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姐妹「情深」

晚宴結束之後，蘇沉魚和蓮香走在回聽雨齋的路上時，被芸嫣攔住了。

「你見了本公主，還不行禮？」芸嫣故意不屑道，「也不知昭王為何會對你這樣不知禮數的人青睞有加。」

蘇沉魚微微一笑：「芸嫣公主大可以請融雪女皇來一趟，讓她來評一評，芸嫣公主受不受得起我的禮。」

芸嫣氣勢上頓時弱了下來，融雪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昭王對蘇沉魚與眾不同，連融雪都不敢輕易動的人，芸嫣自然也不敢動：「本公主、本公主就是來警告你一聲，離昭王殿下遠一些。」

蘇沉魚打趣道：「早就知道芸嫣公主喜好美色，之前在南風館已經有所了解，沒想到芸嫣公主這是連昭王殿下都惦記上了。」

聽到蘇沉魚這麼說，芸嫣立刻反駁道：「當然不是，本公主連昭王什麼模樣都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再說了，大皇姐喜歡昭王，本公主就算是再喜好男色，也不可能去搶她喜歡的人。

反倒是你，一直惹的大皇姐不開心，昭王殿下一定是大皇姐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蘇沉魚突然問了一句：「當日南風館送到你府上的小倌兒怎麼樣了？」

提到那個小倌兒，芸嫣眼中閃過驚懼之色，她不過是玩了幾個晚上而已，那個小倌兒膽大包天，竟然懷恨在心，想要殺了自己。幸好自己警覺，否則這條命早就沒了。

「看來芸嫣公主當日強求到手的人，結局不怎麼好。」

芸嫣警惕地看著蘇沉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芸嫣公主，若非兩情相悅，便不能長相廝守。陛下一意孤行，昭王殿下也不是任人拿捏之人，你覺得最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芸嫣聽懂了蘇沉魚的深意，但還是梗著脖子回道：「這跟你沒有關係。再說了，當時那個小倌兒不也是因為你，才被送到了本公主的府上，他的死，你也有責任的。」

蘇沉魚笑道：「芸嫣公主，但凡是得罪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芸嫣公主若是聰明，就該去勸融雪女皇放手才是。」

「所以你是借本公主的手，殺了那個小倌兒？」芸嫣這才明白了蘇沉魚的意圖，看著蘇沉魚的眼神中透著幾分忌憚，這個女子的心計太深了。

蘇沉魚「好心好意」地提醒道：「不過我覺得公主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不是融雪女皇和昭王之間的事情，而是若有一日，你的大皇姐和二皇姐站在了對立面，你該幫著誰？」

「我們都是親姐妹，怎麼可能會反目成仇？」

「芸嫣公主，閩南一事還不足以讓你看清一些事情嗎？」

蘇沉魚的問題，讓芸嫣遲疑了，融雪的安排，無異於讓瓊霄去送死。

芸嫣有些艱難地開口：「本公主會保護二皇姐的。」

蘇沉魚看著眼前芸嫣，覺得她還真是天真：「芸嫣公主，你的兩位姐姐之間，是不可能和好的。」

「你為什麼這麼說？她們已經和平相處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突生矛盾？」芸嫣質問道，「是不是你從中作梗？一切就是從你來南越之後，才發生了變化！」

蓮香出聲提醒道：「姑娘，有人過來了。」

芸嫣想讓蓮香將那個人趕走，但是被蘇沉魚攔下來了：「芸嫣公主不好奇，誰來找我嗎？」

芸嫣第一反應就是昭王：「攀附上昭王就讓你這麼得意嗎？」

「公主若是不介意，就去那邊看著。」蘇沉魚指了指假山後面。

芸嫣不想乖乖地聽蘇沉魚的安排，但是她要看看蘇沉魚在玩什麼花樣，還是先藏到了假山後面。

芸嫣剛剛藏好，瓊霄就走到了蘇沉魚面前：「蘇姑娘，不，應該稱您為大渝女皇，對嗎？」

蘇沉魚不動聲色地看著瓊霄：「融雪女皇對外並未公開朕的身份，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皇姐這個人不知變通，本公主跟她可不一樣。」

「的確是不一樣。」蘇沉魚嘲諷道，「一邊利用雲中的海盜一事斂財，一邊是煽動閩南百姓叛亂，瓊霄公主對南越還真是盡心儘力，融雪女皇哪裡比得上？」

聽到蘇沉魚的話，瓊霄臉色微微變了，她沒有想到蘇沉魚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你這話什麼意思？」

「瓊霄公主覺得融雪女皇為何將朕留在南越？」蘇沉魚沒有回答，而是拋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讓瓊霄自己腦補。

果然，瓊霄腦補了很多，融雪已經知道了自己所有的計劃，是想要和蘇沉魚聯手來剷除自己。

「素聞大渝女皇聰慧，應該能做一個更好的選擇吧？」

「不管是融雪女皇，還是你，對於朕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差別。」

「當然有差別。」瓊霄立刻回道，「本公主可不喜歡昭王，不管皇姐答應了你什麼，事成之後，本公主都一樣答應，還會放昭王和你一起離開。」

「你怎麼知道融雪女皇沒有答應朕，關於昭王的事情呢？」

「皇姐是什麼樣的人，本公主再清楚不過了，她若是能放手昭王，就不是她了。」

聞言，蘇沉魚笑了一下：「瓊霄公主果真聰明。只不過，你想要的東西，是屬於你親姐姐的，你不怕你們姐妹日後反目成仇？」

「她現在都殺了本公主了，本公主為何不能先她一步呢？」在她們姐妹二人之間橫著的是皇位，而瓊霄也不像芸嫣那樣胸無大志，就註定了無法善終。

蘇沉魚覺得有些諷刺，若不是瓊霄先一步挑起內亂，融雪怎麼可能對她下手？而且融雪並沒有下死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試探。

只不過瓊霄做賊心虛，以為融雪已經確認了。

「朕已經看到了瓊霄公主的誠意，但是沒有看到瓊霄公主的實力。」從現在的局面看來，融雪的贏面顯然更大。

瓊霄頗為自信地說道：「你放心，很快本公主就能讓你看到實力。」

瓊霄沒有久留，和蘇沉魚說完了這些話就走了，蘇沉魚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瓊霄還真是太心急了。

從她們見面，到最後，蘇沉魚都沒有答應過她什麼，一切只不過是瓊霄自己的臆斷。

這樣的瓊霄，怎麼可能有耐心謀划的出雲中和閩南兩出大戲？看來在瓊霄身邊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

而聽完了全程的芸嫣，臉色都白了，她從假山後面走出來的時候，都有些走不穩了：「你、你早就知道二皇姐會來找你！」

芸嫣難得聰明了一次。

蘇沉魚點了點頭：「畢竟她若是逼宮篡位，難以令朝臣臣服，這個時候，朕這個令南越朝臣忌憚的大渝女皇，正好可以用來開刀，她便能夠穩坐南越皇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