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絕對忠誠
「那你是耳朵背了?聽不到我的話嗎!?」
「聽到了,但我就是不想理你!怎樣,你還能規定我不能不理你了?!」
「是!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不理我!」
凌筠潼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好一會,罵了句:「神經病!」
盛奕宸眼神一凜,語氣沉下來,「你再說一次試試?」
大病初癒,凌筠潼沒有太多的精力和他爭吵,強行壓住心裡沸騰的怒氣,剋制道:「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說話!」
他覺得自己真是見鬼了。
原本,他是多麼斯文的一個人,從前就是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口出惡語。
可這個男人,這個給了他數百個噩夢之夜的男人,霸道,蠻橫,不可理喻,逼得他一再露出張牙舞爪的一面!
真的是太可惡了!
凌筠潼這廂氣鼓鼓地生著悶氣,那廂的盛奕宸卻通體舒暢了,比起被他漠然無視,他還是更喜歡他這副炸毛的樣子。
延續著這份愉悅,他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阿潼,你餓了嗎?」
凌筠潼心下詫異,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抿緊唇沒做聲。
「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喝吧?」
「……」
「還是先洗個澡?」
「……」
「身體還有哪不舒服的么?」
「……」
面對他這一連串的關懷和噓寒問暖,凌筠潼不覺受寵若驚,只覺得極其古怪,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高燒不退的那幾天里,他一直處在半夢半醒中,昏昏沉沉之中,他聽到這個男人大發雷霆的怒罵聲,感受到他緊握著自己的手,在他耳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雖然大部分的內容他現在已經記不清,但他能感覺得出來,盛奕宸是真的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
凌筠潼抬頭望向面前的人,像是在重新認識他一般,細細地打量起來。
平心而論,他真是個漂亮的美人。
長相是西式的奢華俊美,氣質華貴爾雅,一頭瀑布般的長發,幾乎長到大腿的位置。
在現在這個社會,女人都很少留這麼長的頭髮,更合別說男人了,但配上那張精緻奢華的面孔,卻意外地和諧,彷彿他天上就該長發披肩。
「我想知道我爸爸的情況,更清楚一點的。」
冷靜下來后,凌筠潼決定先問清楚爸爸的現狀,再考慮要不要接受他的條件。
盛奕宸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地,「你爸這兩年的幾次大投資都失敗了,陷入嚴重的財政危機,這次去日本洽談的項目,是他最後的機會。
可惜談判失敗了,為了躲避高利貸的追殺,他買通了航天公司的人,把名字加入了空難的受害名單里。」
凌筠潼聽他說完,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
對他來說,只要人還活著就夠了,至於高利貸什麼的,那都是次要的事,他總會想到辦法幫爸爸一起還的。
胡亂地抹了把眼淚,他急急地問道:「那他人還好嗎?……他現在是不是還在日本?」
盛奕宸望著他被淚水浸潤的眼睛,默了幾秒,模稜兩可地回了句,「應該是吧。」
凌筠潼激動得心臟砰砰砰直跳,努力調整著呼吸,謹慎地問道:「你真願意幫我找爸爸?」
「當然。」
盛奕宸應得飛快,頓了一下,又鄭重補充道:「不僅是幫你找爸爸,你家的債務,夏巍的事……你所有的問題,我都會幫你解決。」
這麼大的誘惑擺在面前,凌筠潼也知道再猶豫就沒有下一村了,用力點了點頭,「好!只要你能遵守承諾,我願意和你結婚!」
如願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盛奕宸滿意地揚起唇角,意味深長地笑道:「那麼,為了證明你的誠意,先把衣服脫了吧。」
凌筠潼一下就僵在了那裡。
「怎麼,不是想救你爸爸嗎?」
盛奕宸嘲諷地望著他,低沉爾雅的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那就快點脫衣服,證明你是認真的。」
凌筠潼咬緊牙,手指揪著自己的衣襟,只覺得有一把火在身上點燃,一點點燒毀他的尊嚴。
僵持了好一會,他抖著手,一顆一顆的解開紐扣,白色條紋的病號服,一件一件的落在他的腳下。
最後一件衣服脫下后,他仰起頭,發誓般地說道:「只要你幫我找回爸爸,幫助他擺脫困境,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甚至……去死!」
盛奕宸沒說話,眯細了眼,肆無忌憚地從頭到腳地打量著他。
凌筠潼感受到他的目光,羞恥得整張臉都漲紅了,恨不得地上生出個洞鑽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男人忽然輕笑了聲,慢悠悠地問他道:「知道和我結婚,意味著什麼嗎?」
凌筠潼被他問得一愣,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盛奕宸目光在他白皙的胸前一劃而過,唇角輕扯,「除了對我絕對忠誠,還要照顧我的飲食起居,要隨叫隨到,全身全心地陪在我身邊。」
凌筠潼真想說你這找的不是結婚對象,而是保姆加忠犬的綜合體吧?
但他忍住了,冷冷地問道,「包括你如廁的時候?」
盛奕宸眨了一下眼睛,而後低低地笑了起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如果你想,我倒是不介意,反正我身上你哪裡沒有看過?」
凌筠潼沒他臉皮厚,耳根子瞬間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盛奕宸饒有興緻地欣賞他臉紅耳赤的樣子,終於還是心癢難耐,拉住他的手,引著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凌筠潼本能地泛出抗拒,但轉念想到以後都要跟這個男人相處,遲早都要適應,只好按住想要跳起來的衝動,僵硬地任由他擺弄著。
盛奕宸對他的順從很滿意,低頭親了親他細嫩的耳垂,輕笑低語:「阿潼,下個月是我二十九歲的生日,我們就在那天結婚好不好?就當是給我一個生意禮物……對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聽到這話,凌筠潼不禁有些自嘲。
就在不久之前,他親耳聽到戴嵐雅的新未婚夫問了她舉辦婚禮的事,沒想到這麼快,他也被問了類似的問題。
更可笑的是,詢問的人還是兩年前的那個***犯。
這是巧合,還是命運對他開了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
抱著他的男人很不安分,凌筠潼按住企圖從衣角探進去的手,忍氣吞聲地說道:「簡單點的,最好領個證就行。」
盛奕宸順勢抓住他的手,放到唇邊咬一口,「所以,你希望我們是以隱婚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