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對不起,我要開始裝……

第四章對不起,我要開始裝……

「也不知道該說你自作聰明還是該說你蠢了,犯下如此錯漏百出的案子,還自導自演了這麼一齣戲。」

「你心裡現在是不是很得意,覺得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只是可惜啊,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偽裝自縊現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楊慶搖著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隨著楊慶這麼說,一直低著頭的何良臉上表情有了些微不可察的變化,眼底甚至還閃過一絲不服。

但是都被他很好的掩藏起來,只是把腦袋垂的更低了。

麗娘都沒注意到楊慶什麼時候跟過來的,事發突然,注意力都被人命案吸引住了,哪裡還顧得上楊慶。

誰也沒想到楊慶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胡言亂語。

麗娘有些焦急道:「楊無咎你在這說什麼胡話呢,這裡有你什麼事,趕緊滾蛋,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一邊說著,麗娘不斷推搡著,想要讓楊慶趕緊離開。

更是不斷對他使眼色,讓他不要亂說話。

又借著兩人靠近的機會,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低語:「你不要命啦!想要引起大人的注意也不看看時候,這是你逞能的地方嗎?趕緊滾!」

楊慶哭笑不得。

這是把他當成什麼人了啊?

雖然知道麗娘出於一片好心在維護他,可是這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怎麼著上輩子也是當過兩年治安員的,從聽聞有人自縊的消息之後,楊慶的老職業病就犯了。

也顧不上對南風館的恐懼了。

趁著所有人的精力被案子吸引住,沒注意到他。

楊慶這個小透明跟在上官婉兒身後非常順利的進入案發現場。

在上官婉兒問話的時候,楊慶又悄咪咪的把現場勘察了一番。

在經過與心中推理的一番驗證之後。

眼下這個案子的脈絡楊慶早已瞭然於胸,對他再沒有秘密可言。

上官婉兒看著正苦笑著被麗娘往外推的楊慶,目光微微閃動,開口叫住了他。

「慢著,你的意思是說死者並非自縊,而是死於他殺?」上官婉兒審視的目光看著楊慶。

「不錯!」楊慶毫無畏懼的與上官婉兒對視,表現出強烈的自信。

對不起,我要開始裝13了。

「如何證明?就憑你手裡的門閂?」上官婉兒目光落在那兩截門閂上。

楊慶笑了笑,目光不經意瞥了瞥跪在地上的何良:「這只是其中一環,我猜測這應該還是兇手最引以為傲的犯罪手法。

「不僅能夠為密室的存在提供充足證據,還能為自己提供不在場證明。」

「真是妙啊!你說對不對,何兄?」

被戳中了心事,何良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表情極不自然道:「你是何人?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心中迷霧被驅散,上官婉兒恍然道:「這個門閂被動過手腳!」

嘖,上官姐姐你可真是冰雪聰明。

這話楊慶也就敢在心裡想想,可不敢說出口。

這麼誇女朋友可能會讓女朋友在你懷裡嚶嚶嚶。

上官婉兒的話估計只會打爆他的狗頭。

當然更大概率是女朋友也會打爆他的狗頭。

楊慶抱拳道:「大人明鑒,這門閂其實並不是因為撞門導致斷裂,而是被人事先弄斷的,大人請看看兩扇房門栓眼位置。」

上官婉兒倒也不覺得被人指手畫腳有什麼丟人的。

麗娘老職場人,見機行事的能力自不用多說,上官婉兒都沒開口。

她就心領神會的將兩扇對開的房門關上。

上官婉兒走近了以後觀察了好一會兒,然後黛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很顯然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楊慶有注意到上官婉兒的表情變化,趕緊乾咳一聲提醒道:「大人可記得此前二人的供詞,他們是撞門進來的。」

「撞門啊!而且高溫書還聽到了好幾次撞門聲。」

楊慶這麼一提醒,上官婉兒腦海里頓時像是有一道閃電劃過。

如果真如供詞所言,他們是撞門進來的,在門閂都被撞斷的情況下必然也會在房門上留下明顯的摩擦痕迹。

可是此刻再看兩扇房門栓眼高度對應的門框邊緣,分明只有一些老舊的輕微摩擦痕迹。

果然,兩人的供詞有問題!

上官婉兒瞥向二人,眼神頓時凌厲起來,眼底流露寒芒。

「好大的膽子,竟敢偽造供詞!」

高溫書不明所以,可是卻已是被嚇得兩股戰戰,差點當場尿褲子,磕頭如搗蒜:「大人饒命,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啊!」

上官婉兒眼神不善。

楊慶問道:「高溫書,我問你,你從自己院子里出來可曾親眼見過何良撞門?」

高溫書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哆哆嗦嗦道:「沒......我就聽到撞門聲,然後是我們一起......撞開的門。」

一旁的何良面色慘白一片,寒冬臘月的,額頭卻早已布滿了汗水。

楊慶不去管何良的反應,而是繼續摧毀他的心理防線:「提前折斷門閂只不過是兇手的第一步,但是還不夠,接下來的第二步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兇手設計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偽造密室自殺的假象,而為了讓人相信這是一個真密室,接下來自然得讓目擊證人上場了。」

「兇手自導自演了一出發現案發現場的戲碼,甚至為了給自己洗脫嫌疑,還故意設計讓一個冤大頭一起當證人。」.

「兇手在布置完殺人現場之後,將已經斷裂成兩截的門閂插回門上。」

「之後他來到門外敲門,還故意偽造出撞門的假象,發出的聲音引來了住在隔壁的高溫書。」

「隨後兇手謊稱自己一個人撞不開門,邀請高溫書一起撞門。」

「可事實上此刻的房門其實只要輕輕一推就開了,但只要兇手在撞門的時候故意拉住門栓,就能在撞門的時候造成一定的阻力。」

「而當撞開門之後,抬頭就看見一具死狀凄慘的屍體,面對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心理衝擊,從而也會讓人下意識的忽視掉這門撞開的太過容易的問題。」

楊慶從始至終沒有提兇手的名字,可是到這一刻,屋裡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楊慶口中的兇手是誰。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何良?」麗娘捂著嘴一臉詫異狀,似乎還有點不敢置信的樣子。

聽到自己的名字,何良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顫,不甘心道:「我沒有殺人,你這是污衊!我是冤枉的,你憑什麼說是我殺的人。」

「我來的時候就發現康義已經死了,門閂已經斷了,但是我害怕被人誤會才出此下策不行嗎?」

何良雙目赤紅,呼吸急促,極力狡辯著,儼然如同被逼得走投無路的野獸。

證據?

當然是因為你穿著品如......不對,穿著康義的衣服啊!

「所以我才說你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啊,明明把康義勒死以後直接走人就完事了,還非得偽造出一個自縊的現場,關鍵還錯漏百出,留下一堆線索。」

對於何良這樣愚蠢的兇手,楊慶非常的無語。

「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事實你留下的證據已經夠你砍幾回腦袋了?」

「以你的小身板想要將身材高大的康義掛上房梁挺不容易的吧?」

「麻繩準備的是不是也太短了,等你把麻繩扎在房樑上之後才發現你哪怕站在書案上也夠不著,沒那麼大力氣把康義的腦袋套進繩子里?」

「然後你就想到了再疊上幾本書墊腳?」

楊慶踱步,不急不緩的開口言道。

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鎚擊打在何良的心頭,讓何良面色越來越難看,慘白如金紙,看向楊慶的目光更是如同見到鬼一樣,透著一絲恐懼。

「你......你......怎麼......」

為什麼你知道的這麼清楚,簡直就像是親眼目睹了一樣!

何良心態崩了。

楊慶的話徹底摧毀了他的心理防線,讓他再沒有了任何的僥倖心理。

眼裡一片絕望與灰暗。

上官婉兒看著成竹在胸侃侃而談的楊慶,美眸閃動。

楊慶並沒有去理會何良的反應,繼續道。

「等到好不容易才把康義的屍體掛上繩套,卻又發現康義死後大小便失禁,導致了屎尿沾了自己一身。」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你就脫了身上的外套,還拿了何良的一件狐裘給自己穿上,狐裘是挺不錯,不過你不覺得以你的小身板穿著並不合身嗎?」

「這不是康義的,這狐裘本來就屬於我!」

誰也沒想到,本已經放棄治療的何良在聽到楊慶最後一段話之後突然就爆發了,雙目赤紅,情緒無比激動,歇斯底里的大喊出聲。

將屋子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麗娘心臟都漏跳了幾拍,然後才猛然反應過來要保護上官婉兒。

一轉眼,卻發現楊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護在了上官婉兒身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麗娘頓時覺得心裡酸溜溜的。

哼,臭男人!

何良慘笑一聲,面容哀愁,聲音凄婉:「這件狐裘本是鄭六郎贈予我之物,但是因不合我身形,唯我所不喜。」

「六郎哄我說拿去找人改一改,不曾想沒過幾日就看到康義與人炫耀有客人贈了他一件狐裘,價值千金。」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正是六郎當初贈我那件,不曾想他如此負心薄倖,轉眼便轉贈他人。」

「事後我曾去找鄭六郎理論,卻不曾想反遭他所辱,說我只是個連妓子都不如的象姑,此後鄭六郎便與我斷絕了來往,轉而時常流連於康義的院子,歡飲達旦,夜夜笙歌。」

像是說到傷心之處,何良趴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如怨如慕,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楊慶卻是冷不丁的猛地打了個寒顫,心裏面更是一陣惡寒,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好傢夥,真是直呼好傢夥。

如果這齣戲碼是一個流落風塵的女子慘遭渣男喜新厭舊拋棄的故事。

楊慶肯定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這個渣男。

然後轉過身提起褲子安慰這個風塵女子,致以最誠摯的關切,並勸她從良。

可現在的關鍵是何良是個男的啊!

只要想到某種男上加男的恐怖畫面,楊慶頓時菊花一緊。

實在太可怕了!

p:唐朝民風開放,但應還沒有象姑館,這是明清時候的產物,劇情需要劇情需要,如果有哪裡寫岔了,歡迎歷史大佬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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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大人,我不想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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