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遭報應了
顧氏將洛林護在身後，又想伸手去取木棍，但是回憶起方才自己是如何吃癟的，頓時猶豫起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劉氏則是上前一步搶過那棍子，一路跺著腳大罵著衝過來，可惜口齒不清，無人聽得清楚她在說什麼。
「滾出去！滾出去！」
她只能講清楚這幾個字，便用聲調來彌補，伸長了棍子無差別地攻擊，差點打在顧氏的鼻子上。
「掃把星！」
她周身的肉都跟著她的動作甩起來，讓人擔心她隨時會跌倒。
就在棍子裹挾著冷風呼嘯過來時，阿左再一次站在洛如霜身前，空手便接住了那木棍，。
劉氏大驚，沒料到這小子看著文質彬彬弱不禁風力氣竟如此大。
她像顧氏那樣試著往後抽，卻見對方紋絲不動。
手心馬上冒出些汗，劉氏終於遇上硬骨頭，寬大得能下象棋的額頭迅速湧上一層汗珠，向來不怎麼鍛煉的身子也跟著不停冒汗。
見打不過，她便試圖用那張吵遍大街無人能擋的嘴大放厥詞。
「小子！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打！」
奈何舌頭腫脹，如今的劉氏不如罵大街時的一半功力，再加上武器落在別人手裡，她縱使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也是氣勢低迷。
洛如霜站在少年身後，只瞧得見他寬肩窄腰的背影，。
阿左不算高大魁梧的類型，加上身子還未調理好，近日還透著些柔弱書生的單薄。
對峙的瞬間，周圍彷彿安靜了許多，少女只瞧得見眼前為她挺身而出的白衣少年，她甚至可以看清他衣衫上的針腳，。
光是憑這樣一個挺拔的背影，她便可想象少年的正臉是怎樣堅定的神情。
「阿左，還記得我先前是如何說的嗎？」
少女不疾不徐地站出來，與他並肩而立。
劉氏忽然覺得通過木棍傳來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心中大覺不妙，徒勞地拽著棍子，對方仍舊半分不動。
少年眼神清冽，卻透著股令人生畏的狠勁，清波蕩漾開來，其間的殺意毫不掩飾，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記得。」
他簡短而用力地回答。
「她算是我的親戚，。」洛如霜不咸不淡叮囑，「不要對她太不客氣。」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聲音都發著狠，「我已經對她很是客氣了，上一個這樣的人已經成一具白骨了。」
「啊！」
劉氏大吃一驚，面如死灰，腳下一虛，「撲通」一聲屁股著地，渾身篩糠一般抖起來。
年紀輕輕，面相生的也文秀，竟這般霸氣狠厲，張弛有度，。
洛如霜下意識去瞧他，只見方才還殺氣逼人的阿左已經恢復成了往日的模樣。
「滾出去！滾出去！」
顧氏也嚇得瑟瑟發抖，更是將洛山一家當做瘟神，「洛山，你看你教導的好女兒！竟這樣對待我們！還不快走！今天的事別以為我就這樣放過你們了！」
她撲上來，一副幅大鵝進攻的架勢驅逐幾人。
洛山一手拉住妻子，一手拉住洛如霜，生怕那瘋癲的老婆子傷了二人，便拉著兩人走出了大門。
許是瞧見幾人離開覺得自己還在上風，劉氏從地上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罵罵咧咧地衝出來，想要報方才的威脅之仇。
見她已經要貼到洛如霜面前，阿左指尖一彈，將一顆小石子化作暗器，擊中了劉氏的小腿。
她驚叫一聲，跌了一個嘴啃泥，震得滿臉灰塵。
洛如霜自然是沒瞧見阿左動手，還以為自己氣運不好，又無聲無息的針對了一次劉氏。
少女有些無奈，在心中頹廢地砸著腦袋。
「太衰了！太衰了！系統，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轉運啊！」
系統倒是馬上回應，「此事無關原主氣運，宿主請執行詢問目標對象任務。」
眼前閃動著催促的光點，腦中不停迴響著系統那機械而無人性的聲音，「請宿主馬上執行任務，請宿主馬上執行任務……」
洛如霜被吵得煩，只得回首去看身邊的少年。
阿左面色總是蒼白的，像是墮入凡間的精靈少了天然靈氣滋補的模樣，。
但是此時洛如霜分明瞧見他的面頰上帶上了一絲好看的粉色，這抹異樣的光彩不顯得他嬌俏，只顯得聰敏可愛。
「阿左，你方才可是做了什麼？」
少女輕聲發問，身旁的少年聞聲轉過頭來，腦後的髮絲順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看向她時小心翼翼地收了剛才的狠厲，眼尾都染上一抹溫柔。
「阿左剛才用小石子打了她。」
外人跟前冷冽的少年在洛如霜面前時看起來乖巧得像是一隻有些呆萌的白貓。
少女一愣，並未責怪他，反而欣慰系拍拍他的背，「阿左做得好，這樣死皮賴臉的人就是應該出手教訓。」
得了誇讚，少年臉上那抹粉色更加顯眼，彷彿染湧上一股霞光。
洛家的事情鬧得太大，此時正好趕上村民們用過晚飯納涼的時候，聽見動靜便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看熱鬧。
方才為了驅趕洛山一家出去，劉氏和顧氏二人將大門敞開，如今裡面一片狼藉的模樣慕言簡直是一覽無餘。
洛老爺子沒人扶，還跌坐在那斷了一條腿的椅子上，一條腿翹起，捂著尾椎骨「哎喲哎喲」個不停，一身衣裳也是潑了半數的茶水，胸前的衣服還在冒著茶水的熱氣。
劉氏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地站起，一身的泥灰，連那張臉上都是灰濛濛的塵土。
最為滑稽的便是那大張著嘴發出些「嗚嗚嗚」音節的洛林，活像一隻被人捉了拔毛的鴨子，口裡還在不斷地流出些唾液。
村民們里三層外三層，將現場圍得水泄不通，甚至有的婦人抓了一把炒好的蠶豆來，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彷彿在看什麼大戲。
「洛家那個姓劉的媳婦又在欺負他們家老三了，嘖嘖嘖。」
「可不是嗎，那兒媳婦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我上回買尺布遇到她，說什麼都給我劃了幾寸走。」
眾人唧唧歪歪，無不是在討論那劉氏囂張跋扈，愛貪便宜，洛如霜的風評頂多便是倒霉些，劉氏平時在一眾婦人之見口碑卻便是一塌糊塗，，如今大夥找到機會了自然揪著更是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