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憤怒變成了板子

老王通過玻璃門看見崔傑走了出去之後，打電話給前台「人走了嗎？啊，好。沒事了。」

知道崔傑真的走了后，看向我，著急的問我「他跟你說什麼了北曦？到底怎麼了？」

這一瞬間我才知道，人憤怒是說不出來話的。我就臉憋得通紅坐在椅子上，手裡緊緊的握著拳。老王焦急的跟我說話「你緩一緩，他到底說什麼了？你怎麼這麼大反應？」

我緩了好一會。嘚嘚瑟瑟的從兜里掏出香煙，抬頭跟老王說「你把窗戶抬上去，我抽根煙平靜一下。」精華書閣

老王見我這個樣子，什麼也沒說。徑直走到窗邊，抬起了窗戶，就站在那裡等我抽完煙說為什麼我會這樣。

手裡的香煙，一點一點的燃燒著，很快就燒完了。我掐滅了手裡的煙頭，聲音突然有些沙啞的跟老王說「他跟我說小不點胸前的痣很好看。」

老王瞪大眼睛，從窗邊走過來說「小不點胸前的痣？我怎麼沒見過？」

我緩了緩勉強的牽起一邊的嘴角說「在胸中間，你當然沒見過。」

老王突然結巴的說「那...那他..怎麼知道的。」

我抬頭看著老王，笑了笑說「我也想知道，他怎麼看見的。」

老王為小孩開始找借口，手扶在我的肩上說「可能是之前拍的寫真吧，你別多想。」

不知什麼時候，我的眼圈已經紅了。滿眼通紅的對老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她拍寫真的時候，因為胳膊的傷疤從未穿過露上半身的衣服。」

就算是抽完煙，我心裡的憤怒還是沒有消退。太想找小孩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她不是說只是普通的溝通嗎？怎麼就讓別人知道了她胸口的痣了呢？餘光看見老王辦公室門口掛著一個換鞋時用的鞋拔子，徑直走過去一把抄起鞋拔子，氣沖沖的往我辦公室去。動作簡潔快速，老王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走出了她的辦公室。她趕忙在後面小跑的跟著我。

我氣沖沖的打開我辦公室的門，一把拽起來坐在老闆椅上看資料的小孩，拉她走進辦公室里的小隔間，關上了門。小孩被我突然的動作弄的摸不著頭腦，驚魂未定的看著我說「怎麼了曦哥？你怎麼這麼生氣？」

我一把把小孩推倒在床上，根本沒有控制自己的情緒，手裡拿著鞋拔子指著她，沖她大喊道「崔傑怎麼知道你胸前有個痣！」

小孩的表情突然有些難看，結結巴巴的說「什麼痣，我....我..不知道。」

我下意識的挑了挑眉說「你不知道！你胸前的痣！」說著就一把拉下了她的領口「你自己看！是不是有個痣！」小孩白皙的半個胸部暴露在空氣中，單薄的衣服輕飄飄的搭在身上，如果是以前我一定覺得好看極了，現在看著她白皙的胸口，我只覺得原來我喜歡的，別人也是喜歡的。

小孩被我魯莽的動作嚇得不輕，連忙拉著自己的衣服。看著我怯生生的說「嗯，是有個痣。為什麼突然說這個痣？」

「為什麼？因為崔傑走的時候在我耳邊說你胸前的痣挺好看。你的痣位置這麼低，他怎麼知道的！張婷，你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我！」我基本是喊出的這一段話，憤怒的情緒早就壓過了該有的理智，來不及讓她脫褲子，我就舉起鞋拔子使勁的往小孩的身上抽，感覺所有的憤怒都轉變成了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小孩的身上。我多希望抽幾下，我的憤怒就能隨著板子抽走。小孩被我突然的抽打，嚇得在狹小的隔間里亂躥。慌神的喊道「我也不知道，隊長，你別打了。疼，真的太疼了。」我根本沒有注意小孩說什麼，一心只是想抽她來表達我的憤怒。

因為隔間太小，很快她就被我逼到角落裡，她被我嚇到蹲在角落裡，滿臉淚花用祈求的語氣跟我說「隊長，隊長，曦哥，你聽我解釋。」我站在她面前，伸手要拉起她。「解釋？你怎麼解釋？就你胸前的痣，你不脫衣服根本就看不見！你要解釋什麼！」喊出的話聲音特別大，在狹小的房間里好似都有了回聲。我舉起胳膊剛準備繼續抽，就聽老王在外面瘋狂的敲門。伴隨她的敲門聲還有她的喊聲「開門！曹北曦，這是在公司。你理智一點......」

憤怒的我根本沒有理會老王，板子一下一下落下的聲音，跟小孩的哭聲回蕩在房間里。小孩倒是聽見了老王的說話，急忙的喊「老王，老王，你快..勸..勸隊長！」

「你還會找救兵了！啊！小崽子，你真的是長能耐了啊！我今天不給你打開花，你是不知道誰是爸爸！」我一手拽著小孩，喘著粗氣跟她說，手裡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小孩疼的拿手捂著自己的屁股，因為衣服被我拽開的原因，她只要拿手捂住屁股，胸口的痣就露出來。看著她胸口的痣，我是越看越生氣，越生氣抽的越狠，感覺有點抽紅了眼。昨天低血糖的樣子一點都沒有了。

小孩泣不成聲的說「啊！隊長，小爸...爸，太疼了。你聽我跟你解釋....」

「你還有臉哭！你給我憋回去！我不想看見你哭！你要是還哭，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抽死你！」小孩被我的話，嚇得強忍著哭聲，時不時還是會發出抽泣的聲音。

我越打使的勁越大，感覺板子都要打破她的褲子，小孩的抽泣聲也越來越頻。

耳邊突然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然後我高舉的手就被老王按住了，手裡的鞋拔子也被她抽走了。我紅著眼惡狠狠的盯著她，她倒是像看不見一般，沖我大喊道「曹北曦，你是不是瘋了！這是在公司！事情不問明白你怎麼就動手呢！我在外面都急壞了！」

小孩看老王進來，好似見到救世主一般，開始哭出了聲音，滿臉眼淚的對老王說「老王，你..你..勸勸隊長。她都不聽..我解...釋。」

聽見她說這些，我轉過頭瞪著她破口大罵。「解釋？你t釋個屁！你那痣都快長到胸上了，他能看見！你不是說你們只是正常的溝通嗎？正常的溝通都能看見你胸上的痣了？你t我是傻子啊！小崽子，你一定是還有事情瞞著我！」雖被老王抽走了鞋拔子，說著話我的手就已經高舉起來。要不是老王拽著我，我可能一巴掌就打在了小孩的臉上。

老王見我這樣，趕忙拉著我走出了隔間。雖然她比我個子矮一些，但是這麼多年的訓練，她的力氣一直都比我大，我就這樣被老王硬生生的拽出了隔間。被她這麼一拽我好似清醒了一些，走到窗前點燃了煙。一向討厭煙味的老王站在我身邊替我打開了窗戶，說「北曦，你冷靜冷靜，話說的有點難聽了，那一巴掌如果真的落下，就收不回來了。」

我猛抽了一口煙。像氣球泄了氣一樣，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一點都不像曾經在比賽場上英姿颯爽的我。紅著眼，抬頭跟老王說「我怎麼冷靜？胸口的痣你跟咩咩姐都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以為只有我知道。崔傑剛剛跟我說的時候我就已經炸了，我聽她解釋什麼？有什麼解釋的？」說話間我的眼淚不爭氣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氣的有點沒有理智了，說的話也驢唇不對馬嘴。

老王蹲下坐在我身邊說「可能事情是有原因的，你倒是先聽小不點解釋再生氣啊。」

我低著頭抽著煙，不知道怎麼回應老王。腦袋裡過著每一種崔傑可以看見小孩胸前痣的可能，每一種都是我不想看見的。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人一下推開，我回頭看了一眼，咩咩姐站在門口，急忙關上門說「到底怎麼了？辛可跟我說你們在辦公室里打起來了，我急忙開車就過來了，崔傑呢？」

老王著急的說「沒有沒有，崔傑走了。你進隔間問小不點吧。」老王的話接的很快，可能是怕我會說什麼難聽的話吧。咩咩姐急忙往隔間走，看見了地上的鞋拔子，看了看老王，急忙的進了房間關上門，偌大的辦公室就剩我跟老王倆個人坐在地上。她一把摟住我說「北曦，不要想的特別壞。小不點在你身邊這麼些年，最基本的信任你還是要給她的。她一直在說要解釋，應該是有話要說的。」

這一會兒我好似也緩過來了一點，掐滅了煙頭，轉頭看著老王說「好，我聽她解釋。」說完話我就要起身，老王一下按住了我說「你先答應我，不管一會小不點說什麼，你都不能再動手了！」我點著頭說「好。」

「還有，一會你跟小不點道個歉，你剛才的話真的是太難聽了，你就差跟她說她跟崔傑睡在一起了。」

我沒有回應老王，只是機械性的點了點頭。老王看我點頭，起身說「你等我一下，一會我跟你一起進去，你現在不許進去！我馬上就回來。」說著她就走到隔間前，拿起地上的鞋拔子。從窗戶的倒影里能看見，老王把鞋拔子遞給了辛可，交代著什麼就又走進屋。站在我身後，一把拉起了我說「走吧。」

我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走到了隔間前，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房門。咩咩姐摟著小孩，輕聲的哄著哭哭唧唧的她。我拽起了旁邊的椅子坐在上面，往小孩身前靠了靠。老王就忐忑的站在我身後，好像隨時準備按住暴躁的我。我頓了頓對小孩說「剛才我有點衝動了，說的話有點難聽，我收回。」手搭在了小孩的腿上說「對不起，打疼了你。我剛才太生氣了，受不住手。」

小孩眼圈紅紅的，哭唧唧的看著我說「嗯，現在我可以解釋了嗎？隊長。」

我點了點頭。小孩哭的嗓子啞啞的解釋道「如果他看見我胸前的痣，應該就是前兩天在哈爾濱比賽的事。因為給運動員示範，我出了點汗，就在場館的休息室里換衣服。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的休息室，我那天連體服里的衣服領口特別小，就是你之前給我買的那件胸口有口袋的白色短袖。費了半天勁才脫下來，衣服剛脫下來就看見他站在我眼前。我就背過身了，然後他就匆匆忙忙的道歉出去了。什麼都沒發生隊長，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你相信我！我那天真的穿的那件白短袖，老周可以作證的。」

小不點說完話，咩咩姐連忙接過話說「是，我記得。是那件短袖，穿連體服前我還問她要不要換一件。小不點說反正示範完要出汗的，她說完事再換。那天是崔傑去比賽場找趙哥要問贊助擋板廣告的事，所以他會在比賽場內，這事我知道。」

我腦袋裡飛速過著小孩說的那件白色短袖。給她買的衣服太多，都有點記不起來了。想了半天突然想到她說的那件前面有口袋的短袖，是我跟老王去日本錄節目時候，給小孩買戒指順便湊折扣買的。領口是有點小的，每次在家脫衣服，她都脫半天脫不下來。

老王見我一直沒說話，以為我沒想起來。拍著我的肩膀說「我想起來了，北曦。就是那件！咱倆去日本錄節目的時候，你買戒指的時候湊折扣的那件嗎？我不讓你買，你非得說領口小不會走光，非得要買。」

小孩見我還是沒有說話，低頭翻著我倆的聊天記錄，舉起手機給我看。說「就是這件！你知道的啊！你別不說話呀，你看我脫這件衣服很多次了，你還幫我脫過呢！....」小孩著急解釋什麼都往外說。我趕忙阻止她說「知道了，是，那件衣服脫得挺費勁的。我知道了，是我錯了，我應該先聽你解釋的。對不起，我不應該衝動下手的。」說著伸手擦了擦小孩臉上的淚痕，起身坐在了小孩身邊。

老王看我示弱，坐在我剛才坐的椅子上趕忙說「解釋開了就好，北曦，被你這麼一折騰又錯過吃飯的時間了，咱們去吃飯吧。」

我摟著小孩揉著她的頭髮說「好，走吧。小孩應該也餓了。」

「呦，又不是你剛才生氣叫她小崽子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