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界壽

第17章 五界壽

一處山谷,上接天霞,下攬峰秀。

山谷前有一片竹林,蒼翠欲滴。

遠遠的,見得竹林深處,有一座建造簡單的小竹屋,竹屋前的兩扇竹窗都敞開著,虛掩的竹屋門前,有一汪清潭,潭上搭著一座竹橋。

橋下潭水清澈,映著青翠的竹影,偶有游魚戲水,惹得水波蕩漾,碧光浮動,美色畢睹。

竹屋的門半掩著,清風帶著竹的清香掠過窗頭,整個竹林都顯得極為安靜。

竹屋內,一個鶴髮松輝的老頭,躺在竹椅上,手裡拿著一柄竹扇,一身的粗布麻衣,此時,雪白的長眉蓋住雙眼,正慧眼微閉,見他呼吸均勻,在神醒似睡。

竹屋外,天上的陽光燦爛而柔和。

風兒,很是纏綿。

就在這美麗風景竹屋后,有一竹欄小院,圍著一所同樣造詣的小竹屋。

小竹屋后,有一條通往峰谷的小路。

小路上,忽然!

一聲驚呼震徹竹林。

「啊~」

只見燕小天披頭散髮,手裡戳著一根竹拐,在向著谷口方向撒腿狂奔,一瘸一拐的狼狽是極。

而在他身後,一隻其大如鵬的大山鵝,伸長了脖子,在振翅狂追。

「嘎嘎呱呱~」

山鵝窮追不捨。

「哈哈哈哈!」

唐小曉站在遠處的竹影下笑的梨花帶雨。

「快,快別讓它追我了,我知道錯了。」

這片谷前竹林,就是唐小曉的家,她與燕小天離開天道仙輝后,生怕天道仙輝的護法或一系弟子,會在他們回玄天宗的路上設伏堵截圍殺,她境修低下,這麼多年過去了,才剛入二階修真境的出竅,自知不敵,便直接帶著燕小天來到了自家住處。

而在竹屋內閉目神息的鶴髮白須老頭,就是她爺爺,從她記事起,也可以說在她的記憶里,就只有爺爺一人,父母親是誰,長什麼模樣,她都不記得了,她隱約只記得爺爺曾經說過,她是,被撿來的。

但是爺爺對她很好,愛如珍寶。

燕小天腳踝上的鏈鎖,是被一個同樣鶴髮白須的老頭,給取下來的,那老頭自稱是神醫,號百望生。

那老頭的醫術確實了得,僅數月的工夫,就可以讓他戳著竹拐自由走動了。

要知道,鏈鎖可是在他燕小天腳踝上穿過的,即使不廢,也得落殘,但那神醫卻說,數月後就可以如正常人一般,行走如飛,因為,唐小曉說過,只要他說能治好的,他從來沒有食言過。

當然,像這樣的人,是花多少銀錢都請不來的,但是,他好像對唐小曉的爺爺,非常的垂青瞻仰。

唐小曉只給了他一張爺爺親手寫的紙條,他就夜以繼日的趕來到谷峰,將貫穿燕小天腳踝的鏈鎖給取下,而後,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親自來給他換藥。

今日,他燕小天酒癮衝心,偷偷摸摸將唐小曉爺爺珍藏多年的酒,給偷偷的飲了個痛快。

而追他的那隻山鵝,就是唐小曉的愛寵,是爺爺在她很小的時候送給她的一件生日禮物。

這隻山鵝靈性極強,燕小天一瘸一拐的,又怎麼能跑的過這隻振翅欲飛的山鵝呢?

見山鵝湊近他屁股就張嘴擰了下去。

它的每一次下口,都有一盪靈力波紋在燕小天屁股上開花,疼的他哇哇直叫。

「快叫他別啄我了。」燕小天大聲喊道。

唐小曉笑靨如花:「看你還敢不敢偷喝爺爺的酒。」

燕小天一撥額前柴發,求饒道:「不敢了,不敢了,打死都不敢了。」

唐小曉喊住那隻其大如鵬的山鵝。

燕小天單腳撐地,另一隻腳輕輕的點在地上,他用手上的竹拐,指著那隻山鵝:「聽到沒,主人叫你住口,你若是再不識抬舉,我可就用手上的竹棍揍你了。」

「咯咯咯」那隻鵝乖乖的站在那吼了幾聲。

由於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偏向一側,見他搖搖晃晃的。

唐小曉巧笑嫣然向前,扶著他:「今天神醫爺爺會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唐小曉攙著燕小天的一隻胳膊,他還不時回頭看向跟在身後的那隻大山鵝,生怕它從后又給他一口。

時過中午。

燕小天腳踝上的葯被換洗完畢。..

他躺在竹屋裡望著遮陽,溫和的陽光穿過竹陰,透射進來。

風兒習習,見他眼中漸漸氤朦,他依然注視著屋外的遮陽,腦中在不停的回憶,舒展的眉峰也漸漸的緊皺起來。

獃獃地過了許久,他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嘆出,神情中現出躊躇的樣子來。

唐小曉背著竹籃出去了,說是去谷口采點蘑菇,再捉條蛇,做個湯羹。

他之前對蛇湯是很抵觸的,但是,他現在卻有點愛上了這樣的味道。

她只問了句,想吃什麼,他竟然隨口說了句,蛇羹。

暮色漸息,月上枝椏。

竹屋內,唐小曉端著一壇的蛇羹,笑盈霏霏的緩緩行了進來,見壇口熱氣氤氳起伏,一股蛇肉特有的香氣,淡淡的,迅速在竹屋內充叱了起來。

唐小曉的爺爺望著湯汁里翻滾的蛇肉,與不時浮沉的花椒蘑菇,挑了挑白如雪色的眉宇,贊道:「好香啊。乖孫女,你的廚藝可是又見漲啦。」

唐小曉率先給燕小天盛了一碗:「來者是客。」

而後又給唐爺爺滿上。

燕小天端起碗在鼻尖嗅了嗅,也沒客氣,埋首便吃了起來。

蛇肉漸漸的沉到了湯底,幾粒花椒浮在湯麵上,蘑菇還在沉浮。

唐小曉嘻嘻笑笑,如林中靈鳥般歡快。

燕小天時而笑笑。

唐小曉的爺爺:「有些事情,埋在心裡,是很難受的。」

燕小曉聽后微微一怔:「爺爺您是在說我嗎?」

見唐老頭慈眉善目的滿面和悉,用手中的竹筷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敲:「除了說你,還有誰?」

唐小曉唇角一珉,望向燕小天,道:「當然還有他啦。」

見他明亮幽深的目光中,透出一種清奇的神韻來很是矍鑠:「你剛才不還說過嗎?來者是客,爺爺怎麼可能會去說一個客人呢?」

唐小曉俏眉一豎,輕輕的哼了一聲:「我怎麼會知道?」

燕小天現在的心裡卻是有很多事情,很多的心事,還有很多的失望與懊悔,還有恨,對南宮靜月的,對天道仙輝的,對自己的,不過一切他都在獨自承受,可以說他現在所有一切的無所謂,都是故意表現出來的,他心裡幾乎壓抑到想哭,想大聲吶喊。

從他見唐老頭第一天起,就感覺他很神秘,他探過他的境修,他卻怎麼也探不出來,或他真是凡人,但是如果一個正常的凡人,又怎會一直這樣老下去,沒有與世辭別,要知道,唐小曉入玄天宗已經百與載了,他的年齡又該幾何?或許真如唐小曉口中所說,他爺爺是被地府閻王遺忘過的人,或者,他的境修已經神話,令他探不出來。

不過剛才那一句話,卻好像畫龍點睛一般,直入心骨。

他心裡滿是詫異,如果他真是一個境修已經接近神話的人,那他又是誰?

他為何會隱居在此?

他的境修已經達到了什麼地步?

是傳說中嗎?

這麼恐怖的人,為何會甘願平凡?

如果他境修真如恐怖,他為何不選擇飛升?因為飛升了才真的會有永恆。

他心裡有太多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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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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