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靜待花開
加拿大的世錦賽結束了。小孩還是平穩的發揮。兩金一銅。感覺戰術上有點問題，看著幾天比賽，運動員們的訓練有點呈斷崖式。不過因為不是隊里的人也就沒跟車莉說。團體賽還是差點意思，原以為小孟能拔出來，沒想到的是看她現在滑冰跟當年的差別並不大，應該是隊里還沒有重點培養她。回去的時候，突然想到小孩也學了段時間的英語，去讓她辦理的手續。這些年頭一次我在的時候，讓她做這些事。感覺就像一個老父親在看自己的小閨女剛學會走步一樣，雖然很慢還有點磕磕巴巴的，不過我也忍住沒有催她。站在不遠處拿手機給司機大力發著消息，讓他凌晨去接我。看見小孩跟人溝通的樣子，心裡想的還是這段時間沒有過問她學習的事情，明顯不如之前剛學時的狀態。心裡暗暗的記了一筆。
上了飛機，我坐在車莉旁，跟她談著隊里的情況。說著不能只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運動員，可以試著培養一下像小孟這樣的運動員，問著她最近看沒看青少年世錦賽有沒有什麼好苗子。不過還是沒有說訓練的問題……
飛機落地，跟車莉溝通完明天小孩的事情就拉著她往外走。剛走出就被記者圍上來，小孩這幾次的比賽為她帶來的熱度完全不輸老王當年。費力的跟記者周旋著。發現老王跟咩咩姐已經站在車前等我倆了。小孩激動的去抱咩咩姐跟她說著這次破紀錄的事，我拉著箱子慢悠悠的走在後面。
「嗯，北曦都跟我們說了、我們的小不點長大了。」咩咩姐拍著小孩的後背。
我把箱子剛放進後備箱，老王就跟我說「快上車告訴你倆個好事！」
車在北京夜色的籠罩下緩慢的駛出了首都機場。
剛坐好小孩就焦急的問「什麼好事啊？老王，我能退役了？」
老王轉頭跟小孩說「別瞎說，你是不是太興奮了？不怕晚上回去北曦收拾你啊？我倆可不管啊！」
我伸出手拍了拍老王說「你快說，別賣關子！最近公司宣傳的不錯？」
老王在座位上伸了伸腰慢悠悠的說「最近宣傳是不錯，不過不是咱們的事，是小不點的事。」
小孩又突然接話說「你看？是不是我能退役了？趙局批了？」
我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小孩。咩咩姐連忙捂住了小孩的嘴說「老王，你快說吧。要不然我都擔心回去北曦能打死她，你可別讓小不點說話了！」
這時老王才慢悠悠的說「是現在賊火的那個說唱明星大宇要出新單曲，找到了我。希望在新單曲中讓小不點給他唱段flo。不過我還沒簽下小不點明天北曦你跟回趟隊里找一下趙局。」
「啊！啊！啊！真的嗎？」小孩被咩咩姐捂住嘴依舊狂叫道。
我皺了皺眉，心想不是在役運動員不讓接這種商務合作嗎？我記得有運動員因為這種娛樂活動被迫退役的。轉頭問出「老王，上面不是有文嗎？在役運動員不是不讓接這種商務合作嗎？」
老王翻著手機說「這個我知道，好事就是這個大宇是委託上面的領導聯繫的我，這個明星該說不說真的很硬！以國家總局的名頭給趙局下達的是通知！通知他配合領導的活動，給你看。」說著就把手機遞給我，我一看可不是嘛，大印都有。老王又說「不過有限制，只有15天，而且只能跟一場宣傳，怕影響運動員訓練，下半年的比賽也比較多。我已經把這個文發給了趙局，不過小不點得有經紀公司對接這個合同。我明天讓你跟我去隊里就是把小不點的這個經紀公司跟隊里落實一下。如果順利的話這周就能跟大宇把這個商務簽下來。」
小不點在後面興奮極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咩咩姐把手從她嘴上拿下來了「啊！那我是不是簽你的公司呀！老王。」
「對，不過隊里得把你放給我。這個文上沒要求你簽給我，問題應該不大。要是能成，你可是在役運動員第一個簽娛樂合同的人了！」
小孩在後面興奮壞了，拉著咩咩姐的手亂叫「老周！老周！咱倆要是同事了！要是真簽成了，我也像隊長跟老王似的全權委託給你，你要是背景最厲害的經紀人了！.....」
我坐在小孩前面歪頭笑著說「小樣，你知道啥是全權委託不？」
小孩梗著脖子一臉驕傲的說「不重要！反正我能去唱歌了！」在後面跟咩咩姐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開心。
我轉頭問老王「最近怎麼樣？我一直在國外沒有看國內的信息，剛才落地看了一眼，這新劇的預熱也差不多了，什麼時候開始拍攝啊？我記得你簽的可是直播一周更新4集呢！」
「這不是等你回來呢嗎？下周就拍攝，劇本那邊已經溝通好了，小不點如果能簽下就增加一個她的角色不過主要還是咱倆。」
「那我是不是可以休假到下周了？」
"想得美！明天晚上就有直播，我能讓你休息這麼多天不錯了！不是你說的努力給我掙錢嗎？你是不是心放野了，沒人收拾你是不是？」
「沒有沒有，這些年不竟你鞭策我呢嗎？不屑於形式上的收拾，心裡有就行。我努力給你掙錢，哈哈。」我說著話拍著老王的胳膊。
「對，沒問你去加拿大你讓小不點練口語了嗎？」
「哼，不說還好，一說我一肚子的氣。之前不是都學的挺好嗎？回來的時候我讓她自己去辦登機手續，磕磕巴巴的。那口語說的都不如我之前自學的。不是說這學習的天賦是通用的嗎？她好像把這輩子的學習天賦都用在短道速滑和唱戲上了！」越說越激動，聲音莫名其妙的變大了。後面的小孩跟咩咩姐突然就沒有聲了。
老王回頭看了一眼小孩說：「哈哈，正常。我還以為運動天賦是通用的呢？你看咩咩不就是除了滑冰啥也不會。你不能把你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她身上，你看！你還不會做飯呢？」老王說著話沖後面擺擺手示意小孩沒事。.
說到不會做飯，我轉身跟老王說「那是我不喜歡，我要想學也能是個第一第二的。我是想說既然都學了，為啥不好好學。」
老王在我耳邊悄悄說「你這個想法咱倆是一樣的，不過你不能要求小不點跟咱倆一樣。可能她也是不喜歡。不是還有咱倆呢嗎？差不多就行，讓不顯得咱倆多沒用。」
我被老王說的話說的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她說的也對。我憋了半天搖著腦袋說「行吧，反正她現在能溝通了，就是費點勁。我不生氣了，生氣也沒用。」
「你回去別再跟她掰哧這點事了，明天下午還得去隊里呢。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下次再說吧！聽見沒？」
我點著頭說「好好好，老王都張嘴了，我能不聽嗎？」
「小不點今年也25歲了，還讓她備戰兩年後的冬奧會嗎？要不要借著這個機會讓她退役了吧。你退役后小不點的採訪我也沒少看，一直都沒個笑臉。這次你去，她的賽后採訪明顯就開心了許多。感覺她在隊里沒有你還是不開心。站在隊里的立場上我自然是不希望她退役的，不過站在親人的立場上我不想看她僅僅因為我們不想她退役而留在隊里這麼不開心。」老王小聲的試探著我。
我想了想，小聲的說「再看吧，我這次去看比賽。女隊里還是除了小不點沒有能拿的出手的運動員。我感覺車莉的訓練有問題，小不點的成績有所提高不也是你我有時間的時候告訴她該怎麼滑嗎？如果教練的能力上不去，運動員是遲遲不會太好的。對，韓國的短道天才黃西出事了，你看見了嗎？我ins跟他溝通了，好像挺嚴重的，我感覺他有出國的想法。要不要明天跟趙局提一嘴？」
老王歪了歪頭說「呦，我們北曦現在看的挺透徹啊。我一直在看有沒有好的教練。黃西的新聞我也看了，也跟他溝通了。咱倆明天上午研究研究給他去個視頻吧。先別跟趙局說，咱倆先探探路。我還想如果可以這周你跟我去趟韓國，找他吃個飯還是面談好說一些。這種天才型的人物少見，還是把握好機會比較好。」
「那隊里能同意嗎？」
「你跟我一起推薦的話，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他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男子的四金王！你以為趙局沒跟我提過讓你回去當教練嗎？要不是你腳摔壞了，穿不上冰鞋。我就給你答應了。你不想想你這回去加拿大為什麼這麼輕鬆就拿到通行證，你以為我的面子那麼大嗎？趙局是有下一步的打算的。」
「啥，隊里想讓我當教練？真的假的？」
「真的，今年世錦賽的前期就聯繫我了。想讓你回去做教練，領導也覺得現在車莉的訓練有問題。可是做教練你就得穿冰鞋，你現在不是還穿不上嗎？不能因為想為國家的冰雪事業奮鬥，就把你自己的腳搭進去。我答應曹姨的，讓你後半生安安全全不受傷。就跟趙局說再給他聯繫新的教練了。所以黃西出事我就聯繫他了。」
我坐在車上心裡想，還以為國家真的當我是棄子了，原來也想讓我回去過。不過幸虧是聯繫老王，如果聯繫的是我沒準我真的會答應回去。想了想說：「嗯，也對。我現在不想那些了。沒有人會沒有遺憾的退役，我已經算不錯的，至少在役的時候我也像你一樣輝煌過掀起了短短的屬於我的長距離時代。那咱倆明天幾點起來聯繫黃西？」
「八九點鐘唄，咱倆商量商量再聯繫，順便定一下什麼時候去韓國。」
「好，我回去收拾收拾就睡覺，明天用你的號聯繫吧。」
「嗯，都早點睡。不用我的，用你的名義吧，畢竟你倆私交比我倆好，他當運動員我都是教練了沒你們運動員熟。說的容易太官方。」
「行。那明天再定。」
回到家都凌晨三點多了，收拾收拾都小四點了。小孩還在為晚上回來時老王說的事情興奮的睡不著非要拉著我為她慶祝。我一想到明天還要和老王談黃西的事情就困。轉頭對小孩說「小孩，不鬧了，好不好？現在已經快四點了，我明天早上八點還跟老王有個視頻會議，下午去隊里談你的事，晚上還有直播，你讓我睡覺好不好？我就能睡四個小時」我像流水賬一樣給她縷我明天的行程。也不知小孩怎麼了聽我說完這些還不依不饒的晃著我。
我趴在床上轉頭本想瞪了她一眼，看在她興奮的可愛樣子上收住了說：「小崽子，床頭的抽屜里有包煙，你自己開窗戶抽一根。我不打你，抽完睡覺。如果你還是要鬧，我現在就可以打到你睡覺！」
小孩聽我說完話，愣了一下說「好，我不鬧了。我現在就去拿。」
「一聽到抽煙你就猴急猴急的，煙是有數的，不許多抽！我睡覺了，你抽完記得關窗戶。」也是為了安撫小孩的情緒。看在她這次在加拿大乖乖的樣子，算獎勵她的吧。主要也是我太困了，為了讓他安靜。伴隨著煙味我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就睡著了，被子都沒蓋。
早上起來發現被子竟蓋在我身上，懷裡還躺著小孩。應該是她昨晚給我蓋的被子吧，我看了眼手錶八點了。躡手躡腳的起來給小孩蓋好被子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下。看了看窗戶關沒關，匆匆走出了卧室，到廚房倒了兩杯水。上樓去書房找老王。
老王已經在書房電腦前坐下了。看我拿水進來，一把接過她的杯子說「一猜你就能給我倒，我都沒下樓怕吵醒小不點。」
我喝著水問「咩咩姐呢？」
「且睡著呢，自從開始跟咱倆做公司她的生物鐘就再也沒正常過。早起我聯繫了辛可，咱倆周四有通告，如果一會跟黃西的溝通順利，咱倆後天就飛韓國。」
「好，我聽你安排。」
」我上了你的ins了，已經跟黃西聯繫上了，就等你上來好彈視頻呢，你快過來。」
我放下水杯，坐在了老王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