入了冰窟，全身發抖，他一把推開那個官兵就要往外逃，卻被一道聲音攔下了。
「四弟，這是要去哪裡啊？」蕭明煜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
原先殿外梁王的人馬，都被換成了錦衣衛。
蕭文淵這才發現事態不對，今晚的行事實在太順利了，好像是被事先安排過一樣。他們入宮后，一路暢通無阻，雖然侍衛在正常巡邏，但比平時人數要少了一半。
內殿的宮女和太監們也被支了出去，只有程關和汀貴人伺候，
按理來說，帝王生病，跟前起碼要有幾個御醫，再不濟也要有幾個宮人，偏偏殿內只有兩個人。這一切的一切，他竟到現在才察覺到。
梁王見逃無可逃，把刀架在了孝武帝的脖子上，「別...別過來，蕭明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還沒等蕭明煜說話，只聽「哐當～」一聲，梁王連人帶刀躺在了地上，一記飛鏢插入了他的後背。
長瀛現身收起了飛鏢，又消失在眾人眼前。
蕭明煜揮了揮手，「淵王意欲勾結梁王謀反，抓起來！」
「煜兒，此事......」
孝武帝心有不忍，剛剛蕭文淵離他最近，卻並沒對他出手。若是想壓，未必壓不下來，反正梁王已死，死無對證。
謀逆之罪，傳出去皇家的名譽也會受損。
蕭文淵派了十幾個人武功高強的殺手，想去太子府捉顧筠芷，萬幸蕭明煜早有準備，部署好了人馬。
沖這，他也不會饒了蕭文淵，「父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包庇的是淵王，還是自己的親兒子？」
孝武帝緊閉雙眼，忍住心中的酸澀，「算了，你看著辦吧。」
蕭文淵沒想到，自己和梁王周密計劃了兩個月，就被蕭明煜這麼輕而易舉地打敗了。
......
天牢里，蕭文淵如喪家之犬般被關在裡面，一向不染塵埃的白色錦衣，終是沾了層洗不掉的污漬。
自打那日被關進來后，蕭明煜就沒了動靜，孝武帝也沒下令該怎麼處置他。這不禁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這輩子是不是都要被關在這。
獄卒們知道了他犯的是謀逆大罪，也不再視他為淵王。雖然不用刑，但言語上的侮辱是少不了的。
這裡沒有窗戶，透不盡陽光，白天黑夜都一個樣，只有兩盞微弱的煤油燈照明，蕭文淵分不清現在是被關押的第幾日了。
獄卒們正在喝酒猜拳，看到來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立即下跪行禮，「參...參見太子，太子妃。」
蕭明煜看了蕭文淵一眼，「平身，我和淵王有幾句話要說，你們先去別處。」
顧筠芷大紅色華衣裹身，外披金色紗衣，一頭烏黑的髮絲綰成一個飛雲髻，項上掛著玲瓏剔透瑪瑙串，雍容之中又帶了幾分嫵媚。
如此簡單不過的打扮，卻使昏暗的天牢蓬蓽生輝了很多。
她本是想自己來的，無奈被蕭明煜發現了，擔心她一人去天牢會惹人非議，儘管不情願，還是陪她一起來了。
到了關押蕭文淵的那間牢房，蕭明煜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后牙槽都快咬斷了，道：「長話短說！」
隨後去了遠處，給二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我就知道，你還是忘不了我。」
聽見蕭明煜走遠，蕭文淵才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著顧筠芷，瞥到她小腹時，眸子里充滿了厭惡。
看著他落魄的模樣，顧筠芷感覺心中的仇恨，在這一瞬間徹底放下。
趙姨娘和顧芊兒死了，再過不久，蕭文淵也會死，一切的一切都徹底結束了。她有孩子，有蕭明煜，有愛她的母親和大哥，她的未來會很長，很美好。
顧筠芷攏了攏耳畔的髮絲，輕笑道：「我不明白，你的自信到底是哪來的？上一世也是，你好像覺得所有人都該愛慕你，圍著你轉。」
蕭文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一世，她想起上一世的事了。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顧筠芷半眯著眼睛倚在身後的牢門上，「你錯了，我不是想，而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回來的。還記得嗎，下著鵝毛大雪的那年冬天，你和顧芊兒去西院向我示威。她告訴我，母親死了，大哥失蹤，我起誓你們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或許是老天爺看我可憐，才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回來找你們報仇。」
蕭文淵想起來，他和顧筠芷第一次見面，她的眸子里就閃爍著仇恨。那時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後來幾次碰面，她仍舊視他為蛇蠍。原來，她竟是重生回到了這一世。
「蕭明煜死裡逃生了那麼多次，都是你？」
顧筠芷嫣然一笑，「是我，曄城鹽稅之行，邊關一戰，羅剎閣以及科舉，都是我！這一世沒有我外祖父的兵權，席流沒有高中，殷和也不在你身邊，你拿什麼贏？」
原來如此，竟是這樣，他不是敗給了蕭明煜，而是顧筠芷親手毀了他的江山霸業。
蕭文淵像瘋了一樣，使勁搖晃著牢門，想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