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門下之徒難光鮮

第三十五章 門下之徒難光鮮

別看這些人平時沒事找事鬧的很兇,真到了要走的時候一個個的還是很配合的,畢竟弟子們來這地方的目的是一樣的。所以終究還是很少有人干那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就是有吧也能臨時找個代替的,並沒有耽誤了岳松雨的行程。

那帶路的弟子預判的沒什麼問題,兩個人等了三天功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怎麼也比自己靠十一路來的快和省力。

這小周天陣並不能無視防禦和位置想往哪傳往哪傳,只能是傳到一些沒有空間干擾的特定的地方,所以宗主不用擔心半夜傳進來個有意找事的外門弟子。事實上就連煉丹堂都不能直接傳進去,倆人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傳到旁邊。

就是這旁邊也不是隨便傳的,基本都設置了固定的點,不存在你突然傳到人前互相嚇一跳的場景。還好是宗內傳送的點位,所以出口沒設置人把守,只是意思意思蓋了個遮擋的地方就算是傳送的點了。

其實布置的沒想象中的那麼簡陋,畢竟代表了煉丹堂的牌面,多多少少人家還是費了一番功夫的,比不上那個總陣外邊的宮殿豪華吧也不存在什麼讓人沒下腳的地方這種啼笑皆非的事。

除了宗門入口處,其他地方出行基本山是用不起小周天陣的,畢竟很難能聚集到湊到那麼多人,等個一兩個月也不一定能等來這一千人,何況這一千人也不可能陪著你在這等人,所以這出口處非常的冷清。花草樹木倒是挺多,飛禽走獸也有不少,人影是半個都沒。

那弟子確實是熟門熟路,安隨安和岳松雨運氣不錯。這要那弟子平時捨不得靈石沒來過煉丹堂,那事情就真的大條了。

剛翻過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魑魅魍魎也沒見著幾個,也沒個猴子出來給岳松雨來一棒子,還好倆人腳程確實不慢,半天功夫就到了煉丹堂前。

到了煉丹堂前岳松雨更感受到差距所在了,真不是人家傲據看不起你,真的是差距過分的大。差在哪呢,凈土宗的煉器堂就是簡簡單單的佔了一片地方,煉器師還得天天擠在一起做事,比凡人條件也好不了多少,問就是為了增進感情,其實還不是沒那麼寬敞的地方造。

這天鑒宗的煉丹堂就不一樣了,更像是天鑒宗的門內之門,也是佔據了一大片山脈,前邊建了個門面打底。就這如棋林立的十幾座山,單獨拿出去一座給凈土宗做駐地都不帶掉價的,就是守門之山也是如此,算上周圍點綴的小山之後那差距是真的明顯。

這在人家建的路上一級一級往上走的壓力是真的大,像是前世的朝聖一樣。人家就坐在雲巔,看著你一步一步的努力往上爬,無形之中就矮人一頭。

都不用說,肯定是故意的,仙家還能缺了快速上山的手段不成,可惜是沒辦法,有求於人。會飛的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飛,何況倆人還不會飛。

一步一步走上去,見到了人家的大殿。說實話其實還好,不知道這天鑒宗是什麼傳統,門口很少設置嚇唬人的手段,門扉牌匾都是尋常貨色,沒什麼暗地裡陰你一把給你個下馬威的橋段。

大殿的門是開的,裡邊也沒人在煉丹,也沒什麼來辦事的修士,就是一個看著形象還過得去的中年男人坐在堂前入定當木頭人。

那弟子也沒提前交代岳松雨,現場也沒給岳松雨什麼眼神和暗示,不等人家說話就進了大殿,走到這中年人面前就不動了,自己也不說話。

雖然岳松雨摸不準情況,但不妨礙他模仿,跟著那弟子學的是一模一樣,怕什麼細節上衝撞了大神,走路姿勢和幅度基本都儘力去模仿,站定之後也是一樣,就差跟他後邊走一樣的路了。

那人還是沒什麼反應,岳松雨面對這種情況倒沒有很詫異,畢竟是上門求人辦事的,人家就是現在正好有空吧都得晾你一會擺擺架子殺殺你的威風,你還能指望著人家給你上待客之道不成。

唯一有一點操蛋的,就是這修士入定的時間是沒影的,搞不好人家境界高深一入定入定個十天半個月的,倆人豈不是純純的冤種。想到這岳松雨就想扭頭用眼神詢問下同行的弟子,還好關鍵時刻忍住了,這時候還是別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了,先忍上一會再說吧。

還好前面弟子說話了,緩解了岳松雨紛亂無章的思緒。

「莫要緊張,莫要多想,都是同門師兄弟,不至過分為難的,此執事坐鎮煉丹堂多年,路數早被摸透了。只是裝作入定震懾來客而已,其實是感知不到外界的動靜的,不過白日間整點醒上幾次應付差事。」

「原來如此,那意思是他現在就是個死人?」

「此言欠妥卻是帶些貼切。不過吾等做弟子的還是莫要過分放肆為好,畢竟技不如人,小心謹慎總是沒錯。」

「也是。」

也就是怕連累了這弟子,要現在這地方只有岳松雨一個的話哪還用這樣瞻前顧後,這坐前堂裝樣子的貨還能放任他這種風氣,高低得把他請下去自己試試這煉丹堂的椅子夠不夠軟。

了解了這修士整點睜眼的規則岳松雨就沒那麼嚴陣以待了,到頭了再擺姿勢也不遲,還省時省力。維持著站相不失開始神遊天外,就場面上看和倆人剛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這一走神就走過了頭,哪有心思注意時間到沒到,還好前邊的弟子是個辦事靠譜的,快到點了還能提醒下岳松雨。

那修士摸魚的基本功一看就是常年鑽研修鍊的,睜眼時候的氣象模擬的是惟妙惟肖。眼中光華未散,目光若有所思,面容多有收穫,誰能看出來這貨剛才睡了兩個小時。

「二位上門有何事?」

那弟子向前幾步,遞上身份玉牌。

「小子只是一尋常守山弟子,前幾日安長老巡視歷練山脈事畢回山安排了差事,帶此人於煉丹堂,其餘再無吩咐。」

「只是如此?吾等並未得了安長老的消息啊,卻是需這位兄台在此地等些時候,待我確認一番。」

「勞煩了。」

岳松雨又是適時的遞了靈石上去,不說讓那修士幫襯一把吧也算不讓人家白跑腿,起碼這辦事上沒虧欠什麼,那修士也是順勢收下,沒一點的不好意思。

岳松雨這時候就得看那人和安隨安的辦事了,指望人家上安隨安那親自確認肯定是不現實的,安隨安也不一定有時間見這種小角色。只能是希望人家能盡量問下煉丹堂的能說的上話的,別隨便問個什麼小管事就草草了事。

其實那弟子是暗地裡幫了岳松雨的,只是他嘴上沒說而已,岳松雨在那人走後又有了給弟子塞靈石的意思,被那弟子婉拒了。就這做法這是要深入打交道的信號,岳松雨也沒有硬給,倆人算是在這時候初步互相認識了下,不算完全的逢場作戲了。

具體怎麼幫的呢,那弟子沒說那天的具體情況,沒說岳松雨跟安隨安的關係到底如何,一點自己的看法沒表達,只是含含糊糊一句話帶過。讓聽的人在話里找不到具體的信息,從而不敢小覷岳松雨,真正盡心儘力的辦事,誰知道安隨安是不是真的很在意岳松雨呢。就這弟子說九成真話藏一成遮掩的無形援助,效果好過岳松雨塞靈石的行為很多。

這弟子關鍵時刻的一次助攻算是徹底幫岳松雨穩住了那點因為人性懶惰而可能產生的不確定,所以現在唯一的壓力就給到了安隨安,別這大爺不知道忙啥忘了幫岳松雨安排就行。

安隨安要沒安排那樂子就大了,正常來天鑒宗的訪客宗門都會發特製的身份玉牌用於辨認,沒牌子的一律算作偷入的,反正護山大陣平時也是不開啟的,守山弟子一個疏忽放了有手段的心懷不軌之輩進來那不是正常操作。

岳松雨之前接觸的人都沒到那看牌子的階層,兩個守山弟子也是眼睜睜看著安隨安做事的,心裡不可能有什麼懷疑,現在可不一樣了。安隨安要真沒放出什麼風聲,煉丹堂還能裝傻放岳松雨一馬不成,他又沒什麼背景,肯定要趁機細細盤問岳松雨的底細,這時候要拿不出牌子那不倆人直接歸西了。

那弟子的失職之罪還好,肯定不至於就這麼被廢除修為丟掉性命,最多是根據後果處罰,這也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所以處罰不可能到這種程度的,外派出去做上幾年苦工已經是往嚴重了說了。

岳松雨就不一樣了,能體面的掛了都是人家開恩,所以安隨安這時候是真的不能掉鏈子,一疏忽就是送岳松雨走上了死路。

還好安隨安還是靠譜的,肯定是給岳松雨說了話,到什麼地步就不知道了。那中年回來之後倒是沒帶刀斧手,就是態度上也沒有太過於熱情,想來安隨安是忘了當時歷練山脈兩個人共患難的場面辦事不努力了。

當然,岳松雨也不要求那麼多,能進了人家的門就行,一路被人領著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往煉丹堂的「後堂」走去。

送岳松雨來的弟子也得了賞,可惜是個須彌戒岳松雨看不著數目,想來也不會太少,畢竟安隨安一向出手大方,而且光這一個須彌戒也值不少靈石呢。

「那啥,大哥,剛才那座山上沒個管事的長老嗎,咱不用先去見見人家嗎。」

私下裡那中年人也是懶得再端著了,誰一直端著也嫌累。

「管事長老自然是有的,沒有我剛才去問誰了,只是長老說你沒必要去見他,安長老自有安排。」

「小弟初來乍到不是很懂這裡邊的規矩,大哥指點幾句可好?還有困擾小弟很久的一個問題,太上長老和尋常長老都以長老稱呼,弟子之間該如何分辨?」

又是熟悉的靈石開道,就岳松雨來天鑒宗這麼久了啥事還沒幹成呢先撒了好幾撥靈石出去,這要無功而返真的是虧到姥姥家了。

這次那中年這次倒是沒收,不是假意推脫,是真的不想收,岳松雨也看出了那人的堅決之意,沒再勉強。

「其實只有太上長老才以姓氏或名號稱呼,如安長老和你現在去尋的方朔夜方長老。尋常長老雖有長老之名地位上與太上長老相仿,實權上卻是差了許多,弟子間私下裡也多以執事長老相稱,區別於普通執事,地位更勝一籌,總體卻是需要終日勞碌做事,不如太上長老那般超然物外。」

「方長老性子隨和,無那多規矩,你只要不有意作死一般是不會惹惱了安長老,所以無須多心。只是這方長老平日極少收徒,此代弟子更是無一人可入安長老之眼,若是兄台走了大運傍上方長老的大腿,以後還請多多照拂才好。」

岳松雨對安隨安的人品那是有著充分的了解,從來沒想過安隨安能有這種好心,就這程度根本不是安隨安能辦出來的事,岳松雨敢肯定,其中必定有詐。

「可否多問一句,方長老平日可是獨居,可有些雜役葯童侍於身側?」

「自然是有的,長老之尊總是不能親自去辦這些雜事,肯定需要些隨身侍應聽吩的童子。」

聽了這話的岳松雨心裡已經是涼的透透的了,都不用多想和多抱什麼期待。現在岳松雨只能是期盼安隨安能做個人給安排個葯童的營生,別整個什麼貼身侍衛倆人都膈應就行。不知道這中年得知岳松雨的遭遇心裡會是什麼想法,會不會後悔今日沒收這點靈石,會不會因為今日放低姿態的結交之舉而害臊?

岳松雨這越走心裡就越是難受,就差當場哭出聲了,不過這大庭廣眾之下總是不好那麼失態,只能是自己路上自怨自艾沒事幹嘆上幾口氣,顯得非常的鬱悶。同行中年也很是詫異,這不安長老都給鋪了條通天之路了這人咋還能天天悶悶不樂苦大仇深呢,果然這有本事的人想法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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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仙見我遺憾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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