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法原諒
凌筠潼毫不猶豫地回了聲是。
被迫和***犯結婚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迹,他才不想弄得人盡皆知,最好除了他倆誰也不知道!
而且他也不覺得這段婚姻能維持多久,只要一有爸爸的消息,他就伺機離婚!
盛奕宸思考片刻,點頭同意了,「好吧,我們先領個證,把關係定下來,至於婚禮,等你什麼時候高興了再補辦也不遲。」
他的嗓音十分低沉悅耳,像裹了蜂蜜般甜蜜誘人,溫柔得幾乎能把人溺斃。
但凌筠潼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對他不自覺的放電行為完全免疫。
因為他清楚這個男人俊美絕倫的外表下,藏著怎樣一個鄙惡的靈魂,也永遠都忘了自己過去受到的傷害。
這個傷害是永久性的,這輩子都無法磨滅,他也不可能原諒!
既然談妥了條件,盛奕宸拿出早就備好的結婚協議放到凌筠潼面前,旋開鋼筆的筆帽遞過去,沖著他笑得十分好看,「來,簽字吧,以後我們就是法律意義上的配偶了。」
凌筠潼僵硬地接過筆,手舉在半空,遲遲沒落下來。
「或者,你可以多考慮幾天,我也可以晚點幫你找我的老丈人。」
男人磁性好聽的嗓音喚回了他的思緒,他跟看洪水猛獸似的盯著結婚協議書,長舒了口氣,到底還是認命地在落款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時,他感覺旁邊的男人明顯鬆了口氣,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自發地接過他手裡的筆,挨著他的名字,龍飛鳳舞寫下了三個字,「盛奕宸」。
看著兩人的名字緊挨在一起,凌筠潼有一瞬間的茫然。
這就算結婚了嗎?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有夫之夫了?
盛奕宸雙手捧起起協議書,細細地看了好幾遍,確認兩人的名字都沒有缺橫少撇后,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大概是最重要的事情如願辦妥了,他顯得很高興,唇角勾著細細碎碎的淺笑,那股子喜色從眉梢眼底出漾出來,壓都壓不住。
凌筠潼不爽地瞪著他喜不自禁的模樣,心想你現在就儘管開心吧,希望離婚的時候,你也能這麼笑得這麼歡!
「少爺。」
門外傳來袁青輕輕的敲門聲,試探地請示道:「曾總和馬總幾個剛打來了電話,都問您今天能不能按時出席股東會,您看我這要怎麼回他們?」
盛奕宸斂了笑意,懶洋洋地回了句,「讓他們等著吧。」
而後轉過頭,對著床上的人叮囑道:「阿潼,你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這兩天在醫院好好休養,我先回公司處理事情,忙完了馬上來找你。」
凌筠潼巴不得他快點走,胡亂地點了點頭。
盛奕宸笑了一笑,俯下身他額上落了一吻,離開了房間。
凌筠潼看著門在跟前關上,立即撲到床櫃頭邊上,從紙盒裡抽了幾張紙,用力地搓揉被親到的地方,一直搓到額頭都紅了,這才悶悶地放下手。
他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雖然國家早已放開了婚姻政策,同性結婚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稀奇的事,可他還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會和一個男人結婚。
原本,他以為戴嵐雅才是和他共度此生的另一半。
想到記憶里那個笑容溫雅的女孩,凌筠潼心情不免有些低落,焉焉地躺回了床上。
另外一頭,盛奕宸走出病房門,候在外邊的袁青見了,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一段路,袁青看了眼身後的病房門口,確定凌筠潼不可能聽到他們說話后,按捺不住地問道:「少爺,您這麼誆騙凌少爺,到時候我們上哪去給他找一個爸爸啊?」
乍然提到這個話題,盛奕宸眉眼一下子沉下來,沉默片刻,語調平平道:「實在不行,就給他造一個出來。」
袁青錯愕地瞪大眼睛,「造一個?……怎麼個造法?」
盛奕宸略一沉思,不徐不緩地說道:「找一個體型差不多的,送去韓國整容。」
袁青沒想到他竟打的是這個主意,受驚之下,忙連連擺手,「這可不行!就算能整成一模一樣,也很容易露餡的吧?凌少爺和他爸爸朝夕相處,肯定對彼此的言行舉止非常了解,就算能瞞得了一時半會,相處久了,紙還是會包不住火的。」
「真到那一步再說吧。」盛奕宸還沒考慮那麼遠的事,當時凌筠潼情況這麼危急,如果不這麼說,沒準他現在都要收屍了。
謊言既然已經撒下,而凌筠潼也深信不疑,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袁青也知道這是無奈之舉,輕嘆了口氣,不勝唏噓地說道:「您為了凌少爺,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希望凌少爺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不要怪罪你才好。」
「閉嘴吧,我都還沒跟你計較你和張老八卦多嘴的事。」
盛奕宸不吃他這一套,狹眸睨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你這個月的薪水沒了,準備喝西北風去吧。」
聞言,袁青差點沒跳起來,「少爺!不帶你這樣的!你把錢都扣沒了,我拿什麼去孝敬我爸媽啊!他們還等著我的養老金過日子呢!」
「放心,我會把錢打到你父母那邊,餓不著他倆。」
袁青說不出話來了,捂著小胸口,委屈巴巴地瞅著自家boss,「我可是你最忠心的心腹,你這麼對我,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不會。」盛奕宸輕哼了聲,「你不是老說我是無情無義的資本家嗎?良心這種東西,我怎麼會有?」
「嗚嗚嗚嗚,少爺,你別這樣嘛!我寧願被你打罵,也不願被罰錢啊!」
「滾。」
兩人一前一後走遠了,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牆角后,夏巍站在陰影里,滿懷怨恨地瞪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原來盛奕宸把人放到自家的醫院來了,還把小心摁得死死的,難怪他派人找了這麼久都沒消息。
夏巍扭頭望向凌筠潼病房的方向,也不意外見到門外站了幾個保鏢守著,陰晴不定地在原地站了一會,他重重地哼了聲,轉身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